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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生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六年,离他当年高考更是过了二十多年之久,有的东西已经忘了个干净彻底,加上教学大纲的逐年调整和难度加深,祁轻筠学习起来也未免有些吃力。
    他收拾好心情,才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日里一直和祁有岁形影不离的楚却泽今天下午好像一直跟着祁轻筠,直到祁轻筠在校门口停下来,楚却泽才和他擦肩而过。
    “给,这是感冒药。”祁轻筠堪堪倚着树站定,钟雪尽就像是在他身上装了GPS似的迅速锁定他的位置,从一旁跑了过来,手中提着慢慢一袋子药,递到祁轻筠面前。
    他额头上还渗着汗珠,整个人笑起来眼睛弯的和月牙儿似的,憨傻乖巧,如同雪糯米团子似的能由人揉圆搓扁。
    和之前在饭店里比起来,现在这样倒真有钟雪尽年轻时候的模样。
    祁轻筠被他这幅模样晃了晃眼,定下心神后正想拒绝,然而,钟雪尽像是猜到祁轻筠会拒绝似的,一下子就将药塞进了祁轻筠的怀里,随后撒腿就跑,目标看样子是不远处的一辆车牌五位数都连号为“8”的奔驰。
    “哎,你........”祁轻筠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追过去,却看见钟雪尽在准备拉开后座车门时,里面的人忽然伸出一只劲瘦有力的脚,冷不丁踹了一下钟雪尽柔软的腹部。
    钟雪尽被踢的向后倒退两步,疼的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抬眸时,视线不其然撞上祁有岁抱臂坐在座位上阴鸷的眼神,动作一滞,随后垂头,慢慢关上车门,坐到副驾驶上去了。
    全程围观的祁轻筠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尾,不由得皱眉:“......”
    这钟雪尽和祁有岁到底有什么样的过节,以至于祁有岁对钟雪尽有那么大的敌意?
    但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祁轻筠也不好再管,低头看了一眼钟雪尽给自己买的药,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祁轻筠现在住的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胜在干净整洁。
    祁轻筠洗完澡后从冒着雾的浴室出来,脖颈处还有些湿漉漉的,顺着锁骨往下淌水。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视线落在桌面的药上,动作一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嗓子又开始泛痒,像蚂蚁啃噬喉咙,有些难受。
    为了不生病,祁轻筠只能爬起来煮了水,开始冲泡感冒灵。
    煮药的间隙,他还抽空看了一眼班群,发现柳成碧在群里发消息,大意是男生宿舍已经整修完毕,如果有需要入住的同学,请扣1进行人头统计。
    祁轻筠拆开塑料包装纸,顺手回了一个“1”,随后将滚烫的水倒进水杯里,单手捧着坐回床上。
    因为一中是私立学校,所以住宿条件还算不错,为了节省在学校和家中往来的时间,除了家里住宿条件或者有家长接送的学生,大多数的人都愿意住校,纷纷在群中发起了“1111”这样的对话框。
    祁轻筠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无聊,正想放下手机,却看见一个顶着雪中竹子头像的人也发了一个“1”,随后又沉默下去。
    祁轻筠心尖微微一震,下意识有些坐直,盯着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雪中竹的绘画图,愣了几秒。
    片刻后,祁轻筠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半晌缓缓放松身体,坐了回去。
    奇怪,为什么看到这个头像,他竟然第一时间就觉得对方是和自己老婆同名同姓的钟雪尽?
    虽然和钟雪尽同名同姓,甚至连容貌也一样,但是性格却千差万别。
    而且,现在的钟雪尽额头缠着纱布,祁轻筠似乎也没有看见那颗标志性的红痣。
    祁轻筠躺在床上,心中的思绪像一坨乱麻般纠缠在一起,沉沉的压在心口,面前交错浮现两张一模一样年龄却不同的脸,忽然起死之前钟雪尽难产打电话给自己时那痛苦的呼喊声。
    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思及此,祁轻筠豁然坐直身体,身体先于意识打开手机的浏览器,犹豫了片刻,才慢慢在搜索框中输入“钟雪尽”三个字。
    明明不是什么生僻字,祁轻筠却打了一分钟才打对,看着搜索栏上熟悉的名字,祁轻筠指尖微抖,半晌才在钢化膜上用力一按——
    网页开始跳转。
    但网速似乎是有些卡,祁轻筠等了半天也只等到空白页面,咬了咬牙,又切了流量,重新搜索了一遍。
    切换了流量以后,网络开始快了起来,面前跳出几个词条,祁轻筠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敢看,下意识闭上眼,等到心中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慢慢低下去后,才缓缓地眯起了眼,看向手机屏幕。
    事已至此,祁轻筠不得不承认,他某一瞬间,真的很怕看到钟雪尽难产出事或者改嫁的消息。
    但奇怪的是,作为南港首富之子的钟雪尽却并没有在网上留下太多踪迹,甚至连专门的词条也没有。
    祁轻筠奇怪的“嗯?”了一声,心道不应该啊,上辈子钟雪尽好歹也在钟氏挂过职,以青年企业家的身份上过报纸,他的事迹怎么可能在网上一点信息也没有?
    祁轻筠睁开眼,开始飞速查询着钟雪尽的信息,然而,他费劲巴拉地搜索了半天,却只找到钟雪尽硕士期间发表的几篇论文,而他之前所有的信息,似乎统统被人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