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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其所杀,哪怕在许多梁朝官员眼中,赵慎当日所作所为也称得上英雄行径,李稚当时本就离得近,亲眼见到这一幕,依那孩子的性子,你说他冲上去救人也能够想象。
裴鹤确定道:“那便没有了。”谢珩听完后重新想了想。
谢珩见李稚快把手中的那盏茶喝完了,才开口道:“那日我见你情绪太激动,字里行间仿佛下定了决心,所以我也没有多说,原想着这两日找你重新聊一聊这些事,正好今晚你过来了。”
李稚闻声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杯盏。
“你上回所说的话,我这两日仔细想过了。”谢珩注视着他道:“你看似谨小慎微,实则骨子里是带有几分骄傲的,我一直想说这点很难得,你心中从未看轻过自己,也从不认为自己与高门权贵有何不同,凌云才子,自是白衣卿相,看你写的文章也能看出来,你是心中有志向的人,你口中所谓的身份之别,不会是你所纠结的。”
李稚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说话。
谢珩继续道:“至于你说的性情不合,这事我早前考虑过,你的年纪确实小,我比你年长近十岁,性情有不合之处,这也是在所难免。合不合适总归要试过才知道,世上原没有性情完全相投之人,我既然年长,便多照顾你些,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你若是觉得有不自在的地方,我又没有察觉到,你可以仔细告诉我。”
李稚又是一阵无话,他原以为上回已经说清楚了,谢珩当时也没追问,却不料此番谢珩重新提起,且言语间显然是仔细思考过他说的话,本来就是临时编的借口,谢珩如此认真一问,他顿时一句也回答不上来,加之对方的语气确实温和,字句都仿佛敲在人心上,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抬手把杯中最后的茶水全喝了,顺势深吸了口气。
谢珩看他不住低头,“我今日说这番话并不是想要逼迫你,你说你没有想明白何所谓情爱,你心中后悔了,不想要继续下去,若这些话都是真心的,那这些都没有错,也不必有所负担,两情相悦,始于‘悦’字,我心中确实是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够高兴自在,若是你觉得不喜欢了,我会让你重新回到过去平静的日子中,这一切都会像从没有发生过。”
在听见“我心中确实是很喜欢你”时,李稚浑身一震,这是他第一次听谢珩亲口说喜欢他,这是谢珩的心里话,刹那间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谢珩道:“所以扪心自问,你那日说的是实话吗?”
李稚道:“我……”他一说话,才忽然发现声音是抖的。
谢珩放轻了声音,“在家中休息了这么久,心情总该平复些了,现在可以慢慢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李稚攥着手,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失态,他强撑着用平静的眼神看向谢珩,尽量让自己的神态显得自然,过了很久,他低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指什么?”
“你不会逼迫我,只要我跟你说实话,这是我想要的,一切就都会像从没有发生过。”
谢珩看着他,点了下头。
李稚已经明白过来了,无论他说什么,谢珩都能够一眼看穿,他索性不再找借口,“我不想说这是因为什么,但我的内心确实非常后悔与羞愧,我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这些是不值得的事情,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停了停,他低声道:“我是发自真心地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这一点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谢珩注视着李稚的眼睛,李稚这次并没有闪躲,而是与他对视,良久,谢珩点头道,“好。”他没有再继续追问。
李稚闻声浑身一松,无言地坐在原地,身旁的青瓷茶壶中有水沸开,不断冒出的咕嘟声是这方亭子中唯一的声响,他隔着氤氲的水雾望着谢珩,终于他起身,拱手行礼,转身离开,谢珩并没有阻止他。
等到李稚的身影下了廊桥,消失在黑暗之中,谢珩依旧是坐在亭子中,注视着李稚刚刚放下的那只空杯盏,而后才别开眼看向那一池平静湖水。
第56章 做菩萨的第二天
谢珩果然诚如他自己所说,再没有为此事追问李稚,也没有再去打扰他,他信守自己的承诺,重新将平静的生活还给了李稚。徐立春重新回到隐山居当差,谢府的职位依旧留着,李稚自那一日起没有回来过,谁也没有催问。仿佛一切都倒回了最初的样子。
府南大街的家中,李稚坐在台阶前侍弄院中的花草,一遍遍地浇水、松土、剪枝,从早到晚重复这些枯燥的动作,脑海逐渐放空,他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这天傍晚,大门被敲响。李稚抬头看去,门只响了两声,便停下来,李稚的眼中有光倏然流转,一张脸在薄暮阴影中晦暗难明。
“是李大人吗?”
李稚点了下头,“是。”
对方抬手将一封手信呈递过来。
李稚展开看了眼,又重新把信叠好,“我知道了。”
出乎盛京官员的意料,赵慎的伤势转好后,这位广阳王世子并没有着急回雍州去,反而开始有模有样地翻修起了晋王府,一副要在京城落地扎根的样子,这古怪场景看得众人心中直发怵。
若说从前盛京官员与赵慎之间还维持着表面的太平,可经历汪循之死以及赵慎遇刺灯一系列事情后,可以说大家的脸皮全都撕破了,赵慎这时硬留在盛京是什么意思?耀武扬威?还是觉得自己此番吃大亏了,打算留在盛京跟他们一一算账?众人再一想那疯子睚眦必报、做事不计后果的性格,心说这很有可能啊!
借着氐人的东风,如今地位水涨船高的赵慎没理会朝中那帮清流的窃窃私语,照旧修着晋王府,伤势刚一好转他便搬进去了,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要李稚接他的班,必须短时间内将李稚扶持起来,他如今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李稚回雍州,要么让李稚继续留在盛京。
两者各有其利弊,赵慎心中正斟酌,收到他手信的李稚如约悄悄上门,萧皓亲自将人领进来,新翻修好的晋王府还是有几分荒僻的影子,院子有野生白猫一扑而过,踩在绿萝墙上回头看李稚一眼,转身轻盈地翻过了墙,李稚收回了视线,跟着萧皓走进了堂屋。
兄弟俩时隔多日再次相见,赵慎支着下巴抬起眼,正好看见李稚踏着傍晚的暮光朝他走过来,说实话那一刻他莫名有些晃神。
李稚这些日子心中一直牵挂着赵慎的伤势,却无从得知他的消息,进来后见到赵慎的脸色如常,首先松了口气,又见赵慎盯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赵慎低声道:“你长得确实有几分像母亲。”
李稚被他说得一顿,他脑海中从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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