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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利奥波德。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凝视他。
尤金:在呢。
赤井秀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能活到现在可真是奇迹。
尤金:而你的脾气变坏了。
没等赤井秀一有什么反应,尤金又毫无眼力地继续开口:好吧,我不和你兜圈子,我知道你想趁这个机会干掉琴酒和波本哦,没有波本,你知道他是公安。你们条子真奇怪,明明不是一个组织,随手一起干掉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赤井秀一不置可否,反问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来找你完全出自好心。尤金说,好歹我们以前也做过一阵子搭档,我觉得那段日子你也挺舒坦。
说完这话尤金发现赤井秀一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大概介于说这话的人可真是个傻逼与如果不是傻逼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之间。
总之不是什么好的表情。
我差点忘了,你还可以找波本,如果能干掉琴酒,那家伙应该能忍辱负重和你暂时联手吧。
赤井秀一却否认了:我当初差点杀了他的朋友,虽然苏格兰威士忌没有死,仇算是结下了。波本是个很骄傲的男人。
真可惜,尤金耸耸肩,那看来,你只能忍辱负重和我搭伙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忍辱负重?
因为不和我一起的话我就会去琴酒那边,区别只在于和你一起杀了他还是和他一起杀了你。
我不明白。赤井秀一虚起眼,如果说一开始你的目的是箱子,那现在你在干什么?
为了不让其他因素影响到我们拿到箱子,如果不是我身手不行,最简单的其实是先杀了你再杀了琴酒。
不动波本?
他被马丁尼骗着呢,这家伙比你有道德感一些。
原本就不融洽的气氛在尤金直白又不留余地的肯定语气中变得更糟糕了,他像是根本不懂得交涉的礼仪,也不想遵循谈判的准则,我行我素得让人火大。
赤井秀一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喜欢戳人痛点的性格,但此时也忍不住搬出一些话来,只为了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能稍微体会一下自己被恶心到的心情。
你说你身手不行,可我记得你是有身手过人的搭档在的。他也在这里,并且看之前的情况应该记起你了才对。
果然,尤金的脸一下子黑了。
沉下的眼像是某种裹挟着情绪的透明琥珀,冷焰凝固成了燃烧的形状,却又像淬了冰。
尤金沉默着,将重心换到另一只脚,整个人的气压都在下坠。
你知道白朗蒂救走了宫野明美吗?那个被你当作跳板进入组织潜伏的女性,她现在安全了,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尤金的话也像是淬了毒,比之前还要刻薄,还要恶毒,你害怕对她造成二次伤害,这种恐惧甚至会在潜意识里压过你的自负,你觉得自己照顾不好她。
赤井秀一放在沙发上的手攥紧了。
这是通常的判断,而我会继续思考。赤井秀一,你觉得在自己利用了她,甩开她独自离开,并且多年不闻不问之后,还有资格去设想以「保护」为名的重逢吗?
直到这里,双方才算是真正掀开自己富有攻击性的一隅。
赤井秀一压着嗓子,眼神比白枭更锋利:你的心理医生也是这么说你的?
莱克特博士不是那样没有教养的人。尤金说。
赤井秀一冷嗤:谢天谢地,你也知道自己很没教养。
我没有父母,兄长是个傻子,谁来教我什么叫教养?尤金和他对视,我提宫野明美不只是想要陈述你的不堪,赤井,在你们之间,你才是被动的一方。我却不是,那个傻子没有任何能拿捏我的东西,如果我们分开,被抛下的那个一定不是我。
语速飞快的平铺直述,用别人的立场加以论证,用歹毒又刻薄的话来攻击,最后只是为了印证一点。
赤井秀一原本复杂的心态一下子变得平稳又清晰,搞出这么多事情,把几个组织都玩弄在鼓掌的青年被鉴定为心理及其不稳定,不稳定加剧了他的危险,他为FBI提供了许多组织的情报,又在组织替他们继续研发危害性极强的药剂。
而在被刺棘包裹着的那个诉求居然只是最不值一提的我没有被抛下。
这让他感到啼笑皆非。
不出众的身体素质、缺失的社会关系、畸形的亲属形态,环境令尤金只能选择这样没有力道的形式来激发强者的懊悔。
简直就跟小孩子被拿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只会用哭号的形式来进行抗议。玩具离自己越来越远,没人能听见他的哭声。
除此之外,他就没有任何抗争的手段了。
【镜花水月:他在可怜你呢。】
赤井秀一:长篇论述听起来更可怜了。
尤金心满意足地回答蓝染?右介:甚至不需要「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