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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离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退出了婚房。
    时倾赶紧起来穿衣洗漱,赶着这空当,向小厮问昨夜随离的动静。
    小厮回说,哥爷昨晚没睡,已经把书房整理好了,还在书房里看了好一阵子书。等天亮后,哥爷便回西厢洗漱,换了小厮们送过去的衣服穿上,自己收拾利索了,又监督着小厮们洒扫庭院,看着时辰,烧了热水,便来叫少爷起床了。
    一夜未醒呀?可怎么瞧着,曲随离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转念又想:无端端娶了个有大气运,大福缘,大机缘的哥儿,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虽然是入赘,但一个外乡人,能有人给他包吃包住包零花钱,也算落进了金窝窝,当然开心啦,心情一好,自然便容光焕发了。
    等时倾洗漱穿戴妥帖了,再次打开婚房,却见曲随离带着一队丫环,捧着食盒,站在外面,笑道:“该用饭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消停?怎么这么神通,便能勾搭上这么多丫环来送早饭?还真把自己当哥爷了?
    见时倾开门后,迅速垮下去的脸色,随离颇为无辜地陪笑解释道:“是夫人吩咐丫环送来早饭。”他什么都没干,就是跟丫环们说了几句话,了解了一点莫府的日常生活。
    寻常日子,莫家的三位主子,都是各自用饭。一般情况下,时倾的早饭也是由左氏夫人吩咐丫环送过来,只是最多派四个丫环,不会像今天这样,派了八个丫环,想是要在新哥爷面前,给自家儿子撑排面。
    时倾点点头,示意丫环们进来摆饭。心里暗暗评估道:“行啊,是个机灵人,挺会看脸色的。”
    一时丫环们摆好了饭退了出去,时倾一看,菜品差不多把一张八仙桌摆满了,其丰盛程度,远远超过自己平时的用度。
    其实莫家虽是侯门,但不尚奢靡,显然,这么多菜,又是夫人要在新哥爷面前给自家儿子撑排面。
    尚若随离真是自己的哥爷,时倾也许会觉得夫人撑排面的做法,可以让自己在新哥爷面前,脸上有光。
    可曲随离就是一个准备在莫家白吃白喝三五年的住客,排面撑给住客看,需得着么?
    时倾还没说话,曲随离倒先开口了:“哎呀,这么多菜品,怎么吃得完呀,浪费,真是浪费!”赶紧叫住丫环,道:“姐姐们收点菜回去吧,吃不下这么多,浪费了。”
    为首的丫环笑道:“吃不完,赏给下人便是。”
    时倾在一边淡淡说道:“千兰,告诉夫人,以后我这院里,一切用度,都还照旧,不必另添份例。”他做为侯府小世子,份例丰厚,用自己的份例养活一个闲汉,不成问题。
    千兰又笑道:“那怎么成?少爷如今成了亲,院子里自然该添上哥爷的份例。夫人一大早便传了话,叫去家将们的屋里找四个清俊机灵的小子,做哥爷做贴身小厮使唤。”
    算了,跟丫环说不清,还是自己回头跟母亲说吧。时倾当先落坐,提起筷子吃起来,心头又暗暗估评:嗯,这人还懂得节省,不错。
    别看侯府上下就只有三个主子,其实满府的人口可不少。
    其中主要是侯爷和世子在世时,在军中的同袍或部属,一些是残了,一些是死了,侯府便把他们和亲眷接来府里或府上的农庄上养着。
    因投靠侯府,可以免税免捐,因此,这些收留的家将都是签了卖身契,到官府入了奴籍的,侯府承诺,他们若要离开,不会要他们的赎身银子并会帮他们脱籍。
    侯爷里的下人,都是在这些家将人家里挑选出来的,因为经历过生死和苦难,当御前带刀侍卫杀上喜堂时,莫家的下人们没有一个胆怯退缩。
    莫家的下人,可以算是宜永城里最有战斗力的下人。
    正因为养了太多的家将,主子虽少,但开销却极为庞大。
    幸亏左氏是个赚钱的好手,经管着十来间店铺和二十来座农庄,才能养活这几百近千的人口。这么大的压力之下,使得莫府上下都养成了不尚奢靡,力行节省的家风。
    时倾这里暗暗评估随离,随离跟着也坐下来开吃。他一边吃,一边像在品评酒楼的菜品一般,把每道菜都从色香味等方面评点了一番,并给出了一些做菜建议。
    时倾听着随离在自己身边,对一桌菜品指手划脚,大放厥词最后终是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够了,有完没完?不好吃就别吃。”还真当莫府是客栈,包吃不够,还想吃得好?
    随离看了时倾一眼,笑道:“等我空了,做一些好吃的,肯定比这些强。说实在的,做得这么不上档次,咱家该换个厨子。”
    咱家的厨子是跟随世子的伙头兵,断了腿,家里又无亲人了,无依无靠,才投身进莫府。进了莫府又不愿意吃白食,于是便重操旧业,成为了莫府大厨,他的厨艺是不太精细,但也不至于难吃。这样的厨子,是说换便能换的?
    时倾瞥了随离一眼,不想说话,拿起筷子又吃,心里暗暗评估:这人是个吃货,贪图口腹之欲。
    吃完了早饭,时倾跟随离再次整理了仪容,前去给老侯爷和夫人请安。
    随离中规中矩地向侯爷和左氏进了茶,自称小婿,跟着时倾称呼侯爷和左氏为爷爷和母亲。
    一般女婿不会跟着妻子喊爷爷和母亲,而是称呼为太岳父和岳母。随离这么称呼,显然放低了自己的身段,明白自己是上门夫婿的低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