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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微臣以为,那歧门兵力并非难题,完全可以由北境驻军补足,而羽族一边,东海,浪寰兵力亦可及时增援,如此这般,依而今战势,我族就算再下三城又有何不可?”
我见锦鲤出言宏图大志,一时仰首轻笑,回身不觉调侃他道,“朕不在泱都一年有余,锦卿何时也变得如此好勇斗狠了?”
锦鲤未料我有此一言,面上一愣后低首轻语,我无心听他絮絮叨叨,只一挥袖道,“短时内再下三城许是不难,可是再下三城后,我族却该如何?驻兵占领,保一世江山?”
事实上,漓水原名离水,水灵荏弱,炎灵强盛,万年前本为羽族领地,父亲在位时数千年征战,损兵百万方占下城池,后数千年又耗费大量水灵之力才稳定住灵场,直至我继位以来,漓城关方算得我族领地,而凤百鸣屡次挑衅,说到底,无非也是想要漓水复为离水,只道如今战况于我族有利,若是只逞一时之勇,的确不难,然而栖火、昙宗已取,再往南羽族腹地,征战时兵损必定成倍上涨,就算攻下一处,能守得几时却是难料,若是长此虚耗,我族兵力势必不足,到时候就算歧门,壅涉没有异动,也必定会被迫撤兵,羽族实力大大消减不假,我族却也讨不到几分便宜…
思及此,我不由潭边踱步,而锦鲤立于一旁,等我发话,他眉头紧皱,大约也考虑到有此一议,半晌沉默,枢密使大人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话音刚落,我当下赞许,不由道,“朕的枢密使大人果然聪明!”
而锦鲤听我夸奖,面上立时一红,我见他低眉敛目,就怕他又要忸怩,忙继续道,“朕与凤百鸣相争不休,若是我军再下三城,到头来却因兵损过多而被迫自行撤退,非但达不到威慑的目的,还自曝兵力不足于麒麟、幽无邪面前,到那时,只要灵兽长、幽魔君主有意挑起争端,甚至灵兽族幽魔族联合讨伐,我族必是疲于应对,即将而来的五灵盟会,朕非但无法树立五灵至尊的威信,只怕还要被指毫无仁德,侵略成性。”
我说着不住摇首,手中催灵,但见汲月潭上水波迭荡,一时只叹道,“边境之地不比泱都,漓水数千年水灵运化,如今还是荏弱,栖火,昙宗更是炎灵盛处,光是逼去炎火之力已是难上加难,朕当初亲临漓城,鼓励九婴厖夷放开手脚,一路往南,不想他们如此迅猛,却叫朕欣慰之余,竟又生出的新的思虑来了…”
话音刚落,锦鲤已然解我之意,他随我身后,立于潭边久久,开口却试探道,“陛下,那现时我族却该如何?缓下步伐,不再往南?”
“缓下步伐可以,不再往南却不行,最重要栖火、昙宗短时内不能被羽族收复,还有,歧门兵力尽快补上”,言至此,我几番思虑,又朝锦鲤道,“若是能得罅隙,朕自然希望能将栖火收为我族之地,奈何当今形势复杂,盟会临近,若一毫错失,则万劫不复,唯今之计,最为稳妥的却是逼凤百鸣先行求和,到时我族顺利退兵,非但漓城之围解,我军实力保全,更重要五灵之首的声威立,日后若是再兴战事,也决不会如今时这般被动…”
锦鲤点头应下,他长舒一口气,直感叹道,“陛下深谋远虑,微臣实在不如,前时微臣以为…,微臣只以为陛下耽于…,多有冒犯逾越,恳请陛下降罪责罚!”
而我又听他提及沧浪驿内一夜销魂,心中复杂,片刻只沉声道,“锦卿,朕与如歌王间私人感情,决非你等为臣子者可妄言指摘,此事暂且不提,日后也莫要再提。”
锦鲤见我面色难堪,当下噤声,我又与他交代了几许调兵事宜,当即挥袖道,“锦卿,你着传令官传朕谕令,命九婴厖夷前线指战,以保栖火、昙宗为重,稳中求进,切不可贸然贪功,再者,召集枢密院群臣,商讨逼迫羽帝求和一事,若无其他,你且先退下吧。”
我此言既出,锦鲤本欲领命而去,然而行至汲月潭口,他转身回首,却又不住看我,我知枢密使大人心中有事,不觉高声叫住他道,“锦卿,你可是还有话要讲?”
锦鲤慌忙低首,片刻又是不住摇首,他不知念起些什么,一时满面赤红,竟然不答我问话,便逃难似的匆匆离去,我心下不解,不觉有些愠怒,奈何诸事缠身,倒也无暇与他计较,正是回身踏入汲月潭,不想几个时辰未到,这厮竟然又来相扰。
此番枢密使大人面色凝重,一见我却道,“陛下料事如神,今晨方提起岐门关兵力不足,尚不及微臣召集枢密院议事,那幽魔族左护法忽而抵达泱都,他携幽魔族国书,说是有要事求见陛下,微臣几番询问,这血祸俱无他言,只道陛下你心中有数…”
第65章 逼和
我心中有数?莫非却是指那幽魔镜?只道当初幽无邪掳我至龙池,进而辗转九幽,目的无非在此,连云山一役,幽魔君主虽未重提,然而此事终究是悬而未决,我正担心幽无邪会不会乘水羽二族相争时发难,不想,他来的倒快…
锦鲤不知我最初落难九幽,只当我与血祸素未谋面,此际枢密使大人面露忧色,却朝我道,“陛下,传闻那幽魔族左右护法性格狂狷,行止乖张,俱非易相与之辈,今时左护法忽而来访,只怕是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际形势复杂,时机敏感,莫非幽无邪已察觉我分兵乏术,命血祸前来正是威胁我替他取回龙池宝物?而血祸不是血殇,残忍嗜血不谈,行事乖张更甚,当初幽魔族边境,他为我所伤,于我之憎恨必定咬牙切齿,此番若不谨慎对待,要真惹起歧门战事,那岂不是万分糟糕?
锦鲤见我良久不言,不由问道,“陛下,你准备何时召见那左护法?”
何时?倒也不急,我心中思忖,只对锦鲤道,“锦卿,那血祸你着人好生款待,就叫他下榻白沙驿”,言毕,我微微摇首,又补上一句道,“朕不知这左护法喜好何物,你可先去查探一番,美酒美人不必吝惜,先稳住他再说。”
而锦鲤似不解我意,正茫然点头,只道枢密使大人武略文韬,但性情耿直,有些事情处理尚显稚嫩,我扬眉轻笑,不由点拨他道,“幽魔君主叫左护法前来泱都,无非想要探我水族虚实,朕此番困住血祸,只叫他阅尽歌舞昇平,看他如何向幽无邪回报。”
事实上,左护法既抵泱都,那幽魔君主只怕已有所行动,我拖他一时能拖,长久却必定生变,如此说来,依当今之势,逼和羽帝迫在眉睫,奈何那凤百鸣心高气傲,行事决绝,想他先行服软,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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