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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着的卫十二定了定神,有些绝望的想起了肆柒,又想起了叁肆。他想起了当初刚入暗西厂的时候,这两人是如何把杀人得来的干粮分给自己吃,又是如何护着自己让自己学会了保命的手段。他已不会笑多年,但是那时候,肆柒和叁肆都还在的时候,他们三人都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似乎也是笑过的。
    “阿庭,我要活着,以后要去肆柒当老婆哪!”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叁肆咬着草根如是说道。
    “好啊。那我要当媒人。”他笑答道。
    卫十二仰头,露出了一个极其干净纯粹的笑,璀璨的恍如启明星,闪耀在天际,辉煌的如梦似幻,一瞬即逝……
    芮铭被这个笑容吸了魂魄,半晌不曾回神。直到他反映过来,卫十二又变成那个木然的影卫,跪在地下,一动不动。
    第8章 百无聊奈
    饶是芮铭,这时候也有些下不了台了。
    本就答应了卫十二的条件,对方已经做到。自己这个当主人的,定不能言而无信。但是之前话说得太满,就这么简单免了刑罚,以后这个家法就没了威信。
    “呵。”正在不上不下之时,只听得芮夕轻笑了一声,“主子,我瞧这二位也并非有意为之,全是无心之过。现今青衣、黑衣大部分都去了分堂,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来的。堡内正缺人手,您的安危也十分要紧。便将卫十二和贰叁肆的过错记了下来,待迟些日子再作发落。您看如何?”
    芮夕这番话听起来顺利成章,给了芮铭一个大大的台阶下,芮铭不由得满意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便如此吧。”
    叁肆听了连忙道:“多谢主人开恩!多谢夕公子求情!”
    卫十二亦叩首道:“多谢主人慈悲。多谢夕公子求情。”声音里一丝感激之情都没有,仿佛之前的情绪激动、委曲求全、恐惧哀求都是假的。
    芮铭只觉得的一盆冷水“哗”的泼了自己一头,满嘴的不是滋味:“不过,卫十二,你处处挑衅,公然抗命,这个又该怎么办?”
    “属下知错,任凭主人处置。”卫十二道,说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
    “……”芮铭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往外走,“先关在思过堂,等我有兴致了再说。”
    说罢也不顾旁人是什么表情,已经出了思过堂。就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已经从中午折腾到了黄昏,太阳都落山了,西边一幅红蓝映衬的晚霞,空气中也掺入了些凉意。远处的一夜风雨楼被夕阳衬托的,只露出一个剪影。
    芮铭望着那不起眼的三层小楼,眼睛里起了淡淡的朦胧,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身后传来脚步声,芮夕已是跟了上来:“主子,我已命人在云台亭准备了晚宴,可要请大小姐和小王爷一起用餐?”
    “不了。”芮铭回头,那些略带了脆弱的眼神依然不见,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副傲然平静的模样。“久不见你。一会儿与我说说分堂收租的情况吧。”
    “是。”
    两人便往云台亭走去。
    芮铭似有心事,一路走着也没说话。
    芮夕在他身后默默跟着,走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芮铭拉回了思绪,回头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芮夕上前两步,与芮大堡主并肩而行,“就是觉得,那个卫十二么……”
    芮铭听到这三个字,眉毛就是一跳:“怎的?”
    “主子似乎对此人的态度有些特殊。”
    “这话怎么讲?”
    “我听说此人在暗西厂的时候,就为了躲避筛选,隐藏武功。主子只赏了他两百鞭了事。这次也是大大的夸张了,竟然‘一笑解百罚’。”芮夕调侃道,“不留情面、赏罚分明,好像到了这个人的面前都统统无用了……”
    芮大堡主眉角抽得有些厉害了,瞪了芮夕两眼:“几日不见,你挖苦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惭愧啊惭愧。”芮夕道,“就不知道这个影卫,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我家大堡主偏心至此?”
    芮大堡主一时被问倒了,想了一会儿才答道:“这个卫十二,态度恭敬,举止得当。说话做事,都与其它影卫无有不同。行录里关于他的记载,亦能看出此人的卓越不凡之处。出暗西厂前,他已经执行三十七次刺杀任务,无论对方实力如何,都不曾失手过。在厂子里的各种记录,都算得上是优秀。断不会是那种蠢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
    “哦?”
    “可是偏偏是这么个人,不停的自砸自脚。砸了一次还不够,硬是要犯下大错,直到砸得自己伤筋断骨才行。你说,我能不注意他吗?”芮铭道。
    “那还真是有点儿意思。”芮夕点头赞同。
    “况且……实在是太过无聊,就算是那个上蹿下跳的情绪丰富的不似影卫的贰叁肆,也没他有意思。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事物,一次就折腾坏了。下次哪里去找呢?”芮铭似是有些无聊的叹了口气。
    芮夕愣了愣,苦笑道:“前面冠冕堂皇那么许多,其实这才是主子你的真心话吧?”
    芮铭笑而不答,扫过在芮家堡无论哪个地方都能看到的一夜风雨楼,眼神暗了下来。
    也许只是真的百无聊赖吧?
    第9章 一枕黄粱一场梦(特别篇)
    他被扔到暗西厂里的时候,已是比同期的孩子大了三四岁了。
    那些小孩儿们,个个面黄肌瘦,浑身脏污,眼神泛着恶狼的绿光。看到他穿的整整齐齐,就扑了上来。开始两个,他使了浑身的力气把他们推开。后来的十个、百个,他竟然都应付不过来,没一会儿的工夫,浑身的衣服都被撕成了碎片,塞入了不知道那个小孩儿的肚子里。娘亲绣的香囊,父亲给的糯米团子,统统填入了其他人的腹中。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因为很快的,小孩们就开始啃咬他身上的肉,他吓得尖叫,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直到两个人冲了出来,冲那些小孩咆哮,然后带着刀子,捅烂了几个孩子的肚子,那群比狼还像畜牲的孩子们才慢慢退缩。那两个杀了人的过来把死掉的小孩儿身上的衣服给他披上的时候。他才回神,冲着面前站的明显比自己小的一男一女,没种的哭得昏天暗地。
    那是他最后一次流泪。
    因为很快的,他就跟那些小孩儿一样了。
    饥饿和鞭子驱使着所有的孩子互相残杀,他是个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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