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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个孩子,但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况且,不让他去学校呆在家里学习,你们经过他的意见了吗?”
“........我不去!”
被祁轻筠这么一点醒,祁有岁顿时也清醒过来,左手挽着祁轻筠的胳膊右手牵着钟雪尽的手腕,大声宣布道:
“我不呆在家里,我要去学校学习!”
“.........”
管家被祁轻筠身上熟悉的威慑力镇住了,但钟玉容又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看住祁有岁,不让他乱跑,闻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行,家主有令,小少爷只能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佣人就迅速围了上来,像一堵结实的人墙般,让祁有岁插翅也难逃。
“........”
祁轻筠见此,拳头咯吱咯吱地动了动,忽然面无表情地撸起了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倏然转头正对祁有岁,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儿子,想吃葡萄吗?”
祁有岁茫然地“啊”了一声,“葡萄,什么葡萄?”
“我只知道舅舅有一个葡萄园,可宝贝了,我进都不能进去,进去他就要揍我。”祁有岁似乎被勾起了什么特殊的记忆点,歪头想了想,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钟玉容那张冰冷深邃的脸庞,冷不住打了寒颤。
“走,爸带你去摘葡萄。”
祁轻筠转过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刚刚踹门的戾气慢慢消失,又恢复了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
“我不带他走,但孩子学累了,我带他出去玩总可以吧?”
“.........”管家看着祁轻筠那张如记忆里与之前那如出一辙的脸,盯久了竟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并没有迅速回话,这一发呆,就被祁轻筠找到了空子,拉起祁有岁和钟雪尽就往外走,健步如飞,众人反应过来之后,追都追不上。
现在虽然是深秋,凉风习习,但钟玉容的葡萄园里还挂着硕果累累的葡萄,也不知道对方是使了什么高科技,让葡萄推迟了枯萎的时间。
“儿子,爬上去,把葡萄都摘下来,气死你舅舅。”
祁轻筠托着祁有岁的臀部,让他爬上葡萄架上去摘葡萄,冷淡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笑意:
“他逼你学习,我们就摘他葡萄,看谁先气死谁。”
“.......”
祁有岁心里其实也馋这些个大味甜的葡萄很久了,只纠结了几秒,就飞速地将一连串的葡萄摘了下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瞅着祁轻筠,有些兴奋又有些小纠结:
“爸,舅舅不会揍我吧?”
“不会,有我在,他不敢揍你。”祁轻筠淡定道。
这片葡萄园,当初还是祁轻筠力排众议修建的,夏天人还可以待在阴影底下乘凉,别提有多舒服了。
反正晚上的饭三个人都没有吃,祁轻筠干脆叫人把葡萄园中央的小亭子的灯打开,叫管家做好菜端上来,还亲手动手用榨汁机和碎冰机将葡萄做成葡萄汁和葡萄冰沙,吃的祁有岁胃口大开,嗷嗷说好吃,还主动给看上去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钟雪尽夹菜,惹得钟雪尽紧蹙的眉头微微展开,也破天荒的多吃了一些。
现在正值秋夜,黛青色的远山隐在天幕中,若隐若现,秋风吹拂过一家三口笑意盎然的眉眼,温柔和缓,将笑声吹出去好远。
夜幕的葡萄园,风声吹过沙沙的树叶,月色投下一片萧疏纵横的树荫,如藻荇交横,而小亭中央的三人月下对影,远远看去似一副画般美轮美奂,看上去既温馨又幸福,让人不舍得打扰。
祁有岁吃完了摘完的葡萄,还想再吃,又胆大包天地爬上葡萄架上去摘,祁轻筠和钟雪尽站在他身下温声喊他慢点,不约而同地都伸出手护在他身下,像是生怕他掉下来似的,面上尽是无奈的笑意。
一旁的佣人正欲上前阻止祁有岁摘葡萄的动作,但却被盯着这一家三口看了好久的管家拦住了,指尖抵在唇上,小声地摇了摇头。
佣人见此,识趣地退下了。
管家站在祁轻筠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随即慢慢地转过身,拿出手机,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电话嘟了几声后,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边的嗓音如他的主人般清冷,透着些许淡漠,凉入骨髓。
钟玉容又要躲人,又要在公司加班,整个人烦躁不已,甩了甩没墨的钢笔,烦躁地将其丢到桌上,扯了扯领结,冷冰冰道:“管家,不是说没什么急事不要来找我吗?”
“家主,你最宝贝的葡萄被人摘了。”
管家的声音沉默一瞬,但还是决定勇敢面对风暴,直接开口,告诉了钟玉容这个不幸的消息。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管家似乎听到咔嚓一声笔被折断的声音,随后老板椅迅速在地板上划走,发出尖利的一声响,夹杂着钟玉容暴怒的吼声:
“谁动了我的葡萄?!谁?!”
钟玉容一想到这个葡萄园是祁轻筠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纪念物,他向来珍爱,如今却被人碰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咬牙切齿道:“我要宰了他!”
“........姑爷回来了,”管家顿了顿,“他摘的。”
“.........”
轰——
话音刚落,钟玉容的大脑瞬间变的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