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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回想,玛丽说要宣布一条信息,只要站在镜子前喊她三遍名字,她就会出现满足一个需求,李子尧拍手,高声说:“不要在晚上喊,因为她要睡觉,她会不高兴的。”
“对,”季淮对李子尧总是能对答如流这一点十分的满意,“小敏明明是在白天呼唤她的,可偏偏还是死了。”
说着,众人脑海浮现出了小敏死时的惨状,到头来连尸体都不复存在,多么可悲。
看着那三人无缝衔接的对话,一旁的两人始终插不上嘴,勉勉强强听懂了个大概,可逻辑跟不上,张贺抓耳挠腮的问:“所以呢?两个世界是颠倒的,和小敏的死有什么关系?”
季淮扯着嘴角,有一丝嘲笑,不过这也不怪张贺智商不上线,而是这游戏过于离谱了。他说:“小敏死不是因为照了镜子,而是因为她是在白天喊的。”
江煦接上:“对,如果两个世界颠倒,那么生对应着死,白天自然也对应着黑夜。”
玛丽是死的,被一个叫菲力的害死,并且困在镜子里,菲力是活的,玛丽是死的。玛丽并没有骗大家,她的确会出现并满足任一一个要求,可不同的是,他们五个玩家是活的,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几人皆是缄默,似乎走到了迷宫,绕着来来回回的几个问题分析,却解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煦忽然开口提醒道:“五个人,今晚会有人死。”
心头忽地咯噔一声响,大家都忘了这件事。
王旻‘腾’的起身,齐齐回头瞧他,现在唯一一个落单的就是他。一想到自己和小敏一个下场就忍不住的慌乱:“我该怎么办?”
李子尧同情他,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起身拍了拍肩膀,算是安慰,可无济于事。
王旻绝望的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溢,浸湿了衣袖,整个大厅没人说话,只有哭泣声不止。
江煦拿起日记本,一定还遗漏了什么东西,他们的分析很到位,只是有些零散组不成一个完整的逻辑,这和做数学题一样,少一个步骤都走不下去,卡在半路的人最不甘心。
同坐在身侧的季淮也一样,费着脑筋解答,脑筋都快要搅成汁水了。
天愈来愈黑,王旻已不再哭泣,开始找笔在纸上写遗书,江煦还挺好奇他写了些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带着空白记忆来到此处,关于亲人朋友恋人的事情不甚了了。
说到空白记忆,江煦思绪飘忽,既然是参加一场生死冒险的游戏,为什么要将人的记忆抹去?是怕出去后泄露这里的事?可这个说法也不对啊。
罢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思考。
夜幕降临,明明没过多久,可不过眨眼漫漫黑夜却已来袭。
派对开始,古堡里的客人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江煦眼睛扫过每一个人。
按理来说,这些客人应该和玛丽一样,也是死的。毕竟只有被困于一隅的人才哪都去不了,孜孜不倦的重复做一件事。
季淮递给他一块蛋糕,“昨天你过生日剩的。”
江煦的确有些饿了,中午没吃几口,被那几人的呕吐声搅的胃里翻腾。他道了声谢后接过蛋糕,几口便解决进了肚子。
“真的不救他吗?”季淮语气平静。
不用细想,也知道他说的是立好了遗书的王旻。
“你觉得有办法救吗?”江煦反问。
“有,”季淮坚信,可后一句话焉了下去,“只是还没找到办法。”
江煦转回了头,缄默不语。
从来到这的第一天起,每一天都有人在死去,下场落得个尸骨无存,在超自然的能力面前,一切生命都显得弱小。要活下去得付出巨大的努力,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通行证,你有想过是什么吗?”江煦问。
大家一直都在纠结如何出去,却忘了出去的关键,通行证是打开那扇大门的钥匙,没了钥匙怎么出去?
“我有思考过,不过我觉得这个‘证’并非我们想的那种,很可能是另一种形式和意义上的东西。”
江煦点了点头。
游戏不可能设下太过简单的提示,如果通行证只是一本普通的证件,岂不是去翻箱倒柜的找就行了,又何必弯弯绕绕的解谜。
音乐声停,意味着派对的结束,更意味着死亡的到来。
“上楼吧。”江煦率先说。张贺抬眼看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情的魔鬼,江煦才不在乎这些,该来的还是会的来的,他现在能做的,是继续抓紧时间想办法。
五人上了二楼,王旻迟迟不敢迈腿踏进门去。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其余四人没法再陪他一起等了,只好先离去。
王旻拉了江煦的胳膊,将一张纸放在他手心,苦苦哀求:“如果你出去了,帮我把这封信带出去,求求你了。”
那封信应该就是他写下的遗书。
江煦垂眸,手心捏着那张纸,犹豫片刻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纸塞进了裤兜里。
其余人心里都有同情,李子尧本打算安慰他一番,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季淮轻轻合上了门,却没走进来,而是靠在大门上,背脊低着实心的木门,不知在想什么,久久飘来一句:“真的想不出办法了吗?”
江煦看不清他的脸,他合着衣服躺在床上,不做声,算是给出回答了。季淮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