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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朱氏的崛起, 郑氏开始走下坡路。
    郑太后的离世让郑家失去了最大的倚靠, 而子孙人才凋零让家族后继乏力, 所幸还有长房郑安的女儿郑渥丹与豫章王齐润的联姻,让郑安、郑沅兄弟在朝堂上不至于孤掌难鸣。
    尝到了联姻这一层甜头,郑氏开始陆续向外嫁女,光是元徽二年成婚的郑氏女就有八名,六百石官员都成了曾经满门公卿贵婿的郑家择婿的人选。
    然而丞相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元徽二年,登基满五载、地位稳固的皇帝一纸策书,大肆擢拔尚书、侍中, 原本隶属于少府、只负责侍奉君王文书的尚书权职渐大,奏表的拆读与审议, 由此转归尚书台。
    “内朝”炙手可热, 在朝议时,中书令甚至站在丞相之前。
    一时,有识之士,“宁上尚书台, 不作相邦郎。”
    ……
    摆在丞相郑沅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慢慢被分权、架空, 直至成为一个名义上的丞相。
    只要皇帝还是当今, 身体不出问题,他似乎别无选择。
    依照太后的遗嘱,后辈只袭爵,不入仕,便是要他认了这个局面。
    但是太后哪里真正体验过失败。
    这样一个巨大家族根本没有退路——一朝大权在握过,根本没有善终的可能,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踩着别人做到这个的位置,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丞相稍显颓势,御史台的弹劾便纷至沓来。
    郑沅焦头烂额,高门闭户,与兄长郑安彻夜长谈。
    “当今……独断专行,任酷吏,任寒门,此辈等如蝗过境,恨不得撕我肉,啃我骨。如今我推举的人,十人有九个不得任,如此下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
    郑安道:“尚书郎在君前故而有利,我家中无口舌耳鼻在君前,岂不是两眼一摸瞎,任人宰割?北军的步兵校尉师不疑是我女婿,让无伤、延志两个入禁军,去北军。皇上面前还是得有自己人!”
    郑沅感觉不妥:“我已掌相权,再插手北军,会不会惹陛下猜忌?”
    郑安嗤笑道:“阿弟啊,不是我笑你,你手里还有多少相权?”
    “……”
    郑沅沉默不语,只得默认了将两个子侄送入北军的打算。
    郑安寻摸一回,小声啐道:“这小外甥花花肠子多,就会些花里胡哨的,本来京师兵就南军北军卫士郎官缇骑够多的了,北军还改制成八校尉,从前咱们嫁一个女儿就够了,现在哪儿变出八个女儿去嫁去。就算有这么多女儿,都收作了女婿,相互里也难免打架。”
    “……”
    两人又是在灯下沉默了一阵。
    如此说一阵、停一阵。
    再各自面面相觑一阵。
    困难重重的商议直到天明,才勉强定下计来。
    次日便将郑无伤等推举出去,通了步兵校尉师不疑的关系,只任了个皇帝绝对不会亲自过目的小职位,再暗中擢升,后话不提。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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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乾坤(二)
    元徽二年的三月十八, 临淄王后吴琢携世子齐元襄入长安,将与文昌侯孙氏女完婚。
    孙家的祖上是开国有大功的文昌侯孙骅, 立朝后王侯大多恃功反叛, 几乎只有他家韬光养晦存了下来。
    齐元襄去了孙氏女后,还与恒王齐渐做了连襟。
    “齐郡世刺绣,恒女无不能。”
    从临淄来的车马载着一匹一匹繁美缛丽齐郡刺绣, 将东海畔温文厚重的气度也携入长安,“齐锦”风靡一时,妇人争相用齐绣裁衣, 上等之家养女工织锦, 中等之家花重金从贾人处收, 做不起衣裳的若能得几尺镶个边,也足以耀目。
    有人说,最好的那一匹锦绣一定是穿在临淄王世子未婚妻孙氏女的身上,伴随她风光大嫁。
    而得以在三月的皇后生辰,入德阳殿拜谒朝贺的贵妇们却已经知晓——最好的那一匹穿在皇后身上,团团凤鸟,丛丛繁花, 日下如裹衣迤逦重雾,极尽丝线之繁, 却又轻柔流曳如水。
    因朝贺那日皇后在明光宫, 坊间便多称之为“明光锦”。
    三月二十一日,朱晏亭生辰过后的第十天,她穿着临淄送来的瑰丽裙裾端坐高位,看着吴若阿披挂戎装, 与皇帝逐猎场中。
    狩猎是皇帝最喜欢的行游, 远甚于歌舞欢宴。
    这一场都是些皇室宗亲, 氛围便愈发松散。
    元初四年和元徽元年、宗室的连连灭族并没有给剩下的齐氏儿郎带来任何阴霾,剩下的依旧是天潢贵胄,凤子龙孙。
    皇帝在狩猎,座中诸人也没有一个闲着。
    恒王齐渐与自己未来的连襟齐元襄笑语频频。
    同昌公主将自己藏的珍宝给淮安王世子赏鉴。
    舞阳长公主齐湄遥遥望着皇后,似乎欲言又止。
    ……
    诸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朱晏亭,在看见吴若阿单骑白马、执弓入猎场后,忽然也明白了自己的“目的”。
    这一幕似曾相似——
    从前,谢白真也想这样博得皇帝欢心。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抓住了君王的喜好,总有人会不顾一切前仆后继。
    与谢白真擅自行动不同,吴若阿是“自己人”。
    不管是谁看来,这都是一场皇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将美人推荐给皇帝的宴会。
    朱晏亭笑着举起面前的白玉双耳羽觞,回敬王后的酒。
    她余光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吴若阿。
    吴若阿与谢白真一来就明晃晃摆上的锋芒毕露不同,她维持了温柔敦厚的形象两年,一朝换上戎装,连朱晏亭都感到新鲜。
    遥遥看见吴夫人入场后,皇帝勒马转头看了她一眼。
    朱晏亭垂目低头,呷了一口酒。
    临淄王后道:“若阿得封夫人,还要拜谢殿下。”
    朱晏亭望着酒水里圈圈荡开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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