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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疑轻步走到床边,弯腰握住她压在被子上的手,不确定似的,再次诊了下她的脉搏,指腹下微微的跳动,再告诉他,微弱的生命还在。
他紧绷的身体这才一松,浑身的疲惫涌上。
站在床边都觉得累,俯身躺了下来,靠在她身边,还有点心有余悸。
这时正熟睡的人,应该是肚子不舒服,翻身转向他,眉心更是蹙的紧,手按在肚子上,抿着唇,一脸不高兴。
随疑知道她肚子的孩子,应该感知到他的到来,有些活跃。
伸手轻轻地压在她的腹部,他立刻就感受到有东西顶了下,他心也跟着一跳,等安静下去,他还觉得手心有东西在顶着。
怔了许久,这才收回手,看着熟睡的人,指腹轻轻地摸索着她的脸颊,低声说:“宛茸茸,你不喜欢小孩,也没用了。”
他不会允许曾经的噩梦再现,随疑唇角的笑意不达眼底,看得有些阴冷。
温热的掌心压制她的手腕上,隐藏了她喜脉的脉象。
这个秘密,他会一个人好好地守着。
宛茸茸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脑袋发凉,往他身边缩了缩,恨不得钻他怀里。
随疑刚收回抓着她的手腕的手,她的手一搭,就压在他的掌心。
只见她的指尖飞快地长出绿枝攀附上他的手臂,努力的吸取他的身上的妖力。
之前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大概懂了,宛茸茸身上大部分是灵力,妖力很微弱,支撑不起孩子的需求。
所以她的身体一碰到他,就会下意识地吸取他身上的妖力给孩子,她手臂现在长出的两朵花,应该是长出来给他的谢礼。
随疑没见人孕育过孩子,觉得孩子需要父亲的妖力滋养,是正常。
也任她跟小牛一样,脑袋顶在自己的胸膛,整个身子紧贴在他怀里。
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完全被绿枝完全缠绕,把他身上的妖力缓缓地输入她的体内。
他看她紧皱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开,知道她不难受了。
继续掏出那本饲鸟手册,想看看怀孕后的小鸟,要怎么养比较好,就听到指甲抓着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明显。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被宛茸茸抱到房间的龟龟。
正在梦游的龟龟猛地惊醒:“!”
它探出一个头,看到自己疯子主人,以为他知道自己今天吐泡泡了,吓得瑟瑟发抖。
随疑用红绳将它钓过来,捏在手里。
龟龟觉得今晚是难逃被炖,闭着眼,等着等着发现没被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四只脚脚都被缠上了绳子。
龟龟:“???”
随疑敲了敲了它的头:“不许发出抓地面的声音。”
说完就把它丢在地上,龟龟觉得自己逃过一劫,飞快地爬想自己之前睡觉的角落,绑着绳绳的脚脚,在地面爬,确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屋内一片安静,起初只有随疑翻书的动静,等后面他也闭上了眼,他手间的书掉落在地,侧身就揽上了一截细软的腰身。
乌龟被吓醒了,暂时没有睡意,绑着绳子的四只脚脚无声地爬到床边,看随疑掉落下来的书。
龟龟就看到上面写怀孕的鸟,需要一个更大的巢,还要每日定时给它喂食,让它能更好地生下蛋。
龟龟开始为小鸟祈祷了。
*
第二天,宛茸茸睡得迷糊就先闻到了熟悉的香甜味。
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的胸膛。
她头皮一紧,以为自己昨晚又做了意乱情迷的事,猛地退开,就看到自己‘师尊’的脸。
吓得她全身汗毛直竖,急忙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见都完好的,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她想着自己和师尊同床共枕地睡了一晚,全身都不自在。
比自己睡了随疑还不自在。
尽管很多人都说她喜欢师尊,但是她对宛无源真的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毕竟从小他对她的控制欲太强了,强到可怕,完全将她稀缺的少女情思,给弄没了。
所以她一心只把他当老父亲看待。
随疑被她的动静也弄醒,睁开眼看着她盯着自己愣神,眉梢微扬带着点不解。
“师尊,你,你怎么跑我房间了?”她捂着被子,小声地问道。
随疑看她这尴尬的样子,坐起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你不喜欢?”
他以为宛茸茸这么信任宛无源,大概对他有点男女私情。
宛茸茸要哭了,她觉得自己师尊走火入魔后就变了,他以前从来就不会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有点紧张了:“师尊,我是你的徒弟啊。”
她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仙门之内,师徒之恋多不胜数,你与我又有何不可?”随疑故意逗她。
宛茸茸震惊地看着他:“师尊,你清醒点!”昨天刚说师徒有别的!
随疑看她惶恐的样子,想到自己在山洞被她强吻的事。
低头凑到她的面前,指尖划过她的脸侧,落在她的柔软的唇畔上,冷白的手指压着嫣红的唇。
漂亮的不像话。
她一时不能进退,咬着嫣红的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随疑呼吸浅浅地洒在她的唇畔,笑着低声说:“你在,师尊怎么能清醒过来呢。”
宛茸茸听到这话,眼睛倏地睁大,呼吸一凝,见他还要逼近,伸手想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