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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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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书吏?”
    李稚点了下头,抬起手向对方行礼,“李稚,京口云平人。”
    名叫丁峤的通吏打量了他两眼,“早半年前就说让他们送点人过来了,今日才算来了一个,进来吧!”他转过身时,李稚听见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年纪也太小了点。”
    盛京官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男子想做官年纪必须在二十以上,且越老越吃香。
    这与梁朝的隐士传统有关,在梁朝,年轻的世家子想要做官,必须要先寄啸山林、钻研玄道、结交清流,当你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隐士后,再由朝廷出面,郑重地请你出山入仕,若是能多请几次则更显得你身份尊贵,官职也会更高。
    这也导致高门读书人大多不会直接做官,而是趁着年轻到处云游,或者说,玩个几年,大多数人真正开始做官都是在三四十岁。而这种风尚也自然而然带来一种刻板印象,即少年是不适合做官吏的,吊儿郎当不靠谱。
    李稚听出对方不怎么满意自己,不过他倒也没多解释,以后一起共事有的是机会。
    丁峤边走边对李稚介绍金匮府库的来历,着实是因为这是个冷门的地方,不介绍几句压根没人知道。
    “金匮府库原身是皇家守藏室,在先帝一朝也算是辉煌一时,后来新朝另外设了“丽泽书院”,这金匮府库就被分了出来,用以收纳书籍、旧物之类的藏品。”其实就是个专门放杂物的仓库,他没把最后半句说出来。
    昏暗的屋内,两个老吏正在下棋,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抬头。李稚向他们打招呼,可那两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像是完全听不见他说话。
    丁峤随口道:“他们就这样,你当他们是泥菩萨就好。”
    李稚这才收回视线,他环顾一圈,往上锁的后院看了眼。
    “后院是收藏东西的地方,咱们这儿书多,平日里忌讳明火,你小心着点。”
    “好。”
    丁峤把府库的日常事务一一交代完,他放下手里的册子回过头来,忽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你是新吏,年纪又小,瞧着也是第一次进京,所以我要再同你多说两句,这些话比刚刚那些事都重要,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李稚放下包袱,点头道:“您说。”
    “你脚下这地方是盛京城,和别的地不一样,这儿满大街都是金陵子弟、朱衣权贵,你平日上街不要磕着碰着人家,遇事牢记忍字当头,权当是避祸。这十巷的各姓士族你要尽快认清,切忌得罪了人,诸高门士族中谢氏最为显贵,而皇族以广阳王府最是煊赫,尤其是后者,是你万万招惹不起的。”
    李稚知道这是对方对晚辈的善意提醒,认真地点了头,“好,我记住了。”其实这些事他来京之前就有所耳闻,建章谢氏六百年簪缨世家,广阳王府则是皇族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天下没人不知道这些。这还是他第一次离这些煊赫朱门这么近,忽然有种不真实之感。
    丁峤也不是心肠多热的人,提醒他是怕他给自己招事,他见李稚挺上道,多了几分满意,问他:“在盛京找到住所了吗?”
    李稚忽然被问住了。
    第4章
    盛京遍地都是世家大族的豪宅华邸,地价寸土寸金,租金也大多不便宜,像李稚这样的小吏负担不起,于是多选择住在偏远的城东。
    李稚在丁峤的介绍下找到东城的一处巷子,他租了一小间朝东的阁楼,房子的主人家是礼部的一位六品给事中,不过平日他与家人并不住在此地。
    李稚对面的房间住着一个年轻的户部小吏,他一推门进去,对方正在院子里读书,琼花飘在书生的肩上,衣服穿得虽然旧,但浑身一股慵懒风流劲儿,像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对方看了他一眼,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杨琼,弘农华阴人。”
    “李稚,京州云平人,幸会。”
    对方点了下头,继续低头翻自己的书,李稚无意中多看了一眼,发现那本书外封上赫然写着《京唐风月宝鉴》。
    ……这不是禁书吗?
    他感觉自己还是装作没看见比较好。
    李稚走上阁楼找到自己的屋子,房间不大,看起来略有些脏乱,窗前摆着一盆冻死的冬青,其他倒是很不错。
    李稚扫视一圈,卷起袖子开始收拾,一个多时辰后,整个房间焕然一新。他将自己的包袱放在擦干净的桌子上,从里面拿出衣物、文牒等东西,忽然他的手停住了。
    他从包袱的底下取出那只漆黑木盒,手指摩挲了两下上面的暗纹,他记起深山雨林中的黑白道观,还有难觅踪迹的神仙,一时有点晃神。
    他将木盒放在床头的垫子上,思索片刻,又觉得不妥,回身好好地收在柜子里,琢磨了会儿,觉得仍是不大行,他又翻箱倒柜将木盒重新拿出来,摆回了床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摆放在对光的窗架上。
    “你这藏什么好东西呢?”
    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李稚手里的木盒差点掉下去,他忙一把抓住,回头看去,原来是大门忘记关了,刚刚在院中认真读书的杨琼看起来是刚好路过,眼神颇为奇怪地看着他。
    李稚决定暂时放过这只木盒,把东西往枕头下一塞,直起身道:“没什么。”
    杨琼打量了他两眼,笑了,“夜里门窗记得关好,东城野猫多,小心把你藏的宝贝叼走了。”
    李稚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刷一下起身去关门。李稚抓着门闩,背过身看向那压着木盒的枕头,莫名也忍不住笑了下。他这没头没脑的在干什么啊?
    不起眼的东城小巷中有家卖酥糕的小店,开了将近有二十年了,春日卖桃花糕,夏日卖梅子酥,秋天卖桂花凉糕,冬天卖松香酥,老板是个忠厚老实的哑巴,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做糕,东西好吃又便宜。
    一个灰衣的男人等在未开张的店铺前,每天早晨他都会来这家小店买两盒糕点打包带走,十五年来风雨无阻。
    老板非常熟练地将包好的糕点递过去,男人伸出右手接过,外衣下袖口的金锦鱼纹一闪而过,这是金诏狱吏衣服上才有的图案。一旁的木质柜台上早就丢了一枚金铢,男人也没让老板找钱,拿了糕点转身就走,正好与路过的李稚擦肩而过。
    李稚感觉到对方身上冷峻的气息,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那人却已经走远了。李稚扭头去看街角的糕点店,憨厚的哑巴老板擦着桌子对着他笑了下,李稚觉得那个眼神充满了勾引意味。
    看着李稚改变路线往自己这边走来,老板立刻笑开了。
    大清早店铺中还没有人,李稚站在摊位前,慢慢地摸了下兜里刚放发的微薄薪金。
    他要了一小份桃花糕,价钱意外的便宜,老板见他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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