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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那一个在哪?”其实,这个问题时倾很早便想问了,但又怕问了,随离为难。这是涉及安国内部的事,他一个荣国人,似乎不好过问。
随离把搂着时倾的手臂,紧了紧,说道:“时倾,如今,你我是一体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以后,不要把问题憋在心里。”顿了顿,回答道:“那一个在外面经商,他的特长就是赚钱。从我逃亡开始,所有的开销,都是那一个供给的。再者,他们不应该说是六个谋士,而应该说,他们是六位首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下。”
两个人相拥而卧,沉默了很久,久得时倾以为随离睡着了,觉得手背微痒,抬起来挠,挠着挠着,注意到某处有些不对劲,忙去推随离,叫道:“随离随离,快看快看,我的孕痣!”
随离看见时倾的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颗殷红如血,小指头尖儿那些大小的痣。这样的红痣,生在身上别的地方,就是一般的痣,生在男子手腕上,便是一颗孕痣,代表着这个男人能够生育,也证明这个男人是个哥儿。
本来听见时倾惊呼,随离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拿着时倾的手腕左看右看,非常认真地看了又看,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问道:“孕痣怎么了?”
“颜色又变淡了,你没感觉出来?”
随离一下放心了:“哎呀,没感觉变淡呀,再说,褪点颜色,正常,说不定过几天,它又红回来了。没事儿的,别一惊一乍的吓人。”
时倾闷闷道:“我觉得不对劲。”自从跟随离开始妖精打架之后,时倾便感觉手腕上的孕痣渐渐变淡了。那种变淡是非常微小的变化,只有时倾天天都会看见手腕上的孕痣,才会敏锐地发现。
再说哥儿孕痣这么神秘的东西,时倾也不好随随便便伸给别人查看,连祖父和母亲他都不好意思伸手,一向只得憋在自己心里。也就是跟随离产生了亲密关系,他才会伸给随离看。
哪知随离看完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这让时倾觉得随离对他不够重视,不够上心,不够理解,心头顿时不大舒服。
对别人不舒服了,时倾只能忍着,对随离不舒服了,时倾的表达方式就是扑上去捶一顿。
他虽然打不过随离,但是随离会让着他嘛,感受一番随离的疼惜,时倾心头便舒服了。
谁知,这次时倾捶人,捶着捶着,变成了激战。更更离谱的是,在冲锋陷阵,激战正酣之时,随离忽然道:“我要带着他们,杀回安国。”
淦!欢爱之时,随离还想着别的事,时倾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擂过去:“滚,找他们去!”
随离自己理亏,只得乖乖躺平,任由时倾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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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作为太子正君,在太子跟前的进言自是非常的份量的,他是一枚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和祥瑞。
而随离,作为隐藏在暗处的谋士,往往能在詹事府的谋士们头脑发热,想要趁着老皇帝身体虚弱之时搞点政绩之时,及时点醒苗鹏煊,令其始终保持对老皇帝的依赖和恭敬,对老皇帝的政策政令,哪怕心里不赞成。
但在老皇帝噎气之前,也坚决不进行任何改革。相反,在老皇帝的政策框架之下,要把一些于民有实惠的事情办好,办出色,适当表现出守成的能力。
宁愿被大臣指责平庸无为,不思进取,也要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以不变应万变,小心驶得万年船,要坚决吸取前太子的教训,想干事,等坐上那个位置再干不迟。
谁知道老皇帝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老皇帝会不会再来一场花舫命案?要让老皇帝感觉太子虽然有些懦弱,但也不是太无能,这才安全。
果然,老皇帝的身体时好时病,如此这般,拖了三年,方才驾崩。也果然如随离所料,老皇帝年纪越大,越怕被夺权,疑心病越重,杀起人来,越加疯狂,这三年,可以说是风雨飘摇的三年。
而太子苗鹏煊在随离和时倾一明一暗的辅佐之下,惊险万状地躲过了一次次的血腥事件,千辛万苦地呆在太子这个高危位置上,苟到了老皇帝驾崩。
太子苗鹏煊登基,年号元武,使称元武帝。
元武帝登基之后,一扫以前的颓废平庸,锐意改革,兴利除弊,一个个官员任免,一条条革新政令,有条不紊不倾巢而出颁布下去,大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元武帝表现出来的平庸无能,都是在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实则是个气魄弘大,老谋深算的君王。
许多大臣心头大喜,朝堂上一扫沉沉暮气,展现出一番新气象。
这会儿,时倾又跟随离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他们的小算盘。第一步,让时倾弃文从武,自请前往北境驻守边界,从而把兵权抓到手。
时倾有点不太相信苗鹏煊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宜永,脱离他的掌控,远走北方。
随离一脸老神在在地道:“他肯定会让你北上的。”
“凭什么?”
“你别管凭什么,他反正会让你离开的。”随离用玩笑的口吻说道:“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你输了,给我生个儿子。”
一提到生孩子这事,时倾便心烦得很。
以前心烦,是不想生,不能接受男人生子这个荒谬的事情;如今心烦,是想生生不出来。
他跟随离相好七八年了,他若是个哥儿,怎么会没有怀孕呢?传说中的哥儿是很容易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