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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知这些热烈而真挚的感情并不属于自己,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却也无力阻止萧始的付出,日复一日相互折磨,到最后两败俱伤,都是一身鲜血淋漓。
    “……没有。”
    就在萧始以为他不会再回应,甚至已经逃进梦里,回避所有与此相关的尖锐问题时,江倦闷在被子里的声音透了出来。
    那一瞬间的悸动让萧始的心跳几乎骤停,他拉下被子,抱着江倦让他翻过身来正视自己,可从来不肯直面他的那人已经形成习惯,每当要对上他的目光时,都会本能地闭上眼,用尽所有办法远离他。
    这一次,萧始没有纵容他的逃避,一把将他两手箍在头顶,不顾他激烈的挣扎,翻身压在他身上,抬起他的下巴,不给他任何求饶的余地,低头吻在了他唇上。
    或许是没想到萧始会吻他,又或是这个吻激起了江倦太多太多的回忆,他无意识地睁开眼,与萧始那幽暗深邃的眸子对视着,仿佛一眼望进了深渊,连反抗也忘了,任由萧始加深了这个温柔到几乎让他沦陷其中的吻,一直到脸颊绯红,胸中空气被吮尽了,才如即将溺毙深海的求生者般奋力推开了他。
    “阿倦,他是我们江家的希望,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一面镜子,守住他,就是守住了你自己。”记忆里那熟悉的声音仍萦绕在耳畔。
    “镜子……”江倦抱起双腿,将头埋入两膝之间,喃喃道:“我要镜子做什么……映出再真实的自己,也是不敢面对的。”
    “倦,倦!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我一眼!”
    萧始扶起江倦,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轻拍着他的脸,唤着他的意识。
    江倦如梦初醒,抬手挡在面前,隔住了萧始不停往他脸上招呼的巴掌,“……轻点,疼。”
    萧始松了口气,扶正他的身子,往他腰后垫了个靠枕,“别吓我啊,你眼睛都没焦距了。再崩我一枪倒是没什么,但你要是再撞墙我可受不了啊。”他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温水给江倦喂了两口,摸着那人刚吹干,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头发,笑了笑,“我错了,下回不问这种弱智问题了,前妻,咱们困觉吧。”
    江倦又缩了起来,招了招手示意萧始靠近,后者觉着蛮新鲜的,便凑了过去,还想调戏他几句,可那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措手不及,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江倦揪着他的领子,让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他被迫靠前,不由分说解着他的扣子。可惜没什么耐心,最后几颗根本是扯开的,连带着整件睡衣都扒了下去。
    散落的纽扣落在地板上噼啪作响,萧始觉着气氛不对,乱叫起来:“哎哎哎!前妻,你干什么!耍流氓啊你,多少年没这么主动过了,是不是想……”
    “别像条蛆似的乱滚,过来!”
    滚到床尾的萧始只能又滚了回来,把他健壮的后背留给了江倦,搔首弄姿地摆了几个欠干的姿势,“前妻,你是不是突然怀念我迷人的□□了,现在时候正好,咱们把民生问题解决一下吧。”
    江倦被他这不着调的态度给激怒了,索性掐着他的脖子逼他仰躺在床上,拖着伤腿一步跨坐在他腰上。
    结结实实被他坐了一屁股的萧始差点连昨晚的饭都吐出来了,疼得两眼发黑还不忘按住他的腰,不知死活道:“我擦,今天是天下红雨了,怎么会有前妻主动在上面这等好事……”
    江倦冷着脸,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把他扇老实了,才把他死狗般垂下去的两条胳膊扔到一边,去看他肩头的伤。
    要不怎么说萧始这人壮得就跟公狗似的,挨了一枪恢复得也快,才这么几天工夫伤口就结了痂,连纱布都不用缠了,就贴了块刚好能盖住伤口的药布。江倦掀起一角,看到那狰狞的伤口以及周围红肿的皮肤,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又盖了回去。
    “……还疼吗?”
    “疼啊,疼死了,但你要是亲我一下,肯定立刻就不疼了。”
    近来萧始的骚话已经成了习惯,不说两句就觉着浑身不舒坦。
    可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他调戏江倦,想法子跟人亲近的方式,没想过真能得到回应,所以当江倦低下头去,在他伤口往下,心脏以上的位置落下微凉的轻吻时,萧始当场愣住,灵魂几乎出了窍。
    他看着那放低姿态,舍弃自尊和骄傲伏在他身上,以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式表达歉意与愧疚的人,不知为何,竟丝毫没有美梦成真的激动,反而被震惊与伤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这种惭怍在江倦开口时被扩散到极致,进而衍生出了畏惧。
    “我不会躲着你,因为我对哥哥承诺过,会保护好你。”江倦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环在萧始背后的手缓缓使力,在后者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微红的抓痕,“萧始。十五年了。今天,是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是真正的初吻了,萧始不配亲嘴(?
    如果江住泉下有知,现在一定在剁了萧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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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医闹
    江倦特意起了个大早, 对着镜子修了修垂在额前的几缕乱毛。这些日子他不是在市局和住处之间两点一线,就是走现场出外勤,既不想浪费时间在理发店坐上一两个小时, 也懒的出去见人, 索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