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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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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影。
    女人并没有察觉到身后不安分的少年,她端着一盏飘摇不定的烛火兀自往前走着,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设定好的一般,曲起膝盖,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敲出一声滞重的声响,空空地回荡在狭窄的走廊里。
    周遭静得姜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好像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烛火飘摇不定,映出女人发髻里露出的,一丝灿金色的长发。
    姜迟停住了脚步。
    一柄黄铜钥匙顺着他的手心啪嗒掉在地上。
    女人僵直到不像活人的步伐停住了。
    他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飘忽在空气里的嗓音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了颤抖:“姐姐,我的钥匙掉了。”
    “我看不见,你可以帮我找一找吗?”
    女仆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姜迟看着她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影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的一只手藏在口袋里,握住了一柄冰凉的硬物。
    原地沉默了漫长的几秒,女人终于梗着那看起来僵硬的脖子慢慢地转过了脸。
    姜迟头皮快炸开了。
    那张描画精致的,属于早已经死去的丽芙·特里的美艳面孔,正冲着姜迟提起猩红色的唇角,她用尖尖细细的声音微笑道:“当然可以。”
    她全身的关节似乎都有某些看不见的细线控制着,一顿一顿地费力弯下腰,然后在地上摸索那枚被粗心的小主人弄丢的黄铜钥匙。
    姜迟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变得冰凉。
    他不知道丽芙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女人没有温度的手指碰到他赤luo的脚踝,吓了他一跳。
    藏在口袋里的短刀几乎要先割破他自己的手心。
    这柄锋利的拆信刀还是布莱特警官临走之前偷偷塞进他口袋的。
    ——谁说我老婆是笨蛋美人的!这都玩上无间道了
    ——聪明蛋老婆被我狠狠亲死!
    第10章 雾都凶灵(十)
    姜迟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不要尖叫出来。
    “小主人,为什么不接呢。”女人提起被精心描画过后的猩红唇角,那双已经死掉的眼睛空洞洞地瞧着可怜的小羊羔。
    姜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异常,颤颤巍巍地伸出白嫩手掌。
    冰冷的黄铜钥匙被涂着斑驳的红色指甲油的手捏着,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锋利指甲在姜迟手心轻轻地挠了一下。
    姜迟天生怕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有点迷迷糊糊的,藏在口袋里的本来攥紧了刀柄的手渐渐地放松下来,眼皮不知道为什么沉重地耷拉下来。
    “丽芙”诡异的微笑在眼前也渐渐地模糊成一片。
    姜迟这才迟钝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喝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冰冷的手指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生得实在瘦小,高大女仆可以轻轻松松钳制住他一只手腕。尸体的手指是冰冷而僵硬的,搭在活人肌肤上的时候便在摇晃的烛火下显出僵冷已久的青紫色,生前挣扎时蹭掉大半的红色指甲间还藏着乌黑的陈血。
    姜迟觉得有点反胃。
    冷汗从额前不由自主地滚落,可是他现在跑都跑不掉。
    身后传来熟悉的冷淡又温和的声音:“我叫你出来,不是为了和我抢人的。”
    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的。
    姜迟张张口,他试图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然而药效率先击败了他。
    少年摇晃了一下,软绵绵摔倒在身后人的怀里。
    昏睡过去之前,姜迟仅剩的意识听到“丽芙”开口,这次不再是妩媚的女声,而是一股叫他莫名耳熟的男人声音,那声音带着笑意说:“第一次见你对猎物这么上心。”
    这真是很残忍的话。
    按照一般的逻辑,被蒙在鼓里的小瞎子这个时候必然伤心欲裂百般纠结对着渣男既爱又恨,如果是揣崽世界观,接下来就是带球跑他追他逃,三年后舞会相遇他身边必然带着一个与渣男有七分相像的小孩,紧接着就是豪门恩怨爱恨纠葛,腹黑子爵和他的盲人娇妻。
    处于人道主义关怀,系统思考了大概半秒钟时间要不要安慰一下自家人美心善可惜智商不太给力的宿主。
    没想到姜迟不开窍的岂止是他的智商。
    小狐狸抱着手臂盘腿坐在意识海里得意地和系统哼哼:“我早就知道他是骗人的。”
    他习惯性地跪坐在地上,意识海里身后还有毛绒绒的蓬松尾巴,他晃着尾巴尖一脸认真地对着系统分析:“他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有企图的。”
    系统说:“这……好像也不算说错。”
    “既然他是个变态杀人魔,他肯定是想把我留着找个机会再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姜迟的语气听起来居然还有点高兴:“他看起来暂时还是不需要动我呢。”
    系统叹出一口气,机械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宿主身后偷偷摸他的大尾巴,明明只是没有知觉的冷冰冰工具,但是看着爪子陷在柔软蓬松的白毛中时,中枢芯片还是传达给他一种非常惬意的感觉:“您应该尽快找出他杀人的罪证,在这栋别墅里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姜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眼熟的天花板。
    他暂时还没有想通为什么莫兰要他的牛奶里下迷药,试图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多了点沉重的东西。
    姜迟动了动小腿,细痩到不盈一握的脚踝上缩着一条黑铁链子,漆黑金属内侧贴心地装饰了一层柔软的毛绒内衬,确保不会在少年挣扎的时候磨破皮肤。
    姜迟呆住了。
    恰好这个时候男人推开门走进来。
    就算是在家中,男人也是衣冠整齐,身上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子清浅好闻的白茶香气。
    身边的床垫因为重量微微凹陷下去。
    “醒了?”
    姜迟紧张的喉咙发干,下意识小声道:“我不好吃的,不要吃我。”
    “我为什么要吃你?”男人低沉的嗓音里甚至掺着一点莫名的笑意。
    姜迟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这句话好像很傻。
    少年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沉重帘幕外透过的光线泛出日暮的金黄,连莫兰这样没什么人形的冷血杀人犯都镶着一股毛绒绒的金边,看起来和蔼可亲了不少。
    姜迟被锈住的脑子迟滞地转了转,然后顺着床垫凹陷的方向精准无误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莫兰看起来格外有耐心,抬手就接住飞过来的柔软肉/体。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少年声音里饱浸着无限委屈,可怜巴巴地垂着眼尾,用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望着男人,“先生,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小小声的,好像是犯了错的小狗,亲昵又讨好地用脸颊磨蹭着男人硬挺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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