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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寒鳞汇合,朕却只好御风前行了。”
实际上御风而行并非难事,麻烦的是需要现出本相,我那真身乃是一尾天青色巨龙,现下离莽原已近,我如若贸然招摇过市,岂不是故意暴露身份,锦鲤听我这般言语,立即表示不妥,他道,“陛下,还是微臣从这山泉经地下暗河先到莽原去吧。”
唉,真是多事,想不到此刻我君臣二人倒在此地讨论如此无聊之事,我径直往那山泉掬起一汪清水藏于袖中,口中念动真言,便将锦鲤化作一尾小小的花鲤鱼游弋于这袖中清泉,他有些颇不服气地上下跃动,口中还不时吐出些气泡表示不满,我伸出一指轻弹了弹这家伙的脑袋,便翻身上马,径往那莽原而去。
未时三分,我与锦鲤果到了云阳驿,鲲寒鳞自在门外迎接,我从袖中将锦鲤放出,他迫不及待化为人形,发梢衣摆还留有些水渍,形象颇有几分狼狈,他见我笑的开心,面上又是一红,忙往那驿站后厅更换衣物,我与鲲寒鳞谈论些莽原的情势,当晚歇下,自是不提。
第4章 求亲
翌日,羽族一行众人亦到了莽原,住的是景阳驿,刚巧与云阳驿对门,休整几日后,各族前来求亲的公子王孙亦陆续抵达。那日,我与锦鲤、鲲寒鳞应诏前往凌云宫递交国书,莽原本来地势雄险,这凌云宫建在悬崖峭壁之上,檐牙高筑,雄伟非常,侍从引领我们顺着栈道直往云霄殿,进了殿内,却见灵兽长麒麟端坐在高位上,他生的一双朗目,两道剑眉,实是面貌英武,不怒自威,好一个帝王之相。按说,使臣来朝免不了行跪拜礼,可我亦是一族之长,如何与他跪拜,于是便只躬身见礼,他面上露出些讶异之色,一双眸子不住将我上下打量,倒仿佛要将我看透一般。
幸而他并非拘礼之人,国书递交十分顺利,末了,这灵兽长还道晚上已备下宴席,请我们务必赏光,他说的客气,我自是颔首答应。侍从引领我们出了云霄殿,在那栈道之中刚巧遇见羽族一行人,为首的自是求亲使——如歌王金鸾,提起这如歌王,亦是个传奇人物,他贵为羽族宗室子弟,本是羽帝凤百鸣的堂兄,五百年前血王莲盟会曾一举击败我水族镇海将军九婴,再加上容貌生的俊美,乃是灵界出了名的美男子,已然是这灵界五族千万少女少妇的春闺梦里人。此次我与他正面相逢,见这金鸾确是容姿俊雅,身形风流,然而他却并不知我身份,见到我后倒稍有闪神,大约是瞥见我腰间水族令牌,片刻后亦向我点头示意,而孔雀跟在金鸾身后,眉头紧锁,见到我后更是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只朝他二人笑笑,便转身离去。
晚宴设在紫光阁,倒是极开阔的一爿宫殿,灵兽长坐在中位,我水族使臣坐在他左手侧首席,而羽族使臣则坐在右手侧首席,锦鲤身为副使,自是在我身边坐下,而那羽族金鸾、孔雀却坐在我对面,那金鸾频频朝我微笑致意,端的是友好异常,而孔雀却时时摆出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架势来,倒叫我面上表情僵硬,竟不知如何回应是好了。
开席时分,灵兽长致辞,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是觥筹交错,一片杯光酒影,我酒品不佳,这种场合如何敢敞开肚皮乱灌一通,酒过三巡,那舞姬换了一拨又一拨,我兀自有些头晕,便想离席走到殿外园中吹吹凉风,只可惜这不是在泱都容我自说自话,现下却只能硬撑,锦鲤在一旁一把扶住我略有些歪斜的身体,担忧问道,“大人,你可是身体不适?”
我笑笑,却道,“无妨无妨”,刚直起身体,那灵兽长倒向我发话,却道,“水行大人,这可是我灵兽族陈年佳酿,您务必赏光多饮些。”无奈,我只好将手中夜光杯举起,向他行一礼后整杯饮下,酒是好酒,只可惜这杯饮下,我的头愈发晕眩不堪,略有恍惚间,就听得孔雀起身不知说些了什么,麒麟点头表示赞同,便有侍者从殿外呈上一件红漆雕花木盒,那盒盖打开后,瞬时间整个紫光阁红光四溢,原来那盒中却是件货真价实的宝物,孔雀得意道,“这火琉璃本是我族羽帝陛下额冠上所有,世间仅此一颗,此物非但能够御寒生暖,更是驱邪避凶的宝贝,此番羽帝陛下亲命下臣带来,便是与天禄公主做个见面礼。”
众人一听皆是哗然,金鸾朝我看来,面上笑意更浓,连那麒麟也一发看向我,孔雀此举倒是赤裸裸向我水族挑衅了,我虽料及羽帝此番必是做足了功夫,却也不曾想孔雀竟急色成这般模样,锦鲤忙在一旁询问我该如何应对,我用手指沾些酒水,在那酒案上随意写了“明珠”二字,锦鲤会意,亦起身向麒麟道,“灵兽长大人,我族定域亲王亦有礼物托下臣呈上。”麒麟点头,锦鲤便击掌示意,那殿外鲲寒鳞亦呈上一件物什,却是个白玉龙纹匣,匣盖轻启,里面是一枚夜明珠,那明珠状如鸡子大小,通体发出莹莹翠色光华,虽然柔和,亦十分明亮,在这柔光之下,刚才那火琉璃所发出的红光亦仿佛暗淡了不少,紫光阁中众人又是一阵惊叹,锦鲤清了清嗓子,向灵兽长道,“此物名唤碧海明珠,乃是定域亲王母亲玄龙后生前的一缕精气所化,又得亲王殿下养护千年,不仅是宁神静心的好物,更可解世间百毒,亲王殿下爱慕公主,故而愿将自己最珍爱之物赠与公主。”
事实上,这碧海明珠并非母亲精气所化,倒是我年少随父亲习武,不小心被剑芒划破指间流出的血珠,正好滴在一扇珍珠贝内,两千年后,不想竟化成了这么个珠子,这珠子的确也算是宝贝一件,只是此番既为龙溯求亲,我又怎好拿出自己的物什送于天禄公主,于是便借了母亲之名,也算龙溯秉承父母之意,更加名正言顺些,总强过羽帝自说自话。
果然不出所料,麒麟眉目间露出了然的神色,差了身侧侍从将两件礼物都收下之后,酒席继续,我却实是不胜酒力,愈加头晕目眩,也无暇顾及金鸾、孔雀是何反应,好容易捱到散席,走路亦也有些步履不稳。
紫光阁外亦是栈道,锦鲤紧紧扶着我一路往云阳驿走去,那灵兽长竟亲来相送,想我现下身份不过是一介神官,哪里敢劳他大驾,我略略推开锦鲤,忙要行礼道谢,哪知在那歪歪斜斜栈道上,我脚下一个不稳,整个身体竟往下滑去,不想这麒麟却十分多事,情急之下,竟一把捞过我的腰,还在我耳边轻道了声,“神官大人,脚下且小心。”
我虽有些醉意,脑中亦有些七荤八素,现下见他这般行为,又被山间凉风一吹,此刻倒兀自清醒了七八分,我急着往后退开一步,面上亦有些发窘,只回身急唤锦鲤一同离去,锦鲤在一旁面色亦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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