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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不得。
而金鸾见此,忙使手中金羽剑直击血殇而来,饶是此刻,这右护法身困神乏,无暇应及,竟被金鸾一剑刺入胸口,直直往后退出数丈之远,而我乘势摆脱他的挟制,正是瘫坐于湖畔,未几金鸾亦一步赶上阻于我与血殇之间,只道此时大局已定,这幽魔族右护法只将一双眸子恨恨盯着我看,阴寒至极,而现时,他既是明了大势已去,亦不恋战,倏忽化作幽魔息,与血祸一前一后,瞬时消失于眼前,难觅影踪。
直至此刻,我心中方舒一口气,略作调息后只想勉力站起身来与这如歌王道谢,不想那血刀之毒甚为厉害,几经折腾,我仍是瘫坐在地,而金鸾见此,忙示意我勿作挣扎,他近前查看我背上伤口,虽说那血刀已因血祸灵损而消散行迹,但伤处发麻,想必定是剧毒深中。
大约那伤处极为狰狞可怖,金鸾见得便不住皱眉,蓦然,他竟一把撕开我背后衣衫,俯身对我轻道,“水行兄,你背上伤口深入骨血,毒液早已运行于四肢百骸,小王不才,只能简单与你将伤处略作处理,若想解毒,怕是要寻个高明的医士方可。”
说着他催动炎火力于我伤处清创止血,只道炎火之力刚勇,虽有治愈之效,奈何我灵损体虚,水火相克,此一番简单动作,已叫我满头大汗,喘息不止,金鸾见我面色不对,忙收止灵力,不住道,“水行兄,你觉得如何?现时边荒野地,却不知该去哪儿寻个医士,要不,我先去那镇上找个宿处,你先休息半刻。”
休息倒无妨,现时我只想在这大湖中调息吐纳,希望能略恢复些体力灵力,早些翻过连云山,离了这幽魔之地才算妥当,于是开口答他道,“无妨,我在这湖中调息片刻即可,却说此地不宜久留,金鸾兄也该早些离去方好。”
不想金鸾听得此言,却道,“水行兄此言太过见外,现时你既是伤重,我又如何能自行离去,难不成方才我刚救了你,现时你便要赶我走了?”他说着弯腰扶我起身,又道,“幽魔族左护法擅使毒,是五灵界出了名的,那血刀之毒我虽未领教过,不过也曾听人说,此毒运行于灵脉之中,一个人灵力愈是充沛,灵脉愈是畅通无阻,毒发也愈是剧烈,轻者不过周身乏力,行动不便,而重者则五内俱焚,性命堪忧,小王知水行兄灵力之高,五灵界中罕有其匹,奈何此刻却非调息恢复的好时机…”
他态度诚恳,言辞凿凿,想必所言不虚,奈何我现时只想早日恢复灵力,又怎会白白放过眼前这水灵充沛的无名大湖,只道我刚刚将双足探入湖中,不过些许水灵之息输注于灵脉之内,心下便突然一紧,烧灼般的疼痛立时而至,我咬牙运力想要将这血刀之毒逼于体外,奈何愈是催动灵力,疼痛便愈是难以忍受,若非是一旁金鸾出手助我稳住身形,只怕今日,我竟会栽倒于这水灵之中。
摇头苦笑,心道这毒果真是邪门,若一日不得解,我一日便是个废人,甚至连简单的水灵调息也会痛的死去活来,却道这幽魔族与我水族果然天生相克,自碰到幽无邪以来,我便一路背运,如更是今身中奇毒,竟不知还有没有命能回到泱都。
金鸾见我满面沮丧,张口正要安慰,而我缓过神来,才发现还不曾与他道谢,且将那中毒之事按下,面上略扯出些笑意,对他道,“金鸾兄,此番若不是得你相助,只怕我真是要深陷九幽境,不知何时才能脱困离去,只道大恩不言谢,日后金鸾兄若有什么用得着在下,尽管开口,但凡我做的到的,决不推辞。”
而金鸾见我说的豪气干天,眉角弯弯,俱是笑意,只不住道,“水行兄太过客气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又怎敢劳水行兄这般记挂,岂非是折杀小王?”他说着搀扶我离开这无名大湖,且去那镇上先寻个宿处休息片刻。
第29章 白牙
这已是连云山下,边荒之地,此处幽魔族与灵兽族杂居一处,日常往来,竟也相安无事,小镇名唤“无名”,镇上只有一家还算像样的客栈,而金鸾想是已到达数日,他在那客栈中早定下了几处客房,同行的还有羽族几人,想必都是他的部下。
金鸾扶我进得那客栈之门,羽族的几位客人立时起身行礼,这些人中有几位曾在莽原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此时见到我,不由俱露出讶异之色,而金鸾显然不想多作解释,只引我入了客房之内,嘘寒问暖,甚是殷勤。
这一日来,我勉力将体内灵息按下,那毒血运行减缓,四肢总算稍恢复些气力,奈何灵力骤减,我却又无精打采,神思恹恹,晚间,金鸾命堂倌采办些酒菜,与我在客房中一同用餐,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哪还有心情与他对饮,只道,“金鸾兄,你今日重伤血殇,只怕幽魔族不会善罢甘休,而我离开泱都已久,思乡情切,明日一早,我便准备离开此地,往泱都而去。”
他听我此言,敛眉沉思,口中只道,“若是往泱都,往回走肯定不行,水行兄是不是想翻过连云山,取道灵兽族境内回去?若是如此,与我也算同路,而今水行兄重伤在身,行动不便,不如就让小王送你回去,可好?”
然则,好与不好,却不是我能决定的,第二日启程,这金鸾便跟在我身后,他待我亲厚,一路上照顾有加,奈何我总觉得这如歌王过于殷勤,用意难明。
连云山脉横贯五灵界南北,最东侧与岐门山相接,山高连云,地势雄险,我们顺着山势一路往东而上,行了数日,却还在幽魔族境内,我心下焦急,金鸾却气定神闲,他一路仿似在寻些什么,沿途不时留下些金羽标识,不知提醒何人,又不知有何作用。
我早有意自行离去,虽说我身中奇毒,灵息不调,但行在这人迹罕至的群山中,还不至于遭遇什么凶险,奈何这金鸾心知我萌生去意,竟一路紧随,好似粘人的牛皮糖,甩也甩不脱。
我心下郁卒,却也只能任他跟着,只不过心中对这一路留下的标识总有些不安,那日又见他催动灵力在路边崖上刻画金羽,我忍不住开口询问,本以为他会遮遮掩掩,不想他倒回答的爽快,只道是还有同伴近日会赶来连云山,如此指路方便些。
他为同伴指路,这于我本没什么,奈何我心中不安日甚,只盼能早日翻过白牙峰,以免再生事端。
白牙峰山势险峻,形似巨大的交错犬牙,又因山顶终年积雪,故名白牙,翻过白牙峰便是灵兽族境内陌阳关,距离莽原已不遥远。
这日,我与金鸾一行抵达白牙之下,但见崖上白雪皑皑,四围山风凛冽,直将我等衣袍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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