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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凤由于罗喉计都踩在他的背上,所以抬头有些困难,他用力的仰着头,看着幻影流金碎裂开,犹如漫天花雨一般回光返照,最后消弭于无形,不留一丝痕迹。
久违的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这以往稀松平常的阳光的温暖,让两人有种恍若隔世的珍贵之感。
罗喉计都看着头顶恢复正常的湛蓝祥和的天空,还未来的及欣慰,就看到成批的穿着银色铠甲的天兵天将纷涌而来,停在了他和禹司凤的不远处,前排的天兵亮出银色的盾牌,后排的天将集体齐刷刷拉开赤金色的弓箭,高高举起,刹那间金色的弓箭如同幻影流金一般朝两人极速的射来。
罗喉计都见状眉心狠狠一蹙,右手心刚准备运起真气,突然感觉胸中一痛,真气瞬间涣散,他脸色蓦的变得苍白如纸,喘着咳嗽了两下,不由得伸手按住胸口。
禹司凤见漫天的飞箭如铺天盖地的蝗雨向他们二人席卷而来,而背上的罗喉计都却迟迟没有反应,就猜测到他可能是因为刚才运用毁掉幻影流金后还没来得及调息,就又遇大敌,事不宜迟,他咬了咬牙,迅速一个反转,一把抓住罗喉计都,以背对准身后飞箭雨。
罗喉计都没想到禹司凤突然如此,可他身后的飞箭已然而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箭雨狠狠的射满脊背。
禹司凤金色的翅膀扎满了羽箭,羽毛破碎脱落,登时一双翅膀便收敛消失了,他只觉得眼前发黑,紧喉头腥甜欲呕血,紧紧揽着罗喉计都的手也颤抖的松了开来,身子顿失法力依靠,就要跌下天空。
罗喉计都没想到禹司凤竟会为他如此,赶紧一把拽住禹司凤的胳膊,将其快要坠落的身躯向上一提,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阖眸迅速调息元气。
此时,天兵天将的第二轮飞箭如期而至,罗喉计都猛的睁开双眼,猫眼石般的眼睛发出凌厉的寒光,伸出右手,以掌心对准箭雨,那铺天盖地的箭便突然停了下来,他微微勾唇一笑,又是一挥右手,箭雨便如同提线傀儡般,纷纷扭转方向,向发射它们的主人疯狂的飞去,噌噌是箭头刺入身体的声音,一时间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罗喉计都拽着陷入半昏迷的禹司凤,运用法力飞快的向南天门飞去,当两人落脚在天门处,禹司凤再也掌不住两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按着胸口,承受着背后被箭刺伤的剧痛,再也忍不住,一口血终于还是喷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玉石地面。
守在残破的南天门处的天兵天将见识了罗喉计都的厉害,纷纷或举着长剑,或举着长矛,却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罗喉计都看着禹司凤,一挥手将对方背上的羽箭尽数化去消失不见,他看着禹司凤半跪在地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喘息,他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应该是讨厌禹司凤的,禹司凤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心之牵绊,拥有他幻想过无数次的与风素心的美好生活,虽然风素心现在态度转变离开了对方,可他对于禹司凤的曾经的拥有,还是怀抱着大大的嫉妒和敌意的。
罗喉计都心里明白,如果没有禹司凤,他是穿越不了生死海,而且对方又在他气息紊乱的时候,为他挡下了致命的箭雨,饶是他再铁石心肠,也不得不领对方的情了。
罗喉计都又看了眼禹司凤,伸出右手一划,登时出现了一个泛着红色微光的结界,将禹司凤罩在里面。
禹司凤只觉得视线有些朦胧,但他还是艰难的抬起头,眯起眼睛,困难的向罗喉计都看去。
罗喉计都淡淡道:禹司凤,你就好好的留在这结界里,看本座如何一个一个杀光这些天界杂碎!他刚说完,突然又觉得胸中一痛,气息再度紊乱,不由得用力蹙眉,却不敢伸手按住胸口,唯恐怕被敌人和关心他的人看出了他脆弱的致命伤。
第125章 毁掉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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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喉计都不敢有丝毫迟疑,担心万一稍做停顿,便会被对方看出破绽,届时天兵天将一举进攻,他元气不济气息不稳,恐不能如平常般轻轻松松一招制敌,损了以往的名声也就罢了,若是没见真主便败于这些天界蝼蚁,真是再无颜面苟活在这世上了。
他慢慢的转过身,面上不带任何神色,只是一步步缓慢的向那些不断往后退的天兵天将走去,一边迅速的调匀气息,周身渐渐萦绕了淡淡的真气光圈,为自身加做防固。
一众天兵天将看着缓缓逼近的罗喉计都,手上的长剑或长矛都抖的愈发厉害,有的与同伴挨的近了些,长剑与长矛抖在了一起,发出当当的声响,便更令人心里恐慌和害怕了。
也不知是谁,终于在罗喉计都暗暗的威压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一摔,一转身飞快的向残破不堪的南天门内逃窜而去。
一众天兵天将先是齐刷刷一震,也就一两秒功夫,先是整齐划一的一转身,随后就乱糟糟的作鸟兽散了。
罗喉计都看一众天兵天将被自己造出的表面威势激的溃不成兵,逃跑的无影无踪,这才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胸口,抬头看向了高高悬挂于南天门顶上的杨枝玉净瓶。
这小小的白玉瓶子,看起来不大,内存仿佛无穷无尽,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着如黑色恶魔般张牙舞爪的生死之海。
杨枝玉净瓶,通体洁白透明,像极了慈航大士手中净瓶,里面每一滴甘露都是满满的慈悲,可以救助三界内所有众生,可没想到这个杨枝玉净瓶只是徒有虚名,而腹中装的却是如同阴谋诡计般的生死海,隔绝了清透湛蓝,污染了一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