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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笑刚想着给无花和温黛黛做个介绍, 可谁曾想,无花竟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温黛黛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司徒场主, 这位施主贫僧曾见过的。
等会儿,大师你还真够实诚的, 那你能再实诚点把事情全都抖落出来吗?温黛黛面色未变, 一颗心却是提了起来,腹诽道。
虽然温黛黛没事喜欢撩拨几个小白脸, 但那都是私下里,毕竟司徒笑是个什么样的人温黛黛很清楚,她的这条命她现在还不想丢。
哦?原来你们见过。
司徒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他可没想过一个少林高才佛子妙僧会对一个女子有什么想法, 即便这个女子再美貌又如何。
温黛黛生怕无花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说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故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大师好记性, 我原是在觉禅寺拜佛之时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不曾想大师还记得我这么个愚钝的人。
温黛黛这眼波流转,却不是对一人, 对司徒笑而言, 美人如水,温柔缱绻,嬉笑怒骂皆是万般风情。而对于无花来说,则是含羞带怯,小心翼翼, 可爱极了。
施主颇有慧根,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无花此言亦有深意, 温黛黛低首垂眸,似是不胜赞许的羞涩,而司徒笑则觉得无花很给面子,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司徒笑因见温黛黛桌上烹茶的茶具,便起了心思请无花坐下来喝茶论道。
要说司徒笑这人,当真是不负其名,见人便带着三分笑意,让人轻易对他少了些戒心。可他本人却是个笑里藏刀,精于算计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坐拥落日牧场这样大的财富,武林中如他这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他本人生的不错,武功又高,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他动心。
不过,司徒笑有家室,对外面子功夫做得极好,众人皆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之人。殊不知,真正不近女色的人,能为了抢走温黛黛,他还设计杀了他手下的马师,只因为那时候温黛黛是马师的女人。
司徒笑很会说话,也很会找话题,即便他对佛经义理并不甚了解,而无花似是有意无意的配合他,这番谈话下来,可谓是两人都似觅得了知己一般。
温黛黛此时倒是如个良家妇女一般,温柔贤淑,娴静优雅,坐在一旁为他们煮水烹茶,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然而,温黛黛因着这番谈话,倒是对无花有了些新认识。
司徒笑嘛,温黛黛在他手下讨生活,自然是了解他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甚真诚。可无花不同,他竟能与司徒笑谈得来,言谈恳切真挚,还让司徒笑引他为知己,这可就不是一般的本事了。
要知道,司徒笑这人的戒心是很重的,而无花却能够令他放下这份戒心,靠的绝非是七绝妙僧的这个身份,是他自身。
这时候,温黛黛才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同在人世浮沉,哪个不沾染红尘呢?
无花的高明,就是将他的才华能力甚至其他的东西,藏在那副仙人一般的皮囊下,这样的手段,谁又能做得到呢?
温黛黛以为自己发现了这一点,原是该对无花失望了才是,可她并没有,甚至产生了更多的好奇,无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只是有的时候,好奇心便意味着她企图对这个人产生更多的了解,一时半会儿是绝不可能忘掉的。
温黛黛以为自己此刻只用做个花瓶便够了,却不想这两人的谈话让她想起了自己昨晚做下的亏心事。
我见一般的僧人总是手持念珠,怎的无花大师这样的世外高人不走寻常路呢?
司徒笑调侃道。此时两人的气氛已经是热络了起来,不过是闲聊罢了,至于司徒爱的另一点小心思,得看无花怎么回答了。
贫僧本也是俗人,什么不走寻常路都是假话。原是贫僧昨日泛舟抚琴时,不慎遗失了,像是掉进水里去了。那佛珠是贫僧珍藏之物,日日携带,如今一时丢了,竟不知到哪里去再找一串回来了。故而,今日来此并没有带其他的佛珠在身上。
无花浅笑,言语间颇为无奈留恋之意,那琉璃般通透澄澈的眼不经意的往温黛黛那里一扫,某人便想起自己做的亏心事,想起那串被藏在梳妆匣深处的佛珠,不禁抿了抿唇。
我原道佛门不沾外物,不曾想大师竟也是个重情之人,实在是难得啊!
这个世上最怕那人没有弱点,一旦这个人有了弱点,那么便不再是值得惧怕的。
然而作为最具有经商头脑的司徒笑,他总是愿意在手里多捏上几个筹码的,如今无花或许可以作为这筹码之一,起码不管他本人如何,他背后的少林总是个很有力的帮手。
佛门中人,也是人,是人便无法超脱红尘之外,原是贫僧修行不够罢了。无花合掌叹道。
大师不必介怀,我与大师交心而论,便是朋友了。既然大师丢了一串佛珠,我便再赠大师一串,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钱多得没处花,这怕说的就是司徒笑了。在他看来,能够用金钱收买的,那都不是问题。
场主美意,本不该推辞,只是千金难买心头好。佛门讲究缘法,若是没有缘分,亦是无用。
无花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的,司徒笑却是不信的,不过正待他再劝个两句时,忽然有人前来找他,说是有要事需要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