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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词是假的!假的!!”李石大呼起来,“是云非池逼问拷打才有了那份供词!陛下!当年桥断害死五千将士就是因为帝妃指使我造假!云非池为了包庇帝妃,谎称是自己的过错,其实一切都是云子玑所为!云家上下为了包庇云子玑,已经全然失了忠君之心!!”
    他指着云非寒,歇斯底里:“他们为了帝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谎都说得出来!!”
    湛缱大怒:“放肆!!你敢污蔑帝妃!!”
    底下众臣跪倒一片,齐喊“陛下息怒”。
    盛怒的帝王眼底却多了几分迷茫。
    前世云家之所以被满门流放,除却那些被弹劾出来的小错,主要因为三大罪:
    贪饷,叛国,造反。
    前世贪军饷一罪,直接导致云子玑被打入冷宫囚禁三年。
    重活一世,湛缱能预知燕氏一党的所有诡计,他费尽心力想还子玑清白。
    究竟是哪一环算错了?
    “看来陛下也被妖妃蒙蔽了理智,今日,罪臣愿以死揭发帝妃的罪行!!”
    李石猛地从地上站起,头朝前箭步往紫宸殿的盘龙柱子撞去!
    在触柱的前一瞬,一只手拽过他头发,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头皮硬生生撕扯下来!
    湛缱徒手攥住了李石的头,目光森寒:“想用你这条贱命来给帝妃定罪?你也配?!”
    浅还没有意识到他有一个暗处的敌人。
    *法算:古代军中会计,相关描述有参考相关资料。
    第33章 偷来的欢喜
    李石被皇帝反手扔到了紫宸殿中央,御前侍卫立刻冲上去把李石按在地上控制住,并且堵住了他的嘴,防他自尽,也防他再对帝妃不敬。
    湛缱的目光落定在陆钦身上,陆钦手上还有物证。
    口供被李石当堂推翻,已做不得数,但有账本在,一样能证明当年军中贪饷之事与云子玑无关。
    陆钦拿出账本时立刻觉出了不对,李石在边境递上来的账本十分破旧,封面已经被边境风沙侵蚀得发黄,而他手上这一本,虽然满是做旧的痕迹,但气味上却已经没了陈年旧书独有的发霉味。
    账本被人换了!
    陆钦拿账本的手微微一紧,既然是假账本,里面的内容不用看也知道是对帝妃不利的伪证。
    陆钦跪地道:“陛下恕罪,是微臣失察!这账本是假的!”
    从边境押人证和物证进国都,行路要两天两夜,中途还需要在驿站过夜,人多眼杂,或许在进京前就被人动了手脚,账本被造假,李石这个人证也已经信不得了。
    押送之人除了斩墨司就是云家的心腹,这些人要么忠诚于皇帝,要么忠诚于云家,没有背叛的可能,那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冷静沉稳如陆钦都乱了思绪。
    燕伦讥讽一笑:“陆大人不如把账本展开给大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假法,总不能说这账本揭露了帝妃的不堪,就硬说这是假账本吧?”
    “燕丞相。”帝王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燕伦吓得把更难听的话全咽了回去。被扔过一次猎场,他已不敢像之前那样放肆。
    燕党其他人默契地做了燕相的喉舌:
    “陛下,既然李石敢以死告发,此事或许真有隐情,如果云家真有包庇之心,陛下千万不可放纵。”
    “这个人证千里迢迢从边境押来,现在他开口说了实话,满朝文武皆是见证,陛下就算再宠爱帝妃,也不该因宠失正。”
    “云家胁迫他做伪证,欺上瞒下,欺君忤逆,请陛下严惩!”
    湛缱:“.......”
    半个朝堂跪在他面前,要他严查云子玑。
    他本意是想还子玑清白,现在却引了更多脏水泼向云家。
    湛缱懊恼地攥紧衣袖下的手。
    他本可以大开杀戒,只是北微如今外患未除,不能再生内乱,所以才耐着性子,用讲理又温和的方式来跟燕氏一党拉锯。
    如今看着这群人恨不得把云子玑往火坑里推的嘴脸,他忽然后悔了。
    为子玑一人而催生的仁慈本不该分给这群前世的叛徒。
    所有忤逆他伤害云子玑的人,都该死!
    他正要下杀令。
    云非寒忽然下跪,腰背挺拔而不折:“若陛下疑心云家不忠,可从微臣查起。”
    湛缱眉心一动,看向云非寒,听到他说:“帝妃身体虚弱,无论如何不能受审受刑。”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跪在地上的臣子,此刻心照不宣,只为了保住云子玑平安。
    燕伦阴阳怪气道:“你们云家人就这么喜欢维护帝妃啊?”
    “他是我亲弟弟,我理应爱护他相信他。”云非寒睨了燕伦一眼:“难道燕相生而没有亲人,所以不懂得何为至亲之间的回护之情?”
    拐着弯把燕伦骂成了孤儿,燕伦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人站出来道:“现在有嫌疑的是帝妃!陛下,你看看云非寒的所作所为,跟云非池有什么两样?看来云非池在前线包庇帝妃罪行的事也是属实的!”
    “都给朕闭嘴!”
    底下立刻安静下来。
    湛缱重新坐回龙椅上,他已经思量好了退路。
    今日之事若要平息,最极端粗暴的办法就是杀了所有燕党一劳永逸,湛缱并非不敢下手,只是这样做无益于维护战时北微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