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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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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说:“我欲为此子,谋一夫人之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往后还需要你多照应。”
    朱晏亭顿时了然,下颌轻点——先前她到蕲年殿,还奇怪为何诸王都有献女,这次东巡的东道国临淄王却毫无动静。
    想来临淄王已敏锐察觉到这次世家献女,诸王插手,惹得皇帝不大开心。
    为了不让吴若阿还未见皇帝就留下不好的观感,因此延后了送女入宫的计划。
    “王后曾助我于水火之中,照应阿妹,我义不容辞。”朱晏亭轻轻说,她的声音和风声交缠着,显得有些缥缈“然我是一孤女,外无家族所傍,内无兄弟可倚,危若风中之烛,水中之冰。封了皇后,也是看着好看,听着好听。阿妹若来,前路千难万险,可要想好。”
    临淄王后挥手令若阿退下,等只剩二人,伸手覆住她冰凉的手:“傻孩子,往后临淄就是你的娘家,也是你的后盾,你怕什么?”
    朱晏亭笑笑的不说话。
    王后说完,自己也觉失言,讪讪把手放了回去。
    没有血缘和姻亲联系的“娘家”,注定只能停留在口头上,起不到半点作用。
    王后复一深思,乍然心惊,朱晏亭身世如此,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个人,连一个可以和自家结亲的兄弟都没有。
    以她如此茕茕之身,登上至高凤座,恐怕是祸非福,断不能久。
    朱晏亭见她眉目含愁,是真的为自己担忧,心下一暖,安慰道:“舅母放心,这是我自己所求,虽死无悔。”
    临淄王后环视富丽堂皇的苍梧台,再顾远处熙熙攘攘琅玡城:“我也舍不得若阿,可我不得不送她去。就算是为了临淄不像章华那样……”
    今时今日的临淄,和当年的章华,何其相像。
    诸王当前所虑,又何尝不是唯恐哪一日,自己变成下一个章华国。
    临淄王后恐朱晏亭伤感,匆忙转移了话题。
    朱晏亭倒不以为意:“现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想求舅母帮忙。”
    临淄王后欲托之女与她,此时对她自然是所求必应,连忙答应。
    朱晏亭附耳过去,小声说了几句话,王后眼眸骤然睁大,惊诧得久久说不说话,半晌,方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
    皇帝毕竟是东巡途中,所携守卫、宫人有限,加上祭祀盛大,抽调了许多内侍,苍梧台留下的,大多是临淄王的人。
    因此临淄王后比较好安排,这日趁太后在午歇之际,悄悄将换了衣装的朱晏亭接了出来。
    一驾深覆重帷的车,穿衢过巷,来到琅玡大狱。
    早有人嘱咐过,不问也查,任车上的人直入狱中,停在其中一间前。
    隔柱而观,斗室里坐着一个背脊挺直的青年人,身着囚服,正是李弈。
    朱晏亭试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打开了狱门上的锁链。
    “喀嚓”金属相碰之声,将靠壁上假寐的李弈惊醒过来,一抬头,看见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此看到的人,喉结一滚,沙哑声音唤道:“小殿下?”
    朱晏亭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没有受刑的迹象,精神尚佳,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声而入,在他身前三两步处,蹲下了身:“李将军,你可还好?”
    李弈见她身着宫人衣物,双眉紧蹙:“你怎么会来琅玡,这是……”
    朱晏亭一指比在唇际,轻轻“嘘”了一声,低声道:“多的你先不要问,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李弈纵然满腹担忧,不知她究竟做了什么,然而在她安静的目光下,问不出话,只静静听着她说。
    “我现在一切都好,不会嫁给吴俪,我会嫁给陛下。”
    她说出这话的瞬间,李弈眼中陡然掠过惊澜,这个结果,出人意表,却又在预料之中。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不过,你恐怕回不去章华了。”
    李弈轻轻道:“好”
    朱晏亭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青色的香囊,香囊上萧萧绣着一支绿竹,里头鼓囊囊装着什么物事。
    “这里面,装着一点香草,还有琅玡百里巷的门牌,刘壁等在那里,你若得释,去找他们。”
    李弈将香囊捏在手里,不说话。
    朱晏亭切切叮嘱:“将它妥善安放,不要离身,也不要被人发现。”
    李弈点了点头:“好。”
    朱晏亭时间不多,嘱咐完就站起身,告辞离去,才到门边,听李弈唤:“小殿下?”
    她疑惑转回头。
    牢笼里窗孔很窄小,细细的一道光,分割李弈沾了污秽的英挺面容,硬朗眉轩之下,双目定定:“弈愿追随小殿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
    三日之后,天朗气清,经一场携狂风骤雨的春雷之后,琅玡被苍苍天色所照,草色浓郁,万物逐渐丰茂。
    皇帝携朱晏亭,于扶桑苑围猎。
    这一次由于她的加入,没有邀请诸王,也没有调动临淄王的兵马,调羽林郎护卫,远近渐次以帷幕遮挡。
    朱晏亭身着轻便胡服,执一把样式古朴的鸱纹雕弓,从车上下来。
    期门郎立即给她牵来一匹看起来温顺听话的狮子骢。
    抬目一看,不远处齐凌也换了便装,引马而来。
    他的马乃一通体黝黑的玄驹,劲马金羁,目如琥珀,足踏寒铁。
    齐凌翻身而上,一手执弓,一手牵辔,笑目望着她:“狐性最狡,机敏万分,擅流窜山林,你可莫要撞到树上去。”
    朱晏亭的骑射是跟着李弈学的,她六艺中唯好此道,勤于练习,平素也引以自矜。听皇帝怀疑她会撞到树上,当下动作利索翻身上马,猛一夹马背,策马走在了前方。
    她一连串的动作英姿飒爽,熟练漂亮,兼之胡服收紧,不若平常宽袍大袖,直接勾勒出腰腿之间的起伏弧线,越发显得姿态姽婳娴静。
    齐凌在她马后不远处,看见她高耸发髻之畔,露出直如玉琢的耳朵和侧颈,目光停顿了一瞬,不妨正巧被她回眸顾来,撞到一处。
    她目中有些疑惑,似乎对他的观察感到怪异:“陛下,可否与臣女一试骑术?”
    齐凌收转目光,直视向前,擎缰笑道:“朕这匹马与你赛,未免太欺负你。你可去马场再挑选一匹。”
    朱晏亭沉思片刻,道:“我甚慕乌孙国上贡的天马,陛下肯割爱么?”
    “一匹马而已,你若喜欢,便赠给你。”齐凌吩咐期门郎去牵。
    然而那期门郎闻此言却吓得面色发白,犹疑四顾,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皇帝轻轻一手缰,将他的坐骑止住:“怎么了?”
    朱晏亭也一脸迷惑的驻马看来。
    那期门郎战战兢兢道:“回陛下的话,乌孙国的贡马养在苑中,我等数人照料,不敢有片刻轻忽。然而不知是否天马跋山涉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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