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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什么时候去过罗汉寺?时倾完全想不起来。在得知自己是个哥儿的半个月里,整个人都是迷乎的,非常不想面对现实。关于那半个月的记忆,时倾记不太清楚了,罗汉寺之行,可能是母亲怕他在家里憋闷坏了,借口进香,实则是带他出去散散心吧。
    苗鹏煊拉起时倾的手,款款道:“时倾,我看见一副落魂失魄的样子,一下便喜欢上你了。”
    这猝不及防的表白,时倾一下懵了,怔怔地看着苗鹏煊,感觉一定是自己听岔了。
    苗鹏煊把时倾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很是认真是说:“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明明是苗鹏煊在说这些无耻的话,时倾却觉得羞耻得紧,被苗鹏煊握着的手,热得滚烫而熨帖,传给时倾异样的感觉,时倾慌忙扯回了手,拿袖子盖住:“那会儿你还有皇子妃呢。”
    “你怪我见异思迁?”苗鹏煊冷笑了一声:“这世上的婚姻,大多跟两个家族有关,跟两家的父母有关,独独跟成亲的两个人无关。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叶氏,我跟她成亲,是父皇赐婚,我不能拒绝。后来父皇下令我跟她和离,我觉得终于解脱了,不用跟她耗一辈子。再后来,我听说父皇准备让我迎娶你,我真是开心坏了,觉得这才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好姻缘,可惜……”
    可惜,时倾宁愿召一个随手从眉河里捞出来的男人做上门夫婿,也不愿意嫁入皇家。
    苗鹏煊停了停,身体慢慢向时倾侧了过去,说道:“不过,没关系,山不就我,我可以去就山。不管怎么说,咱俩终归在一起了。时倾,这就是天赐的姻缘。”
    苗鹏煊说得情深款款,把自己都感动了,可时倾听着,只觉得一阵恶寒。
    而且,他直觉地觉得苗鹏煊说的,是假的,骗他的,他要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一点不在乎他与他缺失了婚礼?为什么总是想睡他?为什么从来不在乎他的感受?
    对渐渐靠近的苗鹏煊,时倾想推开他,抬手之际,只觉得整支手都酸软无力,他努力地抬手去推,却完全顶不住苗鹏煊的靠近,他双手齐上,也止不住苗鹏煊靠近的趋势。
    时倾想要挪一挪屁股,以避开苗鹏煊,脚下和腰身一使劲,才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不明所以,心下大惊。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苗鹏煊俯身到他面前,抬起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眉眼、鼻梁、嘴唇,下巴,喉结……一路向下。
    身体虽然动弹不得,但时倾分明看出苗鹏煊隐藏在温柔如水,爱怜横溢表情下的欲望:“你想干什么?”
    这话问出来之后,时倾猛然醒悟过来,肯定是刚才喝的冰镇酸梅汤里加了料,不然,他怎么会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你在酸梅汤里下了!”
    苗鹏煊的手,本来正一路向下,闻言,倒收回了手,嗔怪道:“你想哪去了,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你用那种下作东西?”
    “我身上怎么没力气了?”时倾的语气明显有些惊慌。
    苗鹏煊坐到时倾身边,扶着让时倾靠在自己身上,柔声安慰道:“想必是你心头难过,生病了吧,才会没力气。没事的,休息一下,等病好了,自然就有力气了。”他打不过时倾,下没用,因此,他下的是一种让人全身瘫软的麻药。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对时倾下了药。
    在莫府,莫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防着他,盯着他,一直没机会下手。他算着时倾会去给随离送行,才会赶到城外送别长亭守株待兔,趁着时倾心情低徊,放松警惕的机会,一举下药成功。
    已经把人麻倒了,苗鹏煊并不急着下手,时倾不是普通人,而是能带给他气运,福泽和机缘的祥瑞,他得把时倾哄好了,才能下嘴,吩咐驶车的马车:“去皇子府。”
    “回国子监,快送我回国子监。”
    苗鹏煊劝道:“读书上进是好的,不过也不必那么拼命,生了病该休息,还得休息,不差这点功夫。回头,我会叫人去国子监给你请假,咱们且去皇子府小住几天。”
    左夫人之所以咬定牙关,宁愿让苗鹏煊住进莫府,搅得莫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也不让时倾住进宽敞奢靡的皇子府,就是怕时倾在皇子府会被苗鹏煊挟制。
    平时就被母亲告诫了不许去皇子府,此时时倾又还中了药,浑身无力,哪里敢孤身前去皇子府?叫道:“不去皇子府,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苗鹏煊索性一把把时倾搂进怀里,怜惜道:“看看,你都病得没力气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乱叫乱嚷,乖,别乱动了,我们回皇子府,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病。”
    “我没病!”时倾气道:“肯定是你下药了!放开我,我要下车!”
    苗鹏煊依旧对时倾温言细语,像哄小孩子一般哄时倾,耐心十足:“你看你,动都动不了,怎么下车?可不是病糊涂了?不要闹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苗鹏煊说的家,肯定是指皇子府,时倾知道他若是进了皇子府,就会成为苗鹏煊砧板上的鱼肉,心急之下,张嘴大叫:“救命!救命呀!”他虽然竭力大叫,但声音不及平时一半宏亮,显得有气无力。
    时倾听见车外有不少嘈杂的人声,显然是在一条颇为热闹的街道上,他就不信,路人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