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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外套里头搭的是她亲手织的那件黑色毛衣,大衣微敞着,周芙带着恐慌过后的委屈,定定站在他跟前,想和他抱一抱,却又莫名胆怯。
    最后还是陈忌先行对她敞开怀抱,大手一把抚上她后脑勺,一同之前那般霸道,一下将人扣进自己怀中。
    周芙侧着头,脸颊贴在他胸膛之上,双手穿过微微敞开的大衣,探进去,贴着里头的毛衣,圈在他劲瘦的腰间之上。
    小姑娘身材娇小,这样的拥抱姿势,整个人几乎是严严实实被他那外套包裹在其中。
    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就在她耳畔,鼻息间是那抹最熟悉的木质淡香。
    某种缺失了小半个月的安全感。
    在这一刻。
    忽然又出现了。
    周芙眼眶一阵酸涩,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其实离开今塘,离开陈忌之后,她生活中所经历的苦难,远比之前可怕残酷,可后来没有他的这么多年,她倒是鲜少掉眼泪。
    再难再苦再疼,好像都不会想到要哭。
    没有这个心思,也知道若是没有人心疼,眼泪便没有任何作用。
    有这个宣泄情绪的时间,不如多干点要紧事。
    原以为这些年自己变得坚强了不少,没成想到头来回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是一个样。
    男人一边手扣着她后脑勺,另一边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抚顺着。
    半晌才开口,一出声,周芙脸颊贴着的胸腔便会微微震动,嗓音带着些沙哑:“怎么突然跑过来?”
    周芙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手心攥在他腰后的衣料上,不自觉收紧,话音弱弱的,仔细听才能听见:“你不是说……我想过来就可以随时过来吗……”
    这话带着点委屈,陈忌听清楚了,也听出来了。
    男人束缚着小姑娘的双手并未松开力道,大手握在她细嫩的脖子后,有意无意揉着:“那你还记不记得,这句话之前,我说你要过来,要先和我说?”
    说完,他单手揽在她肩上,同她分出些距离来,微微弓下宽阔的脊背,俯身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周芙睫毛轻颤了下,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兴师问罪,难得任性不讲道理起来,不过语气仍旧低低弱弱,听起来显得没什么底气:“查岗……哪还有提前通知的……”
    陈忌这回倒是一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说的也有道理,她想查岗,他也坦荡荡让她查,最后还是无奈地解释说:“没有不让你查,太远了,你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怎么来接你?”
    他甚至压根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国,若是提前知道了,肯定是要在国内安排一个人,一路陪着她,送她安全落地,直到自己接手为止。
    “要是我今天没有回伦敦,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周芙被他盯着,也不知该怎么回他,索性重新贴回他怀中,不与他对视,只任由自己包裹在他大衣之内,而后闷闷的嗓音缓缓传出来:“对不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也不想的,可那会儿她只想赶快离开北临,只想能靠近他一点。
    她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此刻回忆起来,这事确实办得离谱。
    自己果然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她这话一出,陈忌都不舍得再多说什么了,他这辈子的耐心几乎都用在了周芙身上:“不是要训你。”
    他哼笑一声:“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还娇气的。”
    周芙:“……”
    “不说这个了。”他搂着人,视线往她身后的餐桌上扫去,淡淡问,“东西怎么都没吃,不合胃口?”
    周芙在他怀里摇摇头:“不是……”
    她只是心慌,所以食不知味。
    只是现在陈忌来了,她好像又能感觉得到饿了:“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吃吧。”
    陈忌也没拒绝:“行。”
    十多个小时打不通她电话,哪怕后来从凌路雨申城阳那边知道了她来英国的事,没有确认她安全降落,没有亲耳听到她的声音,他哪有那个心思吃饭。
    分别了十多天,两人久违地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吃饭。
    陈忌:“我才走多久,你背上的骨头又硌手了。”
    周芙:“……”
    他不在的这些天,虽然每天三餐定点准时打来盯她吃饭,可毕竟人不在跟前,她便多少有些糊弄。
    这会儿食欲终于回来了些,陈忌忙趁机多喂点,最后整顿饭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照顾她。
    回去的路上,是个中年老外开的车。
    打从收到付其右的那张照片之后,周芙就心惊胆颤地没再合过眼。
    此刻跟着陈忌坐到车子后座上,先是忍不住伸手去勾他的修长指节,待一根接一根小心翼翼握上后,又下意识往他边上再凑近些。
    脑袋微微贴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半晌,陈忌懒懒笑着叹了口气,高大的身子索性直接往座椅背后一靠,长腿伸着,给她腾出个专属的空间来,而后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枕着。
    后座宽大,她个子又小,直接在他腿上躺下都还有空余。
    “睡一会儿。”他淡声道,“醒来就到家了。”
    只是这一觉,周芙睡得并不踏实。
    不知是因为车子行驶在路上多少有些颠簸,还是付其右带给她的恐惧太过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