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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库拉索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安室透,然后恍然大悟,放下茶杯。
的确,应该先用手铐把他绑起来。
不不不,住手,这样感觉更奇怪了。玻利瓦尔制止库拉索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茶杯不小心被胳膊碰到,直接砸了安室透一头一脸。
噗!噗噗!安室透猛地被惊醒,甩了甩头上的冷水,他的大脑还有点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碰洒了杯子。玻利瓦尔的语气非常平和而又客气,他伸手将对方身上的茶杯拿开。
安室透下意识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迷茫,坐起来,说道:没关系。
紧接着,他看到了玻利瓦尔,又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库拉索。
他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忍不住笑了,说道:说起来,boss,我之前似乎做了个噩梦,吓我一跳。竟然梦见景光是叛徒,您是黑色势力头头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看到了砖石结构的墙壁,看到了角落处的菜叶,看到了漆黑的小方门。
一盏小灯放在桌子上,他有些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他的手撑在身下的床单上,那柔软的触感刺激着他的大脑。
这里是哪里?我之前不是在多罗碧加吗?
安室透看着玻利瓦尔,玻利瓦尔也看着他。
昏迷前的一幕终于浮上了脑海。好像隔着一层纱一样的朦胧感觉,骤然破碎。
安室透瞬间冷静下来,他猛地转头,第一反应是挟持玻利瓦尔。
但比他更快的是库拉索,她一巴掌将碍事的玻利瓦尔推开,趁着安室透身上的麻醉效果没有消退,两三下将他收拾成一团,用膝盖将安室透制住,将他按在了床上。
玻利瓦尔仅仅是眨了一下眼睛,自己就被库拉索一巴掌拍得倒退三步。等他站稳的时候,安室透已经被库拉索按住了。他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惊叹,鼓了鼓掌。
库拉索的话非常冷静:我早就说了,boss,要提前用手铐把他拷在墙上。
玻利瓦尔咳嗽了两声:不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降谷先生,你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力气吧。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玻利瓦尔声音平和地说道,我让库拉索放开你,你保证在我说完话之前,不随意偷袭,怎么样?
看你之前的表现,你对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恶感。玻利瓦尔道,我们还有可以商谈的余地。
安室透眨了眨眼,也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当然,我也的确想和你谈一谈,boss。
玻利瓦尔装作没有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点头应和道:总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事情,如果您一直不愿意和我们商量一下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也不得不解决掉你,给我的下属和上司一个交代。
这也不是我想见到的一幕。玻利瓦尔道。
安室透阴阳怪气地说道:您看我有拒绝的余地么?您都如此为我考虑了。
这意思就是答应了。
库拉索看了一眼玻利瓦尔,玻利瓦尔微微点头,库拉索放开了安室透,后退两步,玻利瓦尔也坐回椅子。
安室透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自己三步以内的库拉索,眉目微沉,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坐在床上,抬头,打量着玻利瓦尔。
屋子里非常安静,玻利□□意挑了一盏暖黄色的手提灯,然而这盏灯没有给屋子里带来任何暖意,反而让安室透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里是一个囚牢。
一只小飞虫在暖黄的灯光上飞舞,周围昏黄的影子也随着小虫的翅膀忽明忽暗。就好像他此起彼伏的心情。
他闭了一下眼睛,内心觉得有些可笑。
他知道,自己听到安妮叫出来玻利瓦尔身份的那一刻,就应该立刻脱身,带着这份情报逃离格里德,但他却被感情牵连了,做了不理智的事情,之后更是被景光吓得半死,彻底失去了退路。
他和松田阵平他们仅仅是相处了一年,之后基本没怎么联系。但他和玻利瓦尔可是在同一个办公大楼,共同工作了五年。
更何况,与格里德轻松愉快日程相对比的,是在组织的血腥任务,还有与组织那些罪犯的尔虞我诈。
所以便显得这段日子更加难得可贵,这几乎是他在国外飘荡的这几年,全部的精神支柱。那里有景光,有热心的同事,有体贴可靠的上司。
所以在被人拆穿的时候,会让他倍感难堪,甚至因愤怒失去理智。
他不敢去深思。这里面是否也有玻利瓦尔的算计。
但他知道,他和玻利瓦尔的这场比赛,还没有开始,他就已经输了一步棋了。
那么,为了表示您的诚意,您可以告诉我,景光现在在哪里吗?安室透将自己全部的复杂心绪压下去,客套地问道,眉目带着一丝浮躁,他已经无所谓自己怎么样了。自己终究要为年少轻信付出代价。
玻利瓦尔的回答也很客套:他现在很安全。
听见这话,安室透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手却下意识缩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