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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朱蒂从阁楼飞奔下来,她脸色煞白,情绪复杂的捂住嘴,眼里沁出泪来。
但克莉丝蒂现在已无心注意她。
她呆呆看着那个没有人皮的人,忽然觉得那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有些熟悉。
那似乎是个男人。
没有人皮的怪物挣扎着朝克莉丝蒂伸手,完全裸露在外的牙床上下颌动,发出瘆人的声响。
克莉丝蒂忍不住又后退两步,倏然意识到怪物的目光无比渴求,但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她脚下。克莉丝蒂听见他的咽喉里艰难吐出的声音。
他在说魔方。
还有还有一个魔方。她下意识喃喃,低头向脚下看去,却忽然怔住。
之前滚落在她身边的魔方,现在已经不见踪影。
滴滴滴
挂断电话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克莉丝蒂无力的垂下手,看见血淋淋的怪物被压上警车,同时被请进去的还有朱蒂。
女士,您好,我们接到报警,指证您非法杀害多人
他们被押送着上了警车,一个女警走过来安慰了克莉丝蒂几句,旁边两个警察似乎在议论什么。
要不要先把那个男人送去医院他真的能活到警局吗?
西黛尔挂断电话,面色寡淡的望向布满雾气的镜面。
她伸出细白的指尖轻轻划过镜面,涂抹出几条随意的曲线。
露出明净光滑的镜面,曲线中倒映出一双漠然的眼眸,泛着寂静无声的冷冽。
她在镜前沉默,伸手把脸颊两侧的发丝拂下来,几缕金色的刘海长短不一搭在额前,金色碎发半遮住眼睛,她垂下眼睫,敛起冷寂的眸光,整个人忽然阴郁起来。
西黛尔走出盥洗室,来到卧室,翻出一本厚重的笔记本,塞进行李箱。
迟疑片刻,她又摸出一个蓝牙耳机,给自己戴了一只。
拉着登机行李箱走出家门时,西黛尔收获了不少人惊叹的目光。
她顿了顿,伸手把兜帽扣在头上,掩盖住一头灿金色长发,以及引人注意的五官。
西黛尔许久没有出门,裸露在外的少部分肤色像冰雪一样白。
这一次,如果因为姑母她本来准备在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家里宅上三个月。
等到安检时,机场人员拿着扫描仪,西黛尔把背包放上去,听着耳机里播放的天气。
德里镇今日天气实时汇报:温度:19℃;湿度:百分之五十五;多云;微风
哎,等等。就在检查过罢,西黛尔拿着箱子准备走时,忽然有个安检人员拽住她。
他指了指屏幕显示仪中的一个方块:这是什么?
在一堆零碎物品中,这个方正的东西突兀的摆在屏幕正中间。
西黛尔:
她默默的盯着那个方块,开始思考。
对啊,这是什么东西?
她看了一眼安检人员,缄默了一下,慢慢道:你可以把包打开。
两个女性安检人员上来按住西黛尔的肩膀,负责检查的人把包当众打开,西黛尔看见那个东西是一个魔方。
她淡定的朝着一脸紧张的安检人员们点点头:看,这只是一个魔方。
嗨,你怎么不早说?检查人员有些不悦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但他看了一眼金发女孩的漂亮脸蛋,最终还是把谴责的话咽了下去。
他把魔方拿出来,又扫描了几遍,才丟回背包中。
西黛尔带着背包和行李箱上了飞机。
她坐好后,把背包打开,盯着那个来源不明、不知材质的魔方,幽幽在心底叹了口气。
算了,这么些年,都习惯了。
身边突然出现的奇怪东西。
想起克莉丝蒂在她挂断电话前说的话,西黛尔抿了抿唇,戴好眼罩。
等下了飞机就去再给她打个电话吧,问问她家那个继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西黛尔六年前在孤儿院认识了义工克莉丝蒂,之后两人也一直有联系和往来。
不久前,克莉丝蒂一直不喜的继母朱蒂似乎日渐古怪,克莉丝蒂将这件事作为烦心事倾诉给西黛尔。
然后她第二天便收到了西黛尔给她发来的一堆照片。
像素不高但能清楚辨认出女人的脸。
那是朱蒂在各个酒吧和不同男人调情的照片。
对于克莉丝蒂的震惊,西黛尔的解释很平淡。
据说朱蒂喜欢喝酒和蹦迪,不务正业、最近也经常满身酒味,她便顺手查了克莉丝蒂父亲家旁边的一些酒吧和小巷,只付出了一些金钱便在偏僻街角暗处的最近监控中找到朱蒂的身影。
毕竟只在六年前的照片中见过一面,为了确认西黛尔刻意给克莉丝蒂把照片发过去,得到克莉丝蒂愤怒的确认。
朱蒂似乎在狩猎男人她精心打扮自己,然后把不同男人从暗巷的小酒吧带回家中。
不同的是,克莉丝蒂认为朱蒂只是出轨。
而西黛尔认为朱蒂在家中隐藏了什么东西。
需要新鲜血肉饲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