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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被抓捕的多人,都是太子党,因此受到了牵连,按照各自的罪行,发配不同的地方。
左夫人托了自己的胞兄打听随离的消息,但是正在风头上,又是皇帝亲自过问的大案,左大人也打听不到确实消息,正当大家心急如焚之际,一个意想不到人的出现了。
二十三皇子苗鹏煊派小厮给时倾送了一封信:“想知道曲直讲的消息,可至皇子府一叙。”他二十及冠成亲出宫开府,没有封王,他的府邸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就叫皇子府。
时倾几乎已经忘记这个不受帝宠的二十三皇子了,不过,显然苗鹏煊还惦记着他。
可是一直打听不到随离的消息,时倾急得像只没头的苍蝇似的,得了这个信,明知二十三皇子对他心怀不轨,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送信的小厮去了。
第66章
琵琶别抱
苗鹏煊对时倾倒也以礼相待, 把随离的情况直言相告。
被抓进天牢的人虽然多有无辜,但在刑罚之下,不得不攀咬别人, 以求自己脱罪, 或少挨些刑讯也好。
于是便有人指证国子监直讲曲随离曾受国子监高层指派,去查访过馨香舫。
其实, 只是查访馨香舫,有罪吗?没罪呀。但是你去查馨香舫, 就代表你是太子一党, 和德帝是借着花舫命案, 大力铲除太子党慎王党, 有没有罪并不重要。
“那他在天牢里, 有没有……受刑?”时倾心急地问。
“哎哟, 你急什么,慢慢听我说嘛。”苗鹏煊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进去了,自然是要吃亏了。不过, 据说, 曲直讲并没有招什么, 所以,有点惨……”
时倾又紧张起来, 打断问道:“他怎么样了?”
原来莫小世子是这么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啊, 苗鹏煊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觉得今天的目标应该能达成,说道:“莫公子不要急, 曲直讲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没有伤筋动骨, 更没有少胳膊少腿。”
时倾放下心来,心道随离也是练武之人,皮肉伤应该能扛得下来。
苗鹏煊问道:“你知道大理寺最想从曲直讲嘴里问什么?”
“你直说,少拐弯抹角。”
“听说,根据怡王那边的指证,曲直讲被他们扔进眉河后,你救了起来,然后嫁给了他。大理寺想问清楚,曲直讲是不是莫家哥爷。”
时倾听了,心头一寒:如果随离招认是莫家哥爷,那么开平侯府就会被归入太子党,合府都会受到牵连。
毕竟莫家是开平侯府,不能单凭猜测,必须要拿到实证,才能请旨拿人抄家。
“他说了?”时倾问完就后悔了,曲随离肯定没招呀,若是招了,他们家早就被请去天牢了。
苗鹏煊从一句话便看透了时倾的担忧,笑道:“曲直讲虽然没有招,但是大理寺已经在查你侯府的入赘哥爷到底是谁了。都成亲大半年了,你们侯府的哥爷像见不得人似的,从来没有在人们露过脸,呵呵。”
“不过,并不是没有人见过你家哥爷,至少,在成亲那天,不是有好多你家的亲戚见过哥爷么?到时候一指认,再不,抓几个你家下人,一样可以指认。一旦有人指证,你们侯府就会被归入太子一党,后果嘛……”
和德帝不知什么原因,大力收拾太子党和慎王党,牵连了不少大臣,大理寺天牢人满为患。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时倾的舅爷也是三品大员,也打听不到天牢里的情况。苗鹏煊一个不受宠,连王位都没挣上的皇子,怎么知道这些内幕?
苗鹏煊等时倾问这个问题,已经等了许久了,这时,不禁露出得意之色:“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告诉你的都是实情。”
“多谢相告,容后图报,告辞!”
“等等!”苗鹏煊想不到时倾走得这么干脆,赶紧拦下。
时倾的脸色霎时冷厉了下来:“干啥?”该不是要他现过现,以身相报吧?
苗鹏煊竟也猜得到时倾的想法,笑道:“莫公子想多了,我只是想给莫公子出个主意,想彻底了断跟曲直讲的关系,倒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赶紧找个人顶替曲直讲的位置,带着新哥爷出席一次勋贵圈子的聚会,大理寺的怀疑自然便打消了,谣言不攻自破。”苗鹏煊见时倾还在沉吟,走近一步,又说道:“如果莫公子一时半会找不到顶替的人选,不妨考虑考虑我。”
时倾跟随离本就有名无实,不觉得跟随离划清界线有什么不对,倒是正在考虑人选问题——谁愿意顶着上门入赘夫郎的名头?
苗鹏煊笑盈盈地说道:“这个顶替的人选,不是随便找一个就行的。你得解释为什么要金屋藏娇,而我的身份,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因为我是皇子。”
天家之子,再不受宠,也断无去给别人做上门赘婿的理。
因此,成亲了,才要藏着掖着,从不跟时倾和莫家出席勋贵集会,就是不想被人知道他一个堂堂皇子,做了莫家上门赘婿。这理由,倒很有说服力。
“再说,向外界公开你我的关系之后,天牢里,就没必要再对曲直讲刑讯逼供了,咱们这么做,也是变相帮了他不是?他若是继续熬刑,人不死也要废了。”
时倾听着苗鹏煊的劝说,直觉地觉得,苗鹏煊不怀好意。不过苗鹏煊的提议倒是一个好办法,跟哥爷一起出席一次勋贵聚会,用事实说话,证明牢里那个是传言有误,就可以撇清跟曲随离的关系,从而防止被划入太子党而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