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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放到壁炉,被火烧成只剩漆黑骨渣的模样。
西黛尔有点不忍心看,她面无表情移开目光,继续在一堆零碎琐碎里翻找各种可以用的工具。
螺丝刀、钉子、油漆、半块肥皂、烙铁这个就算了,太重带不走。
她快速扒拉完佛莱迪的老家,左手拎着撬棍,右手提溜着一堆用布包裹起来的琐碎物件,离开时忽然有种自己才是个登堂入室的强盗反派的错觉。
西黛尔:
草。
她迅速摆脱这种奇怪的错觉,一边穿行于钢筋横立的街道,时刻注意身边有没有佛莱迪的身影,一边挎着小布包掀开那本污渍斑斑的日记。
翻过大片被墨水浸染的页数,后边的字盎然入眼,只是西黛尔却越看越心惊。
这本日记到后边记载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日期,只是一个纯粹变态的杀人狂记录自己以折磨虐杀孩子为乐的自我狂欢。
他甚至丧心病狂的把所有细节都记载下来。
日记本的主人洋洋自得用无数的酷刑折磨被他虏走的孩子
他用开水烫掉他们的皮、用刀子割开血肉、剜出眼睛、砍断手脚、碾碎他们的牙齿、拔出舌头
他喜欢听他们凄厉的惨叫和哀嚎。
最后他会把被残忍折磨杀害的孩子们的脑袋割下来,摆放在自己家中。
西黛尔越看越气,看到最后血压都上来了,她合上日记,而前面的拐角处突然冲出来戴着棕色礼帽、身穿红绿毛衣的瘦弱男人。
佛莱迪似乎也看见西黛尔手中的日记本,他阴冷怪笑着摘下了礼帽,似乎并不着急追西黛尔:小女孩,你看见里面的东西了吗?
他顶着个秃头,被礼帽掩盖下的头部肌肤也是肌肉虬扎的恐怖状态,张嘴露出一口稀疏的牙齿:等我抓到你,你会比他们死的更惨!
西黛尔:
虽然但是,有话可以好好说,能不能别摘帽子,也别笑。
佛莱迪丑的真的超出西黛尔的下限,她面无表情缓缓后退,看似毫无波澜,其实内心已经开始痛苦面具
她突然开始怀念艾丝特了,虽然同样都是变态杀人魔,但是艾丝特至少长得很好看。
好啊,西黛尔慢慢后退,眼睛死死盯着佛莱迪,参差不齐的金发碎在耳后,她右手掂了掂撬棍,露出一个略带寒意的冷笑:你来追我呀。
追到就可以让你死了。
既然死一次不够,那就多杀几次好了。
她冷漠地想。
丢下这句话后,西黛尔毫不犹豫转身开跑。
这里结构复杂,最熟悉地形的人便是佛莱迪,西黛尔根本没有在这里跟佛莱迪玩躲猫猫还可以赢的自信。
既然不能逃,那就只有主动进攻了
至少要吸引佛莱迪在她身上的注意,不能让他去找露易丝。
西黛尔假装逃跑,然而转身那一刻她的目的就不再是躲避,而是
再一次杀死这个怪胎。
只是,西黛尔并未忘记自己之前微妙的违和感。她似乎在这里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出现在这里,一心想要保护露易丝,带着露易丝逃离这个名为榆树街的地方。
对了,露易丝。
西黛尔悚然想起,露易丝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梦里。
那她呢?
她也是在露易丝的梦里?
如果是她也被拉进了露易丝的梦里,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包括看似相像但并不一致西黛尔的行李箱,以及露易丝家中微妙的违和感。
那都是因为露易丝的潜意识和现实的差距。
被削成两半的佛莱迪还能爬起来,是因为在露易丝心中他是恐怖和诡秘的化身,他无比强大、甚至到了不会死亡的地步。
而佛莱迪身体流出的那些黑色蛆虫,也是因为露易丝最为害怕黑虫,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露易丝对佛莱迪极其恐惧、视其为不可战胜的魔鬼,那么西黛尔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杀死他
甚至,露易丝若是对佛莱迪抱有更大的恐惧,说不定佛莱迪还能凭此,在露易丝的梦境里拥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死而复生或许只是其中一种。
要消灭佛莱迪,还需要露易丝自己走出这个梦境。
西黛尔忽然意识到什么,瞳仁微微扩大。
她现在正攀在一个通风管道旁镂空的铁架上,这里十分光滑,落脚点也只是纤细的铁条,她晃悠悠的挂在上面,准备等佛莱迪追过来给他一撬棍,锋利的弯钩插进脑袋的触感一定十分不错。
在佛莱迪来之前,西黛尔忽然明白了。
但是已经晚了。
身下纤细冰冷的铁条,触感发生改变,西黛尔低头看去,面目狰狞扭曲、满脸肉色小洞的怪胎佛莱迪突兀的出现在她身下,狠狠攥着她的脚踝把她摔在地上。
被狠狠掼到水泥地上,西黛尔好像听见自己的骨骼和五脏六腑都在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她头有点儿晕,顶着满眼金星撑起身子,发现更糟糕的是她被拉下来时后背被一根突出的铁条擦伤了,大概破了一大片皮,火辣辣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