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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概念、情状,必定可以影响灵魂。但是,只有回归现实、回归自我,立足实际,才真正有可能将这些收获化为己用。
……必须得与他自己有关、与现实世界有关。
等等……现实?
一个微妙的灵感闪过西列斯的大脑。他怔在那儿。
“……抱歉,守密人。”骰子说,“没有速成的办法。我们只能慢慢来。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足够足够好了。”球球也在一旁低声说。
西列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明白了。”他的语气中倒不见沮丧,他喃喃说,“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那能成功……但是……”
“什么想法?”骰子好奇地问。
西列斯又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慢慢地笑了起来,他说:“那是一个秘密。”
“哦……”骰子哀叹了一声,“您现在可真像是一个守密人……我是说,真正意义上的保守秘密的人。可是,您连我们两个都不能告诉吗?我们已经是属于您的力量了。”
球球也往前滚了滚,默默流露出一丝好奇。
“不,不能。”西列斯笑着说,他难得流露出如此真实的高兴的情绪,“应该说,在真正达成目标之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
“您一定是个合格的小说家。”骰子故意这么说,“这么吊读者的胃口。”
“其实我已经将秘密藏在过去的那些对话之中。就是与你们两个的对话之中。”西列斯反而这么说,“如果你们回忆一下的话,那说不定就能猜到这个秘密……以及我的想法了。”
如何解决他意志属性的缺口的问题。
“当然,”西列斯又补充说,“如果能自然而然地增长意志属性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您并不是打算自然增长?”骰子敏锐地问,“您还是要拔苗助长吗?”
“不,那也可以说是自然增长。”西列斯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说更多。
他望向了球球,转而问:“球球,夏先生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现实中夏先生这个身份不能随意使用,也很难实时接收到相关人士的消息,因此让球球帮忙注意就是一个更好的办法了。
球球立刻便说:“有的!在沙龙中夏先生的办公室里,有人放置了一份文档。就在今天。”
夏先生在沙龙的办公室?
西列斯立刻便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只有可能是历史学会那边对于学部、以及那几名“艺术家”的调查报告了。
他便说:“那么,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在已经封闭起来、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沙龙中,卡罗尔·豪斯曼独自拿着一份文档,走到那仅剩的一条道路上。这是夏先生为他留下的道路。
卡罗尔自然会感到一阵叹息。他甚至能闻到那种因为冷清而出现的阴凉的灰尘味。这地方终将被封闭,他不得不如此想。
他打开了夏先生的办公室的门,来自窗外的亮光甚至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他盯着窗外看了看,又意识到自己从来不可能在外面瞥见这扇窗户。这不由得让他感到一阵惊叹。
在将那份调查报告放在夏先生的办公桌之前,他抽出了钢笔,在那份报告上随手写了一句话,然后就将其放到了桌上。
他收敛着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瞥望办公室里其他的文档,快速地离开了。
而他离开的时候,当然不会意识到,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夏先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天光明媚。这是周四的下午。
此时西列斯·诺埃尔教授恐怕一边在开会,一边与他的伴侣琴多·普拉亚在剧院里围观演员们的排练。一个梦境泡泡笼罩在兰斯洛特剧院。
夏先生能遥遥地感受到这一点。毕竟他如今使用的也是二号人偶的身体。
他甚至很清楚,只有在诺埃尔教授离开剧院之后,这个梦境泡泡才会破碎……当然,他清楚这一点就并不是因为人偶的关系了。
这是个奇特的悖论。他想。此时此刻此地,存在着两个二号人偶。
但时空悖论的另外一个独特性就在于,只要这两个二号人偶不碰面,那就相安无事——只要没人去打开这个盒子。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坐了下来,翻阅了卡罗尔送来的那份报告。
慢慢地,他流露出一丝惊讶。
“……
“很遗憾,我们未能从抓捕起来的那几名启示者口中询问出任何信息。但是我们随后也意识到,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一个仪式【守口如瓶】。
“简单来说,这是为了防止泄密而发明出来的一个仪式。这是一个非常狠毒的仪式,在生效之后,启示者会变得又聋又哑,甚至不会写字……这也就让他们完全丧失了表达的能力,并且是永久性的。
“他们在离开沙龙后不久就齐齐使用了这个仪式。如果我们早知道这一点的话,应该在沙龙中、在您的旁观下,直接讯问他们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正因为这个仪式显得过分可怕,并且十分罕见,所以我们花费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找到这个仪式的来历。
“……这个仪式出现在雾中纪早期。当康斯特公国陷入那场战争的时候,战争期间,人们不得不让许多事情变得残酷。为了保密,一些启示者自愿学习了这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