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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这么想啊。”李扶风有些哭笑不得,“小朋友觉得这些都只是等价交换。我们送给他那么多糖果零食玩具之类的礼物,这些消息是他唯一能给的回礼——他并没有意识到他那些记忆的珍贵性。”
    “这可真是……”
    安元生露出意外的表情,有过在不少部门任职经历,还曾经与外国打过交道的他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天真淳朴”的合作对象,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股欺负小孩子的羞愧。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简单纯粹啊。”
    他摇摇头,发出了这样一声感叹。
    “不过,他为什么不能帮其他的忙?”这倒不是安元生想要压榨“童工”,他就是纯粹对幽灵这种从未见过的存在好奇,想要深入了解一些,“是有什么限制吗?”
    “对。按他的描述,他好像不能离开旅馆,不过我不清楚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然后待在旅馆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也是在睡觉,可能是幽灵特有的补充灵魂能量的方式?”李扶风猜测着开口。
    安元生微微皱眉,敏锐地追问道:“不能离开旅馆?是被类似于结界的东西限制住了出不去,还是有其他原因?”
    “……应该是第二种原因。”
    李扶风犹豫了一下,他迟疑着说:“我也不确定我猜出来的意思对不对。”
    安元生也知道他和亚当斯的交流基本就是看图猜意,所以语气不确定是正常的。
    他伸手示意道:“你说。”不管看图猜意的结论对不对,好歹也是一条思路。
    “……我看小朋友的意思好像是说,他死了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幽灵的,反正恍恍惚惚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旅馆里飘荡,一开始他因为好奇飘出了旅馆,结果很快就好像受到了磨盘的碾压……”说到这里,李扶风想到那幼稚的动画上呈现在天地间的巨大磨盘,与磨盘下的小人,“大概是这片天地间有一种很恐怖的力量消耗他的灵魂,他很快就变得虚弱,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冲进了一户人家,好像差一点凭本能去摄取别人的灵魂……”
    “——这个时候有一个神秘人阻止了他。”
    “神秘人?”安元生挺直的脊背前倾几分。
    “对,就是神秘人。他画出来的是一团虚无的轮廓,就像是用白色粉笔描了一圈虚线的那种,男女老少都分不清楚,只有一个人形——总之,这个神秘人阻止了他,还把他重新送回了旅馆里。”
    李扶风一边回忆一边描述道:“进入旅馆之后,他就从虚弱中慢慢恢复,再也感觉不到那巨大的磨盘的压力了……我想,应该是我们在湛蓝星和异空间之间的规则有区别。湛蓝星有一种排斥幽灵存在的力量。”
    “……小亚当斯的画里也差不多这样描述过。”
    当时那抽象的画面之中,只有虚幻轮廓的神秘人同简笔画幽灵说着什么,说话的内容被亚当斯自动翻译成几个难懂的符号。分别是天平、挂钟,和被无数根横线竖线分割成一个个小方格的大方格,看起来有点像是练字用的作业本页面。
    而这幅画面也被录了下来,拿到所有人面前进行了一番集思广益。
    最后,大家得出了结论。
    那无数个小方格组成的网应该代表某种规则与秩序,天秤则象征平衡,挂钟的意向当然就是时间,或者说某个时间点。
    “……他想表达的最有可能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规则与秩序,维持着我们不理解的平衡,而幽灵目前是不被允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但随着时间过去,或者到了某个时间点,平衡可能打破,到时候幽灵或许就不会受排斥了。”
    如果白意在这里,听到这样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恐怕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真·阅读理解大师!
    虽然他是有交代让亚当斯透露一些“消息”,但就连白意都不确定他那鬼画符般的水平能不能让人看懂,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扶风简直就是他的最佳助攻。
    没有李扶风的翻译,白意的剧本在亚当斯的演绎之下,恐怕根本没有人看得明白。
    “规则、秩序,维持平衡……听起来很熟悉啊。”将翻译出来的意思仔细一琢磨,又看了看那只有虚幻轮廓的神秘人,殷绪白最先反应过来,“——花语者!”
    “什么?”
    “我是说,花语者说过类似的话。”
    大家很快找出了花语者的档案,果然看到了那熟悉无比的一段话——
    [而今世界异机,灵机复苏,这类时空动荡、异界来客之事只会越来越多,但秩序人理自有人维护。一切应该发生之事,自会发生。一切不该发生之事,绝不会有。至少如今,大的动荡绝无可能。]
    “当初我们就分析过,应该是存在某种管理超凡者的规则,或者超凡者中的维序者。但现在看来,这规则不仅适用于超凡者,是适用于整个世界啊。”
    褚兴瑞惊叹一声,指向那道唯有轮廓的虚影,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复杂。
    “至于维序者,这不就是吗?”
    头顶上突然冒出了凌驾于曜国法律之上的秩序,与凌驾于凡人之上的“维序者”,他皇室成员的身份,让他远远比其他人更加敏感,这种未知的感觉就像有刀悬在头顶上,让他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就是不知道,维持秩序的,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特殊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