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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太神经过敏,儿子是病了,但是不是瓷娃娃。”
    “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祁轻筠走上前,正准备给寄安和祁有岁盖好被子,却发现寄安的手正压在被子上,像是防止祁有岁踢被子,所以尽职尽责地当了一个压被机。
    “........”祁轻筠慢半拍地收回手,对寄安的存在心中更为疑惑,但面上却没什么波澜。
    他转过身,将钟雪尽推进了浴室,劝道:
    “很晚了,洗澡早点睡吧。”
    翌日,天光大亮。
    祁有岁昨天睡得着,但因为精神不济,还是起晚了,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小雪团子窝在自己的怀里,随着呼吸的均匀,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看上去安静乖巧极了。
    “!!!!”
    祁有岁震惊地瞪大眼,豁然坐直,又因为大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刷拉一声倒了下去,捂着脑袋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
    哪来的孩子?!
    “醒了?”祁轻筠和钟雪尽两个人都还是高中生,所以不能经常缺课,两个人商量着轮流请假,除开周末和节假日、夜晚,都是一人守着祁有岁。
    “今天的早饭。”祁轻筠将灌汤包、豆浆和粥放在祁有岁面前的桌子上,耐心地给豆浆插上吸管后方递给祁有岁。
    寄安也被祁有岁的动静弄醒了,茫然地坐起来,一头柔软的黑发乱乱地蓬在头顶,小肉手揉了揉眼睛,软软地抱住了祁有岁的手臂,满是信赖地蹭了蹭,像是在撒娇还想睡:“........”
    “寄安,别睡了,哥哥都起来吃早饭了,你也去刷牙洗脸吃饭。”
    祁轻筠有了一个儿子,对别人的孩子也不怎么上心,给寄安买完洗漱用品后就放任自流了,敷衍地叮嘱道:
    “粉色的杯子是有岁哥哥的,旁边那个白色的才是你的,别拿错了。”
    寄安特别乖,闻言点了点头,也不闹赖床,认真地点了点头,哒哒哒地爬下床,像个猹似的蹿进浴室,片刻后又突然跑出来,两只手拖着一个凳子跑进浴室,艰难地站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对着洗手池刷牙洗脸。
    “.........”
    祁有岁瞠目结舌地看着乖的简直不像是六岁小孩的寄安,抬起头,用迷惑的视线看着祁轻筠:
    “这是.........?”
    “我从医院捡的小孩,一直闹着找妈妈,找不到就黏着我。”
    祁轻筠其实不太关注寄安,他满心只有自己的儿子和老婆,说完之后很快就回归正题,细心地叮嘱道:
    “你先吃饭,然后再吃药。”
    祁有岁一听到吃药就皱起了眉头,很不情不愿地下床洗漱,正准备拿起水杯时,却发现水杯里接满了亮晶晶的水液,牙刷上也被七扭八歪地挤了牙膏。
    “.........”祁有岁的表情陡然变的微妙起来,低头看了正蹲在他脚边认真洗脸的雪团子,抬起头,忽然对着外间喊了一声:
    “爸,我的牙膏是你弄好的么?”
    “........我一早就去给你买早饭了。”祁轻筠闻言有些诧异,困惑地走了进来,不大的浴室里瞬间容纳了三个人,无端显得有些拥挤:
    “我没有给你弄牙膏啊。”
    “........”祁有岁垂下头,盯着脚边已经洗完脸,将洗脸水倒掉的寄安,冷不丁道:
    “是你给我弄的?”
    “........”
    寄安闻言抬起头,冲着祁有岁和祁轻筠扬起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眉眼弯弯,像两片月牙儿,声音嫩生生的:
    “是呀!”
    “你身上好烫,妈妈说身上烫就是发烧了,会好难受,要多休息。”
    寄安伸出手,努力比划着,手上的银对镯叮叮当当的响着,满脸的担忧盖都盖不住,认真道:
    “妈妈说如果你生病了,就要让我好好照顾你。”
    “.........”祁有岁盯着寄安的脸看了一会儿,面上有些意味不明,许久没有说话,沉默着刷完牙洗完脸,然后走出去了。
    他的表情有些冷淡,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但寄安也不在意,在祁轻筠将有些虚弱的祁有岁抱到轮椅上时,还自告奋勇地想要推祁有岁出去晒太阳,结果因为力气不够大,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都憋红了,也没把祁有岁推动分毫。
    祁轻筠都被寄安身上那股憨傻劲儿逗笑了,将对方抱起来,塞到祁有岁的怀里,将这一大一小推出医院的花园外晒太阳。
    祁有岁生病了之后性子变的更加沉静,很难说不是因为病痛带走了他身上的生机,此刻显得格外不喜欢说话,仰着脸像一株生气不足的青竹,身形消瘦清肃,任由阳光在他脸上打下一层玉色的釉彩。
    祁轻筠不仅要顾学业,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低声和请来的护工嘱咐了几句,临走前看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的祁有岁一样,想了想,蹲下身,摸了摸寄安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去和寄安小声咬耳朵,换来对方握着小拳头坚定的点头后,方弯了弯眉,转身离开了。
    祁有岁坐在不远处,眯着眼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片刻后讽刺地勾起嘴角,微微阖上眼,掩下眸中的暗潮汹涌。
    已经到了盛春时刻,但空气中的风并不显得和暖,反而夹杂着潮湿的水汽,丝丝如缕钻进人的骨头里,无端有些寒凉。
    祁有岁正想让护工将自己推回病房,忽然膝盖上一重,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覆在他的膝盖和手背上,无端带来些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