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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的人。
她给自己挣了一张活下去的筹码。
怎么安排她却成了一件麻烦的事。
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朱晏亭想起皇帝归来那晚先调卫尉的举动,胸中发凉,望着地上柔软雪白地衣沉吟良久,道:“请玉藻台为孤拟请罪书上呈陛下,取印绶奉还御前,请陛下宽宥,恕我有病在身,不能亲自脱簪请罪。”
鸾刀不知其中的缘故,不知郑无伤两三句话,她怎么就伤了心了,以为她孕中焦躁,忙劝道:“陛下从紫阳殿天没亮就来了,今一日来了好几趟,殿下这滔天的功劳,陛下那样精明人,记在心里的。何必要说这么伤夫妻情分的话。”
又压低了声音,细细劝解:“就算为了腹中的皇子公主……这个时节也万万,莫失了君心。”
朱晏亭听了,只是不语,鸾刀再要劝时,她索性转过头去假寐了,只得传下去照办。
……
玉藻台即便皇后沉睡着也运转自如,不过半日,那金印就奉上了齐凌身前的大案。
然而如若投石入海,毫无回音。
听闻,朱晏亭没醒时,皇帝一早上就来了三遭。
待她醒了吩咐了这件事,他却只看脉案,一本不辍,却奇怪的不再涉足椒房殿。
……
皇帝开始了血腥的清算。
很快,燕王之孙齐茂以谋逆之罪赐死,豫章王世子齐润接替他的府宅,擢为宗正丞,轶一千五百石。
据闻,齐茂当众处斩,豫章王世子被迫前往观刑,先看了血淋淋一颗人头落地,再入住他在长安的宅邸。
只见,燕地珍宝盈室珠砾颗颗,满屋姬妾金装玉裹芳泽莹莹,玉床润泽雕云刻芝似留先主人温,这些映入齐润目中比白骨森森、森罗幽幽还要惧怖,瘫倒在地,仆童扶了他几道,才扶入屋中。
数日后,齐润以府宅不净为由,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请求和还和母亲住在王馆,此是后话。
案件虽牵连甚广,皆秘密查办。
当日负责押送祭品的高子兰口称毫不知情,入了诏狱数日,死在狱中。
负责祭品的太常寺降职查办数十人,或杀或贬,光是贬官的就有二十三人,太常寺几乎换了一半的血。
郑沅的连襟、长亭侯崔夫人的哥哥,太常寺祭酒崔松都落罪下狱,很快就死在诏狱,廷尉张绍对外宣称是病死。
雷霆样变故不过两三日之间,而恰似雪过消融,晴空复现,针对朝中传闻的豫章王要反的传闻,皇帝惩处一二“造谣之人”,对他的皇叔大加抚慰,赐了上林苑的鹿肉,免了半岁的贡币,又擢升了世子的官爵。
似乎一切如常。
这些只是表面能看到的,至于皇帝私底下又有哪些行为不得而知,只知道数日未央前殿灯火不休,时常皇帝三更半夜想起要召那个大臣入宫就不论晨昏,直接唤人入宫。在短短三日内第三次被深夜传唤,廷尉张绍顶着两圈眼下墨晕,小声向曹舒打听。
“曹阿公,圣人还有御嫔么?……夜里、夜里不睡的么?”
曹舒数着手指头算了算:“约莫三、四日无囫囵觉了。奴婢也忧心不已。”
“让皇后殿下劝劝啊。”张绍出完主意,又咂舌:“殿下自顾不暇,劝不了。”这几日御史台丝毫不吝啬笔墨的上书,全是指摘皇后无故擅调羽林军的行为,用词之狠辣,铺排之浩大,创元初以来之最。
而这次一向不问事的太后对于御史台的上表十分重视,甚至敦促皇帝一定要发落。
作为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官员,张绍在听着御史上表激烈言辞都不由得叹息,觉得皇后实在委屈。
倘若就此由着太后主导废后,知情者未免心意戚戚。想当日皇后当机立断封城调兵、扭转乾坤,却落得如此下场,也有些君恩凉薄,鸟尽弓藏的意思。
……
外头的风声朱晏亭已一概不问,每日只是静养,因交割了金印,连椒房殿殿门都是半掩,一任阶前雪下又融。
如此药作餐一样的饮,太医令一日上来瞧数回的脉象,好歹将下红止住,胎相稍稳。
一日,闲的紧了,想起从前在母亲逼迫之下学的“端己肃身”的琴,令人寻了一把来,泠泠拨弄,不过几回又倦怠了,自嘲果然不好此物,便又丢在一边。
这日是冬至后的第七日,离元夜还有十多日,鸾刀少见的一路小跑来,急切禀她:“陛下来了。”
朱晏亭听罢,从榻上转身趿了鞋,素裙垂落,兜手一揽架上缀凤绣凰的赤袍,只在肩头随便一覆,看了一眼正张罗要替她梳妆的鸾刀,就此素髻懒堕的向外走去。
转出门,正见齐凌自掀帘进来,一袭山龙虎纹玄袍,清减了些,走得心不在焉,通天长冠在帘上打斜了。
朱晏亭只看了一眼,将眼移开。
他往里走,朱晏亭往外走。
交错过,齐凌怔了怔,忙唤:“阿姊……”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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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定疆(九)
朱晏亭住了脚步, 背着身,只道:“妾戴罪之身, 愧见天颜, 请陛下饶恕。”
齐凌转过身,见她背影向光,似清瘦了些。
“阿姊……好些了吗?”
“妾本就没有大碍, 当日事急从权欺骗了陛下,还未请罪。”
她慢慢回过身来,低眉垂首, 愈毕恭毕敬, 愈显得态度疏离。
齐凌本心存愧念, 举步维艰,宁愿见她大发雷霆、弄性使劲,也难以应对这貌似温柔的冷漠。
他身系天骄,年少履至尊,即使错怪功臣,只要略偏些,关怀些许, 对方亦早已铭心感怀,伏首叩拜, 自有玉阶铺好等他下, 岂待他来道歉,焉知错为何物?
今日今时之境,宛如上了高台还要自己找阶梯下,实不知如何应对, 沉默良久, 大步走到殿堂交隔处, 叫了声“来人”。
等候在外头的门下郎走了进来。
齐凌道:“拟旨。”
那人便将一张绢书摊开在案上,开始研墨。
皇帝也不看她,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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