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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西列斯以为,叛教者能够从地下帮派探知到切斯特的存在,是因为安东尼的告密;但是或许,地下帮派本来就注意着切斯特呢?
医生。他想。西城存在着一个……或者一群,神秘的医生。他们中的一部分可能与启示者有关,一部分可能没有。
切斯特会不会是启示者?
如果他是启示者的话,之前他为安东尼·费恩处理伤口的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他究竟消除了什么“更大的风险”?
不过他记得,西城不是有着休谟药铺的吗?那是往日教会经营的药铺,那才是西城的普通人看病买药的地方。
西列斯的思维走偏了一瞬间,然后立刻被他自己拽回来,专注眼前的这幅场面。
卡罗尔同样专注地凝视着那些陌生人,他谨慎地说:“你们在寻找什么?”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刚才有人说的话。
但是没人回答这个问题。一名陌生人直接掏出了一把枪,枪口指着卡罗尔,不声不响中营造出了威胁和逼退的氛围。
终于,其中一个陌生人说:“离开这里!”
“发生了什么?”卡罗尔皱起了眉。
他仍旧没有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守门人偷了时轨,一名医生在帮他的孙女看病……然后,一群陌生人举着枪闯进了这里?
搞什么鬼?!
见卡罗尔以及其他几人不为所动,那人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手指直接便按下了扳机。
西列斯几乎不假思索地甩了甩手中的叶子,一阵狂风便吹向了动手的那个人。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狂风也迷了他的眼睛。他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惊愕叫声,手慌乱地动了动,子弹便打偏了。
其他的陌生人也愕然地望了过来,一瞬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这一瞬间,卡罗尔以及其他第二走廊的启示者也动手了。他们各自从怀中拿出什么,有的是一把刀,有的是一捆绳子,还有稀奇古怪的照片、雕塑的一角等等。
几人各显神通,没一会儿便将几个陌生人陆续制伏。听到枪声的警员们也来到了二楼,用手铐将这群人铐住。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警员困惑而惊怒地说。
“你们是为了安塞姆·诺里森的事情过来的?”卡罗尔目光深沉地望着那名开枪的人,这是西列斯见过的,最为严肃凝重的卡罗尔。
安塞姆·诺里森就是那名守门人。
那人目光镇定地望着卡罗尔,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未来的遭遇。
卡罗尔叹了一口气,说:“把他们带走。”
西列斯突然说:“不搜查一下他们身上的东西吗?”
卡罗尔怔了一下,赞赏地看了西列斯一眼,然后与其他几名第二走廊的启示者一起,亲自动手将这几个人身上的东西搜了出来。
在他们宽松的大衣下,藏着枪支、棍棒、刀片等等凶器,此外,还有一朵小巧的铜铸花。西列斯瞧了好几眼,才确认那是番红花。
……番红花?西列斯微微皱眉。
卡罗尔小心翼翼地拾取了那枚铜铸花,然后说:“这就是那个失窃的藏品。”他隐晦地瞧了瞧其他启示者,没有明说,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个失窃的时轨。
一朵铜铸花。
锈黄色的金属外表,但是看起来栩栩如生。失物误打误撞找了回来,但是他们的表情都称不上轻松。
那群陌生人的面色终于变了,他们恶狠狠地望着这群人。卡罗尔挥了挥手,让警员们把这群人带走。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番红花?”
安吉拉左右看看,像是终于从惊魂未定之中清醒过来。她忍不住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番红花是佩索纳里的象征吧?”
佩索纳里。繁育与生命之神,春天盛放的鲜花。
繁育、生命。从祂的神格来看,祂与医生、治疗等等扯上关系也不足为怪,这也的确是祂的信徒中的一部分。
但是,他们都是启示者。他们也都知道旧神追随者的存在。
之前警员们便说安塞姆·诺里森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让他们怀疑这名守门人是不是受到了旧神的污染。而这朵铜铸花的出现,似乎就在某种程度上验证了他们的观点。
又一位旧神出现了。而祂的信徒们似乎也在暗中活动着。西列斯想。而且,他们还和西城的地下帮派扯上了关系。
这事儿有些令人不安。
卡罗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朵铜铸花递给克拉丽莎,随后,他说:“今天的行动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审问那群家伙,以及,物归原主。”
德雷尔下意识说:“就这样?”
卡罗尔看了看德雷尔,笑了起来:“你觉得今天这事儿还不够刺激吗?”这个直面枪口的男人耸了耸肩,“我还得感谢西列斯救了我一命。”
西列斯微怔,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做得很好。”卡罗尔说,“你们掌握了力量,那么,就不要在那个时候畏怯使用力量。”
德雷尔思索了片刻,随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安吉拉看起来也在思索什么。富勒夫人瞧着走廊的尽头,眸光明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埃里克也走了过来。
他用着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那是……”他看了看西列斯,见西列斯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那是欧内斯廷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