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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刀领命着人去办了。
朱晏亭又在廊下慢慢走了两步,赵睿又问:“殿下,出了什么事?”
朱晏亭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却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皇帝不在,长安必乱,向赵睿摆一摆手:“无事,劳将军如常巡视。”
便先退回了殿中。
外头渐渐飘起了小雪,一滴一滴宫漏走的极慢,朱晏亭望着宫漏的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
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后,前去赏赐豫章王后的内监前来回话,说豫章王后卧病不能起,深铭殿下隆恩,来日再进宫来向殿下谢恩。
这不出朱晏亭的意料,她又问:“看见世子了吗?”
内监摇头,道“未曾看见,说是喝多了,这个时辰,只怕还未起哩。”
朱晏亭点点头,令他下去。
不一会儿,李弈处的回话来了——有一列要送祭品去临渭的队列,压阵的将军级别很高,缇骑根本拦不住。
朱晏亭点了点头,深深吸一口气,将手覆在了腹上,那里平平坦坦。
她喃喃似自问了一句:“可以骑马么?”
鸾刀闻之大惊:“殿下?要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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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定疆(六)
朱晏亭令李弈想方设法先拦着, 得到王后没有遵照律令、确实不在王馆的密报后,她想携世子逃出长安的意图已经板上钉钉。
最难办的是——
此事绝不可宣之于众, 否则豫章王不反也要反, 再无转圜余地。
朱晏亭先是欲以自己的名义下了谕旨封锁各门不得出城,被玉藻台和大长秋否定了。
负责看守城门的守卫、押送祭品的将军都是直接听从内朝诏令的,皇后下这道旨十分奇怪, 军队不仅不会听从,还会议论皇后干扰军政。
如今皇帝不在长安,即便真要下旨, 现在这道旨意也只能由太后来下。
“李将军还拦在天狩门, 押送祭品的高老将军已经生气, 恐怕快拦不住了。”
前来报讯的人越来越急。
远处一列兵马巡过,没有君王坐镇的未央宫即便守得牢如铁桶,也似万条暗涌在刀戈兵流之间涌动,躁动不安。
……
朱晏亭情急之中,只得下令:“取金印来!”
未央宫的守卫分羽林郎和期门郎,统归光禄勋统率,其中, 皇后对部分羽林军有调动的权力。
前提是皇帝不在长安,皇后才可执凤印调动镇守未央宫的羽林郎。
殿前, 朱晏亭执印在手。
“殿下三思!”赵睿忙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羽林军一动, 北军南军一定会受到惊动,陛下不在,殿下要……要避嫌啊!”
赵睿是齐凌近卫,忠心耿耿, 说的是肺腑之言。
君王不在皇都, 皇后无故擅自调动羽林军, 若没有一个交代,过几日奏本就会堆满御史台的台案。
更不提南军北军会不会闻风而动,在战时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会否哗变,明日传出皇后里应外合与反贼同叛的传闻都是可能的。
羽林军是她手中握的唯一筹码,也是底线,一出就没有回头路。
……
朱晏亭看着金印沉思不语,她还未摸清楚郑沅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这个时候私送豫章王后和世子出长安无异于叛乱。
郑氏倘若要和豫章国里应外合,长安必有内应,镇守京畿地区将近十万人,不知他们争取到了多少人。
齐凌不在,自己站出去,能否得到南北军的支持?
会否会逼得郑沅狗急跳墙,趁皇帝不在,直接逼宫?
可如若自己不站出去,无人制止,豫章王后世子在此时归国,豫章必反。
豫章乃四战之地,倘与老燕王同反,便能打通腹心要塞,直接威胁长安,后果难以预料。
留下豫章王后和世子,皇帝手里便能多一个筹码。
朱晏亭眼底波澜汹涌,面色暗晦,将那一粒如有千钧重的皇后金印深深磕入掌中,收入了袖底。
……
天光深沉,长信宫一脉宫灯静燃似蛇。
郑太后像是料到皇后会来,端庄正坐,静静等着她。
“皇帝不是免了你的晨参暮省吗?你还来找哀家做什么?”
朱晏亭行过礼:“今日冬至,妾开长亭府库,颁赐王馆,不见豫章王后进宫谢恩,说是病重。妾深感担忧,思及王后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妾特来回禀太后,请太后降下谕旨,让王后进宫养病。”
郑太后坐如泥塑,脸上褶皱也未动一下,声音含着老人独有的沙哑,平平淡淡——
“谢掩的病,多半是不习惯长安冬日酷寒,皇帝听你的,你该多和他进言两句,叫阿掩回家去养。”
朱晏亭微微一笑:“太后戏弄妾身,上个月陛下就下了圣旨,凡诸王在京的家眷一律不得出长安一步,违者以叛乱论处,妾哪敢去说这话,这不是害了豫章王后么。”
郑太后冷笑:“皇帝多疑,你也多疑,你就知道依着他、顺着他,不知道劝劝他。”
事态紧急,朱晏亭已无心再与她来回车轱辘话试探,眼皮一抬,单刀直入:“天狩门有一列车马要出城,太后知道吗?”
郑太后微笑:“哀家安居深宫,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
“请太后下旨,阻一切车马出长安。”
“哀家为什么要下这道旨呢?”
“陛下不在,太后为尊,故妾来求太后。”
郑太后没有说话,天色太暗了,长信宫深得万千枝宫灯也照不透,她着暗色锦衣、戴细润玉簪,一动不动,若不是她还有呼吸,胸口在微微起伏,几乎要与身后大壁上浓墨重彩的乘凤求仙图融为一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朱晏亭缓缓直起了身,静静与她对视。
“太后不会下这个旨意,是吗?”
郑太后静默无言。
已不必再问,朱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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