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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落在乌龟上,端坐着看水里的随疑,在思考要怎么蹭。
若是光明正大地说,随疑肯定会捏碎她,然后把她喂乌龟。
但是暗戳戳地蹭,也是一件难事。
随疑正在水里潜心疗伤,感受到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那只笨鸟。
宛茸茸呆着毛绒绒的小脑袋,眼珠子跟着随疑转,脑子还在要怎么蹭才能合情合理。
转着转着就看到水里钻出随疑那张死白的脸,把她吓了一跳。
随疑伸手将她捏在手里,垂眸看着她,唇角虽然勾起,但是说话却阴冷:“小笨鸟,你再盯着本君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当然信,十分识趣地闭上眼睛,摊在他的还有伤痕的掌心,努力地贴近,企图蹭点妖力。
然后她发现真的能蹭到一点,可能是他对她没设防,她贴近就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在他身上吸了点妖力。
宛茸茸有点惊喜,没想到这样就行,就继续贴在他的掌心。
随疑看她在自己受伤的掌心,轻轻地蹭着,像是在安抚他伤痛的样子,指腹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装死?”
宛茸茸听他这么说,立刻装成死了的样子,直着爪子,闭上眼。
随疑不知道她要干嘛,下一刻就看到她睁开眼,黑亮的眼睛看向他,像是在说,刚才那样才是装死。
“哈哈哈哈。”随疑被她拙劣的表演逗笑了,心情好了些,将她丢到乌龟上,“你倒是会讨乖,一边玩去。”
宛茸茸刚蹭到他的妖气,才不想离开,小爪子紧紧地扒着他的掌心,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
随疑看她的小爪子抓着自己的手腕,明白过来,她是舍不得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依赖,这种感觉很新鲜。
在他的认知里,人与人之间只有杀戮和自私,这种突然出现的被依赖感,十分微妙。
他能感受到自己想动恻隐之心,但是理智告诉他,怜香惜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随疑唇带着似有非有的笑,还弥留着血腥气息的指尖伸出,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冷声道:“本君是恶毒小人,不会为任何人心软的,笨鸟。”
他不想多费口舌,浪费时间,直接将她丢到乌龟后背上,就没管她,独自一人到水最深处,静心疗伤。
宛茸茸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这不妨碍她蹭妖力,刚才蹭到一些,她就明显感受到身体充盈了许多。
保不齐多蹭一点,就不用说鸟语了。
可是想到刚才随疑说话的神情,还带了点警告的意味,还挺吓人。
宛茸茸无精打采地趴在乌龟身上,盯着随疑看,眼睛都要发绿了,主要是馋他身上的妖力。
尤其是想到之前师尊跟她说,妖力高了,修为也会高。
她更想更多蹭蹭随疑了。
毕竟蹭蹭就能提升修为,这还是她小时候做梦,梦到的好事。
宛茸茸在衡量,过去继续蹭后是被随疑捏死先,还是修为提高先。
但是她还没思考完,就发现在自己已经被龟龟带到了随疑面前。
宛茸茸:“……?”龟龟!你这个叛徒!
龟龟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埋头在水里吐泡泡。
她一看,就看到它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泡泡:“喜、欢、就、上。”
宛茸茸:“?”确定了,随疑身边就没正常东西。
她飞到乌龟的脑袋上,踩了它几脚,乌龟委屈地把脑袋缩回到壳里,就沉到水下。
没有落脚之地的宛茸茸,不得不扑闪着翅膀落到靠的最近的随疑肩膀。
落下的瞬间,还担心随疑下一刻就会一巴掌,把她捏成鸟渣。
但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摒弃五感修炼中,没有任何反应。
宛茸茸这才松了口气,想攀着他的肩膀,蹭点妖力,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回她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妖力。
她不解地用小爪子弄开他的肩膀的衣领,衣服下是正常的的肌肤,一丝伤痕也没有。
宛茸茸又看了看之前躺的掌心,就看到一道见骨的伤口,还流着血。
她隐约明白过来,难道要碰到他的伤口,才能蹭到灵力?
这样就好办了。
她急忙扇着翅膀飞了出去,没一会就抓着新鲜的灵草的回来,万宗门主要修剑,但是宛绒绒因为是妖,天生没有剑骨,宛无源便要她学了些医术,以免没有一技之长。
随疑身上的伤很多,她能借着给他治疗伤口的理由,光明正大地蹭他的妖力。
宛茸茸越想越觉得,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高兴地将治愈皮肉伤的灵草洗干净,然后用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将灵草,按在他的伤口上。
小爪子一碰到他的伤口就能感受到妖力,完全和她想的一样,只要碰到伤她才能蹭到随疑的妖力。
于是宛茸茸为了她的修为,干劲十足,把他手心,还有手臂那些自残的伤口都按上灵草。
蹭到了不少妖力,她明显能感受到自己本来十分微弱的修为,已经涨到炼气初期了。
但是炼气初期完全不够,毕竟她现在还只能发出啾的鸟叫声,更别说化成人行了。
于是她眼睛盯上了他掩紧实的衣领。
刚才他化成蛇形,她就注意到他身上都是伤,这衣服下的躯体,肯定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