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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否则你就等着工商局通知你歇业整顿吧。”
    祁轻筠从祁有岁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顺手摔在了高瘦男人的脸上,笑道:
    “未成年的钱你也敢贪,老板,过犹不及,要做大生意,可不能没点底线。”
    说完,祁轻筠将几乎要醉死过去的祁有岁背到背上,带着他径直离开了酒吧。
    那酒吧老板竟也不敢拦,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捂着心口,差点被气出心脏病。
    关于祁轻筠和酒吧老板的交涉,祁有岁一概不知。
    他喝了酒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个柔软缺爱的小动物,乖乖地趴在祁轻筠的背上,悄悄地闻祁轻筠身上的烟味。
    他知道祁轻筠生前喜欢抽treaturer,所以就买了好多这个牌子的烟,没事就自己点着玩,也不抽,单纯闻着烟味,就好像祁轻筠没死,一直陪在他身边一般。
    “手还疼吗?”
    祁轻筠微微侧头,总觉得祁有岁乖的让人不适应。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祁有岁滚烫的眼泪就顺着颈窝掉了下去,烫的祁轻筠心尖一颤。
    祁有岁醉眼朦胧,抹了一把眼泪,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哽咽地告状:
    “父亲,相框坏了。”
    “........我给你再买一个呢?”
    祁轻筠将祁有岁放到路边的花坛边上,心想这孩子喝醉了乱认爹的毛病真的得改改,半蹲下来看着哭的快要抽抽过去的祁有岁,觉得这孩子喝醉酒还怪招人疼的,火也熄了大半,指腹拂过祁有岁通红的眼眶,擦掉他的眼泪:
    “这相框对你很重要吗?”
    “.......嗯。”祁有岁低下头,身上的睡衣被风吹起,露出上面斑驳的血迹。
    祁有岁掌心已经扎进了不少玻璃渣,应该是刚刚捡相框玻璃片的时候留下的,看着都痛。他怀里紧紧抱着相框,像是小松鼠用尾巴卷着松果,声音放轻,还带着些许哭腔:
    “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坏了就没有了。”祁有岁眼泪又掉了下来,十分没有安全感地重复道:“坏了就没有了。”
    祁轻筠:“.......”
    对于失去双亲的孩子来说,遗物和遗像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也难怪祁有岁今天会有这样的反应。
    祁轻筠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斟酌了片刻,伸出手,温声问祁有岁:
    “可以把相框给我看看吗?”
    他看看这相框还有没有能抢救的机会,实在不行,也只能给人买个新的,反正把人哄回去再说。
    祁有岁面上闪过一丝纠结,慢慢地擦干眼泪,随后用力点了点头,小声咕哝了一句:
    “父亲能把相框修好吗?”
    “只要你听话,”祁轻筠说,“父亲就什么都能做到。”
    第13章 他爸妈的遗照
    许是祁轻筠的话太过坚定,以至于欲哭不哭祁有岁一时间怔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无意识地抠了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成两颗水晶葡萄,像个傻子似的嗫嚅了半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承袭了祁轻筠长相的大部分优点,无疑也是极为好看的,即使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也无损于他的俊秀,晶莹的泪珠挂在鸦羽般的眼睫,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脆弱感,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乌发软趴趴地被风吹起,看上去乖得没边。
    或许他本就不是那样乖张的人,只是没有人教好他。
    祁轻筠的心不由自主地一软,陪着他坐在花坛边缘,再次问了一句:
    “给父亲看看呢?”
    祁有岁盯着祁轻筠,似乎是在确认对方的存在,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像仓鼠伸出爪子,犹犹豫豫地戳了戳祁轻筠的掌心。
    ......是软的,是热的。
    是活着的父亲。
    祁有岁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眼泪再次决堤。
    片刻后,他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进祁轻筠的怀里,用力吸了吸气,哽咽地开口:
    “父亲,我好想您。”
    “这是我第七十七次梦见您,您可不可以再陪我一会,晚一点再走?”
    “........”祁轻筠还没说话,就被撞的身形微晃,怀中便瞬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躯体。
    祁有岁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攀上他的后背,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似的,怎么也流不完,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放声嚎啕,像是要将这十六年来的想念与委屈一一流干似的,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怎么也不肯放开祁轻筠。
    他倒是爽了,苦了祁轻筠,僵着身躯,半边衣领都被哭湿了,还要接受路人异样的眼神。
    一个路过的卷毛的胖大妈听见祁有岁叫祁轻筠父亲时,那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满脸写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真的有人年纪轻轻就当了人的爹,尴尬的祁轻筠别过脸,几乎要用脚趾将地底抠穿。
    “好了好了,不哭了,父亲不走,今晚都陪着你。”祁轻筠哭笑不得地拍了拍祁有岁的后背,语气逐渐温柔下来,掌心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祁轻筠的毛:
    “不哭了,嗯?”
    祁有岁哭的直抽抽,被祁轻筠安慰一番,倒也逐渐冷静下来,还不忘真事,吸着鼻涕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相框递给祁轻筠,摊开掌心死死攥着的掺血玻璃渣子,神情有些沮丧,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