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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磨桑落反复校对了三次,确认信中没有不小心手滑暴露自己或是御影神社的信息,才谨慎地将信封存起来。
也不好让风铃帮忙送信,她便学着缘结神捏式神的样子,用诅咒捏出个能跑能跳的小咒骸。
可能是因为脑袋里还在思考着关于五条悟的事情,咒骸被捏成了小猫的轮廓,黑磨桑落想了想,干脆当手工游戏,捏了个猫型咒骸。
雪白的长毛看起来就超级蓬松柔软,整个猫乍一眼以为圆圆滚滚,实则身材修长,梅花肉垫也是嫩嫩的粉色,尤其是那双蓝眼睛,和某位咒术师如出一辙。
咒骸高傲地卷着尾巴坐在原地,看了黑磨桑落一眼,又看了黑磨桑落一眼,然后一溜小跑过来,蹭着堕落神明的小腿喵喵叫着撒娇。
啊,更像了。
黑磨桑落尽量忍住不笑,将装好的匿名信拿给咒骸,让它稳稳地咬住,追上橘式部的队伍,再伺机交给五条悟,速去速回。
即便看起来只是一只特别漂亮的小猫咪,但咒骸毕竟是咒骸,接收指令后便跳出窗口,迅速融于夜色。
做完不留名的好人好事,还没有完全脱离解禁后遗症的黑磨桑落伸了个懒腰,决定早睡早起身体好。
却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颈脖上传来的隐约束缚感。
她睁开眼睛,对上那两双在黑暗中依然夺目的赤色眼眸,也对上掐住自己喉咙,并不断缓慢施加力度的手的主人。
睡不着吗?宿傩。
带着些许初醒的惺忪睡意,黑磨桑落问他。
第1卷 第28章
【028】
被救了小命还凶性不减,整天寻思要拿救命恩人的脑壳做酒杯,时时刻刻琢磨着怎么把恩人和恩人的家一起扬骨灰,现在还夜袭跑来掐恩人脖子的神使是屑。
简称:两面宿傩,屑。
但当事人显然毫无自己到底多屑的自觉,或者说,屑才是他的本色出演。
掐人脖子被抓了个正着,也没有表现出一星半点的心虚慌乱,两面四手的诅咒师并未松开手,反而漫不经心地转动了大拇指。
原本扣住颈侧的拇指向上滑过,抵住黑磨桑落的下颌,逼迫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堕落神明抬起头来,同自己直视。
是啊。一想到我竟然被你这样的神明大人像狗一样拴住,女人也不让吃了,架也不让打了,气都气死了,哪里还睡得着。
一边说着抱怨似的话,两面宿傩附身贴近被困在床上、不得动弹的黑磨桑落,慢条斯理地一寸寸打量她,眼神像是肉食的捕猎者在思考从哪里撕开猎物的血肉。
常年杀戮的诅咒师就算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可沾染着暴力的血腥气已经浸入灵魂,依然嚣张地悄然向四方蔓开,将周遭划为他的狩猎场。
还不反抗吗?别这么小气,再拿出点好东西让我瞧瞧嘛!啊,那个什么用手比兔子耳朵的就算了。反正你现在也说不了话。
咒言,是带有咒力效应的语言,当然要说出来才管用。
虽然没碰到过第二个敢契约他当神使的垃圾神明,可外边使用咒言的咒言师和巫女,他都杀过不知道多少了。
先一步锁住黑磨桑落的喉舌,两面宿傩玩味地注意到她因不适而皱起的眉心,于是毫不客气地继续加大手中的力道。
喂喂,不是吧不是吧?一旦失去咒言就束手无策了吗?你这个堕落神明当得可太无聊了
他的恶意不加掩饰。
上次放大招的后遗症还没消,所以不能变身?还是说,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掉你?
他的杀意更加扑面而来。
两面宿傩这个人,说得好听叫离经叛道,说大实话,就是一生只有一次叛逆期,一次管一辈子,做事随心所欲到极点,只图自己痛快,爽就够了。
别人的痛苦不一定会成为他的快乐,但他的快乐一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越是有人珍视黑磨桑落,有人表现出对黑磨桑落的爱护与疼惜,他越是想看看那些人瞧见黑磨桑落死无全尸时,那种心爱之物被砸碎在眼前的样子。
比如自以为是的看家狗狐妖,比如多次对他不敬的小狐狸风铃。
那个永远把碍眼笑容挂在脸上的白痴缘结神的表现,也不是不可以期待一下。
所以下午花了点手段,弄清楚签了死契的神使并不会因侍奉之神的消亡而陪葬后,两面宿傩就兴冲冲地跑过来弑神。
可黑磨桑落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连象征性地挣扎都没有,简直是他杀过最无趣的猎物,没有之一。
连一雪前耻的快乐都变少了。
笑容转淡,决定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游戏,两面宿傩兴致缺缺地闭上嘴,正准备干脆利落地扭断黑磨桑落的脖子,再趁热饱餐一顿的时候
纤细柔软的手指被塞入了他的口中。
因为找不准方向,手指在温度偏高的口腔内胡乱翻搅了一下,才摸到锋利的犬齿。脆弱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擦过,便有惑人心智的甘甜涌现。
吞食到嘴边的美味是两面宿傩本能,而血液中蕴含的力量和飘飘然的快()感都需要时间消化。
等他反应过来,原本紧紧扣住黑磨桑落的手指已经松开,给了堕落神明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