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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阴郁之色,外界传闻,孔雀生性刁钻古怪,奈何却深得羽帝宠爱,更有甚者,干脆明说孔雀根本就是羽帝幸臣,今日一见,我胸中亦有了几分计较,只怕是这传闻亦有三分可信。
再见与孔雀争斗之人,倒叫我十分意外,这明明还是个少年,身材矮瘦,仿似还未长成,这少年比之孔雀,容貌更为秀美,此时一双杏眼圆瞪,虽是怒极,只可惜他这般模样并不十分吓人,倒显出几分可爱来。二人缠斗不休,却原来是羽族数人强包下了这如归客栈,这少年来得晚些,却也要投宿在这客栈之中,他与孔雀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我与锦鲤在一旁观战,孔雀自是不提,只怕这少年亦非寻常人家出身,他虽年少,灵力却十分充沛,只道是缺了些许临敌的经验,渐渐落于下风,孔雀果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那少年脚下一个不稳,身侧错漏一个破绽,他便将那五彩软鞭直往这少年面门而来,眼看鞭尾就要扫过那如花似玉的面庞,我心下不忍,身比心先动,便挥袖挡在少年身前,化去这一鞭凌厉杀气。
孔雀见突然有人插手,面色立即沉下,锦鲤亦在身后大呼小叫,只那少年受了惊吓,此刻有些呆愣,闪神了片刻,他倒未向我道谢,只恨恨朝孔雀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如此不敬!”孔雀不语,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看,我朝他颔首致意,他眸中更是寒芒毕露,不妙,这家伙竟是想要对我动手?
那少年亦是个刁蛮无理的主儿,他不见我与孔雀之间波涛汹涌,倒兀自支使起我来,却道,“你还不与我将这泼才拿下,到了莽原,我自给你好处。”我被他这般命令弄得好生尴尬,虽说此番出行我与锦鲤均作了变装,奈何锦鲤与孔雀却有过数面之缘,他生怕被孔雀认出,此刻倒半遮着面过来劝架,我只觉得十分好笑,倒不知竟真的哈哈笑出声来,这下场面更是糟糕,过了半晌,孔雀才冷冷开口对我道,“青衣客,你是何人?”
我刚想开口,锦鲤又急着抢过话头,“我家公子与我只是来投宿的,既然如刚才那位小公子所言,客栈还有房间,我想这位大人应该让店家出来说话才对。”好个锦鲤,他果是牙尖嘴利,只是此刻用头发遮去了半张面孔,显得颇有些滑稽,我朝他微笑,他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却不知此话孔雀会如何回答。
孔雀并没有回答,楼上倒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唤孔雀道,“孔雀大人,客栈既有房间,何不与人行个方便?”我顺着这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金衣背影,想必那定是此番羽族的求亲使如歌王金鸾了。孔雀听闻此言,亦未再多话,径直转身上了楼去。那抖抖索索的店家这才出来,点算了客房,竟只剩下两间,锦鲤面露难色,又朝我耳语道,“陛下,你且寻一间住下,我与那小公子挤挤吧。”
我知他心思,外臣与君王共处一室,只怕于礼不合,只锦鲤算漏了一点,那小公子比之孔雀,只怕更难对付,再说,我见那小公子矮瘦,身姿却带有几分婀娜,眉目间亦带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憨之色,只怕并不是什么小公子,却是个小美女,于是便抢在锦鲤之先,对那小公子道,“小公子请先寻一间上房,我二人今日只好挤挤咯。”
那小公子面上露出些喜色,却又傲然道,“你倒是个好人。”便噔噔地往楼上去了,这下可好,我与锦鲤进了同一间客房,锦鲤颇不自在,关上门便扑通一声跪下,果又是不合礼数那一套,我见他迂腐至此,忍不住却又想逗弄他,便笑道,“自古有美谈,却道君臣同榻,与朕共处一室,难道竟辱没了你不成?”
他果然益发惶恐,头也不敢抬起,我命他起身,径往榻上坐下,伸手轻拍右侧的位置,唤他坐下,这下他更是局促,面上一片通红,竟忽的又跪下身来,口中振振有词道,“陛下不是那羽帝凤百鸣,我亦不是那佞幸之臣孔雀,还望陛下自重!”
我见他说的郑重,却未料这家伙竟与龙溯一般打趣不得,于是也不再捉弄于他,便和衣躺下,叹道,“锦卿,这并非在朝堂之上,你又何故如此多礼?难不成在你心目中,朕竟是个登徒浪子,今夜竟会强逼你侍寝不成?”
他依旧跪在卧榻之旁,此刻忙道,“微臣不敢!”我口中唤他起身,心中却颇为郁卒,不知锦鲤怎会生出这般荒唐念头,难道我这为君的平日里有一丝一毫表现出偏好男色不成?自我继位以来,虽未立后纳妃,身边好歹也有碧螺青玳随侍左右,今时虽未带她二人出行,怎的也不至于饥渴到要对臣子下手吧。
思及此,我也不管他将待如何,便闭上双目,早早安寝,这如归客栈虽比不得碧泱宫内锦澜殿,是夜倒也好眠。晨起时分,锦鲤半伏在卧榻之旁,想必他一夜都是以这别扭姿态休憩,此刻他见我醒来,亦慌忙起身,胡乱整了整衣冠,有些局促地看着我,我见他一双眼窝处略有些青黑,兀自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
我二人洗漱完毕,往那客栈大堂去用些早餐,那大堂倒十分空阔,原来羽族一众人等都还在卧房之中,只有昨日所见小公子一人坐在大堂之中,见我二人下楼,十分殷勤过来邀我们同坐,他虽有些颐指气使,但言辞间并不十分尖刻无礼,仔细看来,与龙涟倒有三分相像,我看着心下欢喜,亦不知觉多说了几句。他知我们此行前往莽原,便显出十分的兴趣,接口道,“你们也去莽原?难道也是去求亲么?”
锦鲤颇有些狐疑,他朝我看了一眼,又摸摸自己的下巴,就怕人皮面具不知何时化了,生恐我被人认出真实身份,对此我倒不放在心上,要知道这灵界之内,除了水族些许尊长、近臣,见过我的人还真是为数不多,何况此番又在脸上涂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药水,如若再被人认出,却也别无他法了。于是对那小公子笑笑道,“是啊,莫非小公子也有兴趣?”
那少年听我这般问话,倒仿佛听了个大笑话,他露齿一笑,左颊边有个弯弯的小酒窝,又将手指了指楼上,却道,“我说大哥,那上边一群骄傲的公鸡也是去求亲的,他们虽然无礼,却备了这一车又一车的聘礼,你二人两手空空,怎的也敢去求亲?”
锦鲤闻言,面露愠色,他此刻装扮便如同一名普通随行侍从,亦不好发作,我虽未见到自己此刻模样,想必也只是普通富家公子行装,当然不便夸下多大海口,于是朝那小公子道,“那就权当去一睹天禄公主真容,也许公主喜欢在下,愿意委身下嫁也未可知啊。”我说得轻松,也并未放在心上,哪料到这小公子竟突然生起气来,起身指着我的鼻子便骂道,“你好大胆!”
我哪知何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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