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38页

      与此同时,薄言从昏睡中惊醒。
    他从冒着凉气的灵泉池里探出头,向着殿门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里空无一人。
    薄言却散出威压传声道:“来者何人?”
    殿内空旷,除了灵泉便是一堆残垣断壁。
    这道声音绕了许久才消散。
    过了一会儿,一个蓝冠白衣的年轻修士出现在殿门口。
    那青年并未进门,拱手便行了一礼,“晚辈罗浮城修士谢灵均,见过前辈。”
    ……
    某处海岛。
    一阵海风吹过,瘴雾飘散些许,露出岸边的景象。
    一个浑身焦黑的女子趴在岸上,一半浸在水中。
    说是个女人,但一双手脚却不如常人,分明是妖兽爪的样子。每个利爪都有五根,深沉的灰,泛着冷冽的银光。
    海浪起了又退,如此反复几次,女人的前爪微微动了动。
    而后动静越来越大,整个上身都被牵动。但苦于身上焦炭一般的皮肤,动作稍微大点,就能听见撕裂的声音,潺潺鲜血从背部的裂隙中滚出。
    “嘶……”
    女人痛嘶了一声,不再挣扎,双目圆睁继续趴了回去,还算干净的脸上,点着一双染血的红目。
    鳞爪骤然紧握,红目中满是愤恨:
    “谢灵均,我要你偿命。”
    作者有话说:
    这次的故事稍稍和之前有点联系,不过因为是一句话带过,可能大家看不太出来。现在的情况是没有系统的状态,老薄在这里待了一千年哈
    第93章 断爪残鳞2
    薄言已经一千年没有见过人。
    准确说, 自打他出生起,还没有见过人类,小小的十里潭底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你是……人修?”他问。
    “回前辈, 正是。”
    谢灵均说罢抬头,正要继续往下说,看清殿内的情况,有片刻怔愣。
    殿里居然是一片废墟。
    承重的圆柱只剩下一根,柱面积了厚厚一层灰,但依旧能看出上面祥云翻龙栩栩如生。龙身隐约还透着真龙罡气,只是年代久远,被暮气压得不剩多少。
    殿台之上,并非宝座。
    而是一眼见方丈许的灵泉,灵泉上方,一块镶金牌匾摇摇欲坠,上面印着隐隐散发天威的三个字:小龙潭。
    此处曾经定然是个龙宫,或者说,是龙宫的一部分。
    但在龙族尽灭之后, 便成了无主之物,偶然被一只海泥鳅霸占, 得了不少机缘, 比如那眼灵泉,才成了今天的样子。
    为什么谢灵均这么肯定是一只海泥鳅?
    因为那泉眼之上, 露出了半颗乌黑滑亮的脑袋,眼珠也是黑的,深邃而有神, 唯一的亮色, 就是他额间那片闪闪发光的金色鳞片, 暗含丝丝与牌匾上相似的天威,叫人不敢久看。
    那是一片龙鳞。
    这海泥鳅修的是化龙之道。
    但又有一点说不通,既已化龙鳞,就说明化龙劫已过了最后一步,应该是真龙之身才对,怎么这妖还是一副海泥鳅的样子?难道有伤在身?
    想到外面的困阵,多半是了。
    而且他都已经到了殿门口,这海泥鳅才发现。谢灵均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你怎么进来的?”薄言问。
    谢灵均回神,“回前辈,晚辈并无恶意,只是遇上海变误入了潭底,有些好奇才进来。”再次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海泥鳅修为深不可测,声音听着倒是年轻。
    薄言:“我问的不是这个,那阵法,是你解的?”
    谢灵均一愣,“是,阵法乃晚辈的家学,幼时跟着族中长辈学过一些,粗通一二。”
    水声划动。
    薄言探出了整个头,腮边的两只小鳍微微撑在脸侧,“粗通一二可解不开那困阵,你有点本事。”
    谢灵均拱手,“前辈谬赞,晚辈如今主修驭兽一道,阵法不值一提。”
    薄言:“哦?家学改了?”
    谢灵均笑了笑,并不回答,“前辈怎么会被人误困在此处?”
    薄言一睁眼就在这儿了,他当然也不知道。
    眼前这个谢灵均,看起来彬彬有礼,但能安安稳稳修至元婴的修士,有几个心思一干二净?
    他既然进来,必定是打着捡漏的主意。
    可惜了,他这个小龙潭里什么也没有。
    “陈年旧事罢了,”薄言不多解释,“你们人修讲究缘分,你既然有缘进来,我必不好叫你空手出去,这殿里有什么你看上的,挑一样拿走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不是指着一片废墟,而是一座宝库。
    说完又要退回去,看来是想接着睡。
    谢灵均微微一愣,笑问:“前辈不想出去吗?”
    声音还在,鱼已经消失,“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清静无人还灵气充沛,在这儿睡觉不比跟着你出去做牛做马强?”
    谢灵均:“前辈此话怎讲?”
    薄言:“我一个妖兽,你一个驭兽的,明知此处什么宝贝也没有,还盘桓不肯离去,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灵均脸色一变,连忙告罪,“前辈误会了,晚辈绝无此等想法!”
    薄言:“没有那就滚吧,趁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这话带着威压,谢灵均瞬间额角冒汗。
    良久,他忽然抬头,坦然承认,“前辈说得没错,我是有这个想法,但前辈扪心自问,您难道就不想出去吗?困在这方寸之地不知多少年岁,也不知昔日仇敌是否还在,若在,也该叫他尝尝这不见天日的幽禁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