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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关系。”
李稚先是没说话,过了会儿,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赵慎道:“忘了今日我与季元庭对你说过的话,回去重新过你原本的安稳日子,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不要告诉任何你的身份,也不要再来见我,好好保护自己,写文章,在朝中做官,又或是回到京州隐居,总之不要辜负自己的才华,尽量活得好一些。”
李稚像是被他说得有些懵,许久才问道:“为什么?”
赵慎道:“皇孙的身份只会将你带入无数的险境中,父亲曾经希望我们两个成为顶天立地的人,而母亲则是希望我们一生平安顺遂,我不愿见到我们两个人都折在这局中,总要有一个人完成母亲的心愿。”他停了下,继续道:“带着所有人的祈盼好好地活下去,让我们觉得自己所做的是值得的。”
李稚道:“可是你……”他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的雷雨还在下,琉璃窗上光影交织,赵慎静静地注视着李稚,这孩子的脸上从最开始起就波澜汹涌却一直拼命隐忍克制,直到这一刻才显露出些崩溃的情绪来。
李稚终于哑着声音问道:“可是你怎么办啊?”
相较于李稚的激动,赵慎却把话说的很是平淡,道:“你帮不了我,无论你做什么,只能令自己置身险境,也许还会影响到我。”他当初斟酌过后,选择隐瞒真相而不是告诉李稚,也是怕李稚得知真相一时之间受不了,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反过来害了他自己,这也是他今天顾不上自己的伤,专门要找李稚说这番话的用意所在,他必须安抚住李稚,有时最难的并不是做什么,而是沉住气什么也不做。
赵慎看着心情无法平复的李稚,他低声道:“这并不是容易接受的事情,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李稚忽然道:“盛京官员如今密谋要除掉你,他们已经动手,你必须尽快离开盛京!”
赵慎道:“我知道,这事我心中有数。”
李稚道:“还有那一日你在国公府得罪了韩国公,他如今默许……”
赵慎看出李稚的异常,打断他的话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为我做什么,我倒是真的有件事同你商量,兴许你能够帮得上忙。”
李稚立刻道:“什么事?”
赵慎道:“刚刚一直听你说话,也没有听见你喊我一声‘哥哥’,忽然想要再听一遍,不知道能不能够?”
李稚闻声怔住,他盯着赵慎的脸,在确认赵慎是认真的之后,他却莫名有点不知所措,看了赵慎半晌,又沉默片刻,他才终于轻声道:“哥。”
很轻的一个字,赵慎却是一瞬间静了下来,他注视着李稚,很难说清楚那一刻他的眼神,他或许是想到了些过去的事情,他轻点了下头,笑了下。
第50章 氐人的价值观
为了掩人耳目,赵慎让李稚先行从侧门离开晋王府,自己则是多待了一会儿。萧皓进来时,赵慎正手搭着椅子坐在窗前,朱红的衣摆静静披在地上,雨渐渐停了,参差屋檐下一行雨水滴落下来,他从半开的琉璃窗往外看去,旧王府中草木深深。
年轻的王孙就坐在那里,像是一副画,又像是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萧皓的心中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东西,他问道:“世子,我们要回雍州吗?”
赵慎道:“先回宫见一趟赵徽。”
萧皓点头,过了会儿,他才低声道:“那孩子是……”
赵慎闻声看向他,却并不说话。
萧皓改口道:“我刚刚见他穿过长廊匆匆忙忙出门去,浑身都在抖,快要出去了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我,那眼神……说不上来的感觉,看得我心中冷不丁一跳。”
赵慎道:“听上去怎么被一个孩子吓着了?”
萧皓道:“他……听口音他好像是京州人?”
这些年来,萧皓作为赵慎唯一的心腹,对于京州这个地名可谓是印象深刻,心底深处还带着些挥之不去的疑惑,虽然赵慎从未提起过那里究竟有什么隐秘,但他依旧能察觉到些异样,再联系到刚刚那孩子看着赵慎的眼神,以及那孩子的年龄,萧皓的心中忽然生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赵慎看出了萧皓心中在想什么,对他道:“今日的事情封锁住消息,尤其不要传到赵元的耳中。”
那一瞬间,萧皓仿佛在赵慎平和的双眼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停顿许久,他莫名笑了下,忽然道:“是。”
赵慎没有漏过他脸上的笑容,或许这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的意义所在吧,他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再次沉默下去。
雨停了,光从琉璃窗中照进来,年轻的王孙半张侧脸微微亮了起来,却显得那身华贵的朱衣更为暗沉了,胸前的白虎纹章流光一闪,仿佛下一刻就要轻盈转身跃窗而出,大约是恶兽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令人忘记了星宿四象本就是庇佑人间的神灵。
这一头,李稚带着李庭回家,将人安置好,又帮他烧好热水,准备好吃食,叮嘱他不要上街,一样样安排得有条不紊。
李庭到底是看着李稚长大的,这孩子外表上看着温驯文静,实则性子很烈,说的更直白点便是外柔内刚,一旦心中打定了主意,谁也更改不了他的心意,他一开始还担心李稚得知真相后会做出格的事情,却不料李稚自离开晋王府后就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与他说话的语气也和往常一样温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李庭心中却不知为何更为不安了,他了解李稚的性情,李稚越是如此平静,他越觉得不寻常,也问不出这孩子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轻喊了一声,“少初。”
正在煮着茶的李稚闻声回过头去,李庭对他道:“不用忙碌了,歇会儿吧。”
李稚回头看了眼,感觉这壶中的茶也煮的差不多了,便拎着壶起身,来到案前帮李庭沏了一盏茶,一边稳稳地倒水一边道:“爹,您先在这里住着,待会儿把文牒交给我,我去京兆处帮你换了。”
“我没办文牒,怕跟上面的人打交道。”李庭解释道:“天不亮时,城外还没什么人,我给城门戍卫塞了一点银子。”
李稚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去取一张新的,最近各地出入关查的严,没有文牒容易出岔子。”
李庭打量着说着话的李稚,“少初。”李稚抬起头,他却不知为何讪讪地没了话,也看不穿李稚心中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继续道:“别怪他,他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不管他做了什么外人觉得恶毒的事情,可他……他一个人扛下了两个人的命,一心护着你周全,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他,你不要这样想他。”
李庭并不清楚李稚与赵慎在晋王府中聊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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