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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直觉有没有告诉你不该问?”
“但我还是想问。”
萧始往他身边一坐,虚脱地赖在他身上,“为什么我的情敌这么多啊,本来情路就够不顺的了,还来这么多拦路打劫的……”
“是你自己非要把他们当情敌的,什么毛病。”
江倦白他一眼,把笔记本往他面前一推,“别纠结了,先来看看这个吧。这是季隐的日记。”
“什么?这年头还有人写日记?还是手写的?”萧始难以置信,“这有点儿刻意了吧?”
“季隐在日记的第一页就写明了原因,他的生活长期受人监视,电子设备也被监控了,他只能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用这种方式记录下他的遭遇。”
“监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年前。”
江倦坐直了身体,凑过去给他指着日记的关键部分,“季隐在日记里写说自己在七年前就开始进行他的调查了。他的父亲早年死于一场车祸,母亲一直坚称父亲是被人杀害的,在母亲过世后,他再无牵挂,便决定独自调查这段往事,找出父亲死亡的真相。”
“等等,七年前?”萧始发现了他话里的重点,“可他认识叶明宵是在三年前啊!”
“这也就证明,季隐在认识叶明宵以前就在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江倦将那张从小洋楼带回来的合照摆在茶几正中,“他在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张母亲藏了多年的照片,就是这张。他拿到的时候就发现照片上一部分人的面孔已经拼贴为遗像了,其余人的长相模糊不清,但有一人他认了出来,就是颇有声望的企业家叶承志。当时叶承志正因涉嫌不法行为被调查,是新闻报道的熟面孔,认出他并不奇怪。”
江倦点了点照片上的某个没有被拼贴遗像的人物,这意味着此人可能还活着,可惜照片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老化,本就模糊的五官长相如今更难看清了。
“季隐的父亲季洺寒也曾是叶氏的高管,他觉得父亲的死很可能与叶氏有关,所以进入叶氏工作,尝试深挖当年的秘密。但他只是本科学历,想要挤进叶氏这样的名企并不容易,正巧当时叶氏成立了春色事业部,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加入的,但对季隐来说,这却是个机会。”
这故事离奇曲折,连爽文都不敢这么写。
萧始忍不住问:“那他的调查有进展吗?”
江倦遗憾地摇摇头,“很有限,毕竟他只是个普通员工,很难接触到核心的秘密,况且高层中很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一直限制着他的活动,在进入叶氏的几年里,他寸步难行,为了坚持留下来,也吃了不少苦。所以在遇到受伤的叶明宵时,他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等等,等等等等。”萧始叫停了他,“我记得后面的故事,陈情说叶明宵把有女朋友的季隐给睡了,简直畜生不如!可要是季隐主动接近叶明宵,那不就是全员恶人……?”
“也不是。”江倦眨了眨眼,“陈情的故事是很让人气愤,但有些细节经不起推敲。别忘了他们被困在雪山别墅的时候叶明宵可是断了条腿还发着高烧,这样的身体状态是很难做那种事的……一般来说。”
为了严谨性,他还是补充了最后一句。
对于某些不一般的,那就未必了——比如面前这条狗。
“或者还有一种情况,”萧始暧昧地蹭了蹭江倦的脚尖,“也有可能是上面的那个主动,脐橙!”
“……你直说主动的那一方是季隐就好了,不用揣测别人在一起到底谁上谁下。”
江倦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句有怪莫怪,解释道:“季隐在日记里说,跟张挽宁的交往和结婚并不是他们自愿的,两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还有这种事?”
“张挽宁是他一位领导的女儿,牵扯了一些丑闻,闹得很不好看,急需一个接盘侠来收尾。对方承诺不需要他对张挽宁负责,两人只要搭配演一场戏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还给了他一些好处。季隐觉得这可能是个深入调查的好机会,就答应了这桩交易,后来他才知道,张挽宁是被叶承志的孙子叶凯强迫,当时还怀了孕。可叶凯是结了婚的,不可能为了张挽宁而离婚,就算真的离了也不可能娶她,她父亲为了平步青云,决定压下这件事,才找到了季隐头上。”
萧始差点吐出来,“这姓叶的一家子还能再狗血点儿吗!”
“能。”江倦面无表情地说,“这才哪到哪。”
萧始给他喂了几口快凉的蛋羹,等那人抹抹嘴吃饱了,才做好心理建设。
“你,你说……我尽量不拍桌子。”
“原本季隐和张挽宁就是逢场作戏,可叶凯对张挽宁念念不忘,之后又多次强行与张挽宁发生了关系,迫于父亲方面的压力,张挽宁无法报警,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季隐。季隐心软,决定用结婚的方式保护她,可后来叶凯还是没有停止他的犯罪行为,堕胎后的张挽宁再次怀孕。有关张挽宁的部分,日记中只写到这里,我想后面很可能是在季隐被害和多方压力共同作用下,张挽宁终于崩溃,被叶明宣和叶明宵一起保护了起来。”
“……什么?”
明明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在听到这个展开的时候,萧始还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有限了,在现实面前还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