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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他刚说他答应自己?
答应了?
李稚失智地想,他答应了什么?他好像也没有说明白他答应了什么啊!那他是答应了什么?答应……和自己生生世世在一起?
这说法怎么听上去这么蠢啊。
李稚心道:“那他是这个意思吗?”
李稚背抵着墙壁想了半天,忽然笑了声出来,他转过头去看巷子的另一头,脸上的笑容却完全克制不住,他突然刷一下蹲下了身,半张脸用力地埋在了臂弯中,他想要收住笑,唇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就这么蹲在地上半天没动,他忽然抬起头,没有表情地道:“好了,回去了,回去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整理着衣服从地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手忽然一把用力地捋过旁边白墙上垂下来的绿藤,雨水和白色花瓣哗啦一声泼了下来,他迅速往前跑了。
在他身后的巷子中,奉谢珩之命前来送伞的裴鹤站在原地看完了全程,抬手慢慢抱住了手里的剑,“他疯了吗?”
“没疯也快了。”
裴鹤看了眼徐立春,“你说大公子心中是怎么想的?”
徐立春轻摇了下头。
第29章
深更半夜,杨琼正躺在床上睡觉,当迷迷糊糊地听见拍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抓了件单衣,披头散发飘到了门口,拉开了院子的门,眼神呆滞地看着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李稚,他又下意识看了眼黑透的天,“你怎么来了?”他记得这个人现在住西城,而这里可是南城。
李稚眼睛亮得像是在发光,一见到他立刻道:“杨琼!你睡了吗?我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
“你记得我说过,我有个心上人吗?”
“嗯。”
李稚平复了下心情,“我告诉了他,我心悦他。”
杨琼想了下,“她不是嫁人了吗?”
“没有,这是个误会,并没有这回事,一切的问题都没有了。”
“哦。”
李稚右手撑着门框,别着头思索半晌,忽然没有忍住笑了下,“杨琼,我觉得他心中也有我,不然他为什么答应我,你说是不是?”
“是。”杨琼想了下,“恭喜你啊。”
李稚自顾自道:“我和他表明了我的心意,我当时心中一着急,说想要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他答应了我,他竟然答应了我,我都不敢相信。”
杨琼现在还不清醒,断断续续地听进去几句,也没接茬。
李稚完全按捺不住兴奋,“一想到明天还要见到他,我莫名紧张,我都不知道见面了我该说什么,我在想,我还是应该趁热打铁做点什么吧?我想要……”他也说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就是想要他知道,我心中有他,你说我该怎么表示?”
杨琼提醒道:“要不给她送点东西。”
李稚闻声刷一下看向他,“送东西?”
杨琼点头,“是啊,买点她喜欢的东西,衣服胭脂首饰什么的,你自己想想。”
李稚的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到时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杨琼心道你这是傻了吗?说话都不会说了?
“我心中是有很多话,但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总是担心会冒犯他?”李稚追问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杨琼被李稚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弄笑了,这小孩谈情说爱确实有意思啊,他这大晚上的还真的被李稚的话勾起了些回忆,“我有个青梅竹马,是邻居家的小姑娘,我一直拿她当妹妹,有天她约了我一起放河灯,船刚进了荷花丛,一片漆黑中只有她手中捧着盏亮荧荧的灯,我听见她喊我名字,刚一抬头,她忽然凑上来亲了我一下。”
李稚眼中的光闪了下,“然后呢?”
“然后她现在就是你的大嫂了。”杨琼笑道:“你其实是想要弄些风花雪月吧?那些都没用,只要记住一句就够了,两情相悦,最重要的是真心,真情流露,远胜过万语千言。”
李稚若有所思,忽然很轻地笑了,“我懂了。”
“一点就通,聪明!”杨琼点头,“那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他继续道,“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睡了。”
李稚兴奋劲儿明显还没过,不好意思道:“对不住,这种事我实在是不知道找谁商量,这大晚上的打扰你休息了。”
“无妨的。”杨琼随口道:“若是成了,改日把弟妹介绍给我们几个朋友认识下啊。”
李稚忽然卡了壳,“这……这以后再说吧。”
杨琼理解地点了下头,拍了下他的肩膀,“去吧。”
杨琼回去后,李稚站在原地又思索了一会儿,眼中睡意全无,他忽然转过身往回跑了。
湖心亭水榭中,一场秋雨下到了冬,傍晚时分,天上竟是细细地飘起了些掺着雨的雪子。
徐立春比上午多添了两件衣服,一进亭子就感慨道:“今年这时节竟然下起雪来了。”他将整理好的文书分放在竹案上,在看见旁边自雍州寄来的书信时,他的视线短暂地停了下。
谢珩望了眼亭外,确实雨雪纷纷,但是并不是遮天蔽日的白,倒像是半透明的雾。
“大公子是在想西北的事情?”
谢珩示意他看看那封信。
徐立春伸手翻开,看完后道:“这一年来广阳王府的手往西北伸长了不少啊,说是闭门思过,一直也没见他安分过。”
信上写,广阳王府世子赵慎与幽州并侯率千骑在雍阳关秋猎,烹牛宰羊,分食鹿肉。
徐立春道:“看着像是个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倒是很知道该怎么做,能把事做的最恶心。”
谢珩道:“冬天要到了,西北三州开始了相互试探,大家都在私下沟通,要订立新的盟约,猛兽也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抓紧找到自己的盟友,那是西北的冬日,暴风雪无处不在,即使是猛兽,独行在山林中也太过危险。”
徐立春想了想,“并侯老了,都八十二了,也不知道赵慎看中了他九个儿子中的哪一个做为自己的盟友?”他停了下,“又或许不是他找上门去的,而是对方主动找到了他?头狼虽然垂垂老矣,但不会愚蠢到与恶虎做交易,只有不安又胆大的新狼才会迫切地想要获得盟友,巩固自己的地位。”
谢珩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猜测,冬天即将来临,在西北的虎狼寻找盟友的同时,上位者也在仔细挑选着新的头狼。
徐立春有些难得的犹豫,“大公子,我心中有一件事不解,您既然忌惮广阳王府,又为何一直对广阳王府手下留情?”
当初“汪循之死”一事发酵得如此迅速,盛京士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就能轻易地烧死那头猛兽,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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