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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你不是在这儿吗?
然而燕绥只是喔了一声,打了个转向灯。
“我听姜窈他们说,很多明星演员住酒店,床上用品还有日常用具都是跟着搬呢!”
钟情不在此列,但也因此想到一桩旧事。
“我有个老师和我说过他年轻时候的事。”
“他说从前拍戏条件跟不上,乡镇招待所都已经是不错的住处。”
“有一次,组里有个戏剧出身的前辈,因为皮肤问题对很多东西都过敏,在外拍戏从来都是自带用品用具。但这个事情被媒体报道出去时,故意隐去了病症的实情,把那位前辈塑造成一个骄纵傲慢、目中无人、苛求排场的形象……”
燕绥很是失落地发出叹息,“然后呢?”
风吹过他的刘海,露出一副漂亮流畅的眉骨,长而密的睫毛上下微微交叠,侧过来时,眼珠子在阳光下变成了猫咪一样清澈、晶莹的琥珀色。
钟情不由地愣怔了一秒,喉结攒动。
他并不错开视线,目光自燕绥的鼻梁滑过,最终落在对方轻轻抿紧的唇上。
“那个时候的媒体传播效力和现在不同。”
海风微凉,暮色将近,钟情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沉下来。
“一个坏消息带出来的负面影响,轻而易举就能将一个好演员过往的成就全部摧毁。那位前辈他拿过奖,捐过几所小学,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学院里教书育人。可那件事情过后,他再也没有公开露面过。”
燕绥显然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
“那、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话吗?”
钟情靠着椅背,静静地注视着燕绥,告诉他:“当然有。只不过比起为他说话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更多。”
从钟情的视角看过去,燕绥似乎在生气。
“当年这类事情不少,发声渠道又十分有限,在那样一个信息茧房里,谁的声量大,谁就是对的。就算想登报,想要上电视节目去澄清,如果没有关系和引荐,真的很难争取到发声机会。不像现在,把事情闹大的方式有无数种,普通大众也有了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不再那么从众……”
钟情尽可能地解释到位了。
他希望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到燕绥的热情。
就像几天前,钟情因为「十秒延迟」尽力安慰对方,也是不想燕绥从此抗拒这样一种营业方式……
至于燕绥,他倒是想到了齐豫凌一家的事。
原本9月中旬就该一审开庭,网友们都做好了工作日摸鱼吃瓜的准备,谁料被告方当场申请回避,有人说是因为被告突发急症,也有人说,是被告身上牵扯到另一桩案件的关键取证,大概率要负刑事责任,证人没有完全到场。
而汪家竟然也接受了延迟的结果……
燕绥沉默地绕上一段沿海路,晚霞映在他的侧颜,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钟老师累吗?不累的话,我们直接去吃东西吧。”
钟情自然随着他的安排来:“好啊!”
他们去了一家露天餐厅,天还没黑,餐厅外已经亮起了长长短短的白色灯串,不远处就是沙滩和海岸,走近还能听到浪花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
这家餐厅的味道怎么样钟情不知道,但夏夜海滩的氛围感已经来到了满分。
菜上得很快,附赠的饮品是新鲜果汁。
钟情看燕绥吃得认真,也胃口大开。
直到甜品上来时,燕绥停了下来,他双手撑在桌上,貌似不经意地提起,“钟老师是天秤座?”
钟情拿吸管的手一顿:燕绥却很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可我觉得钟老师的性格一点都不像天秤啊!”
钟情压了压帽檐,直接放弃抵抗。
“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骗你。”
燕绥缓缓抬起双眼。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澄澈,里面映着另一个人明晃晃的居心不良。
提前三十多天当寿星的钟情:“对不起,其实还没到我的生日,我不该那样说。”钟情早就想过,以燕绥的性格,这孩子大概率顾不上一些「细节」,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斩后奏,把人先稳住,其他的再顺水推舟地发展下去……
然而燕绥只是摇了摇头。
他说:“我知道。”
对比钟情的复杂神情,燕绥坦荡地像微凉的夜风,吹去浮躁,叫人心神清明。
“钟老师,没谈过恋爱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燕绥的视线掠过钟情握紧叉子的手,心里明明都想好了该怎么继续,忽然又打住了……
至于钟情,他似乎在拼命抑制着情绪。
不仅如此,钟老师全身上下甚至都充满了蠢蠢欲动的气息!
伴随着对方持续而灼热的注视,燕绥意识到,他们可能得暂时换个地方。
二人快速结了账,由燕绥开着车,往一个人不太多的小码头驶去。车停下来的瞬间,钟情解下安全带,伸手抓住了燕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来见你。”
“和我过不过生日、你学不学跳伞都没有关系。”
钟情的掌心很热,手掌大、手指长且有力。
燕绥的两只耳朵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热。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更合适,再加上邀请的话本来就是自己先说的,总不能人家来了又什么都不管吧……
而此刻的钟情,像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开放的空间:比如车外面的码头,又比如一段无人经过的海岸公路。
只有在这样开阔的场地,钟情才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和零进攻。而不是像此刻,自己和燕绥相距不到半个身位,他们的呼吸都快缠在了一起!
燕绥的确空有理论而从未实践。
他不知道男生面对追求者时同样「危险」。
“小绥,你是一个成年人,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对不对?你邀请我过来玩,在我看来就是一种认同,我只会想尽办法办法空出时间过来找你。或许你从前没有想过我真的会来,但现在你知道了,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上。”
钟情用拇指轻轻摩挲燕绥的手腕,他看穿了对方的犹豫,毫不犹豫地乘胜追击。
“你分明就是依赖、信任我的。”
“从我说要起飞的那刻起,你没再上机,一直等着我来,对不对?”
燕绥抿着唇,不自觉的咬紧了后槽牙。
他依然坚持邀请只是客套:“没有!”
然而在钟情满目了然、又极度纵容的注视下,燕绥脸颊也开始变红,海风吹向打开的车门,吹起他的衬衣下摆,露出一截细韧的腰肢,钟情匆匆扫过一眼,不敢再看。
他拉过燕绥的右手,轻轻地按在手心。
“小绥,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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