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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求此物,其中难堪实在无以言说…
片刻沉默,我一咬牙,只朝麒麟道,“朕想借那冷牙玉一用,不知灵兽长可否答应?”
不想我方提及冷牙玉,麒麟眉间神色复杂,似惊又喜,他忙接过话去,直道,“龙兄想要冷牙玉?没问题,没问题,本座这就着人去取。”
他答应爽快,却叫我心下不安,不觉念起当初云澜殿,这厮强赠冷牙玉,只当作什么荒唐定情信物,我思及此,益发恼恨,回过神来就怕这厮再想歪,当下开口,忙朝他道,“灵兽长千万莫有其他误会,此番朕求此宝只为救人性命,用毕自会归还。”
奈何麒麟听我此语,只不住摇首,他自嘲轻笑,颇有些怆然之意,却向我道,“龙兄可知,自你离去后,这冷牙玉便一直闲置于云澜殿中,本座每每睹物,暗自伤神,明知你不可能接受,但在本座心中,此物早已是你所有,今时既是龙兄需要,可千万莫提相求二字。”
他一席话说我又是恼怒,又是唏嘘,一时答话,语气森冷,不由甩袖道,“事到如今,灵兽长又何必再提云澜荒唐,此番朕有求于你,心中自会记下,然而恩惠是恩惠,仇怨是仇怨,实不该混作一谈,此次朕求冷牙玉一用,不管如何,终会归还,你我间恩怨,不日后血王莲盟会,自会有个了结!”
而麒麟听我此言,面上微愣,他直直注目于我,颓然长叹,“龙帝陛下真龙之姿,雄才伟略,本座日前囚困于你,只想你一生伴我莽原,谁料今时看来,方才知是痴心妄想”,他说着,那一旁侍从正是取来宝物,而灵兽长一时接过绸绢包覆牙玉,递于我手,我当下略有些迟疑,方欲将此物收于掌心,不想麒麟竟忽而执起我手,死死不放。
我立时大惊,生恐他又有什么不妥举动,果不其然,这厮冥顽不灵,张口竟又道,“龙兄,前时俱是本座鲁莽,害你困顿莽原,可是,我是真心爱慕喜欢你啊,今时本座不敢希求你原谅,只是这冷牙玉,我求你收下后,千万莫提归还,也好叫我心中略感安慰…”
还在胡搅蛮缠,只道我见他这般模样,实在头疼,当下无语,只强行抽出手去,将那牙玉拢于袖中,转身欲走,奈何麒麟见我一言未答,却紧随我身后,他拽过我衣袖,言辞恳切,只又道,“本座虽不知龙兄求药所为何人,然而既是需要冷牙玉,想必伤不轻,不知可需本座一同前往,替其催灵疗伤?”
麒麟殷勤,所言确也不虚,若能得灵兽长相助,那金翅应该性命无虞,只是我此番求药,其中因由曲折复杂,实不足为外人道,思及此,我收回衣袖,略略摇首,依旧冷声道,“不必。”
而麒麟见我自始至终态度冷硬,他苦笑之余徒余伤悲,不想我看在眼中,心下竟莫名感怀,一时闪神,这灵兽长竟又上前,他敛去方才哀感之态,却正色对我道,“龙衍,我知今时水羽相争,战事胶着,你若有什么需要我相助,不妨开口…”
麒麟心思缜密,我族与羽族相争之际,他不乘势挑战五灵尊位,已叫我心下有异,而今他于我面前道出如此言语,真真是不像灵兽长作风,我心下犹疑,不由挑眉与他相视,半晌沉默,最终仍只留下一句,“不必。”
第73章 质问
求得冷牙玉后,我速返泱都,泊光阁外觅得锦鲤,正欲开口与他交待相关事宜,不想枢密使大人满面焦急,一见我便问道,“陛下,你去哪了?”
想来我离开泱都,不过半日时光,他这般焦急,莫非又起了什么变化?我一时面露询问之色,不想锦鲤倒低下头去,只闷闷道,“无事,微臣遍寻不见陛下踪影,心中忐忑,故而如此着急。”
真是大惊小怪,我闻言不由摇首,只从袖中取出冷牙玉,交付锦鲤之手,开口忙朝他道,“锦卿,朕有一事,劳你尽快去办”,奈何我话未及完,锦鲤接过牙玉,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得覆于其上之七色云纹绢,立时面露犹疑,竟打断我道,“陛下,这该是灵兽长之物,如何会在你手中?”
锦鲤真是多事,奈何今时我哪有闲心与他一一解释,当下只直言道,“锦卿不必多问,这是灵兽族疗伤圣品,冷牙玉,朕此番莽原求来,正希望你能速去一趟九天,将其交付于如歌王,也好救那咏王性命。”
谁料我话音刚落,锦鲤面色大变,竟仿似惊怒交加,枢密使抬首直视于我,开口语带怒意,却朝我道,“陛下,方才微臣听泊光阁外侍卫所言,说你御风离去,原来竟是去莽原问灵兽长求药?陛下前时困顿莽原,难道不知此行凶险,若是那灵兽长再于你不利…,陛下,你怎可如此鲁莽?”
锦鲤一番斥责,倒也在理,我一时回神,亦知不妥,当下不觉讪讪道,“锦卿,何故如此紧张,朕又不是当日重伤,麒麟困不住我。”
而锦鲤见我语气稍带些不以为然,面色竟愈加难看,他不住摇首,回过神来更是怒声反问,“陛下,而今我族羽族交战,逼和一议正在关键时机,你不忧心羽帝反复,倒记挂那金翅重伤,今时居然还莽原相求灵兽长,问药去救他,难不成这一切就因为你与如歌王有私?”
他一番话说义愤填膺,直叫我好一阵语塞,半晌缓下神来,不觉皱眉道,“锦卿此话怎讲,朕与如歌王深交不假,求灵药相救金翅,确亦是不想他难以立足九天,但私情归私情,事是事,朕又何曾罔顾逼和一议?”
我此言出,心下已是不悦,奈何锦鲤毫无眼色,仍在喋喋不休,他见我面露不耐,居然叩首拜伏于地,严辞道,“陛下,那金翅羽族主帅,他性命不保于我族有利无害,何至于你千方百计求药相救?陛下此举虽谈不上罔顾事,但那金鸾,说到底终是羽族皇族血脉,他既然肯为你九天说和,势必遭羽帝忌恨,羽帝再怎么处罚他,亦是他羽族内政,你又有何立场干涉?”
他一口气说完,意犹未尽,却又道,“微臣知陛下心意,赠冷牙玉与如歌王,好让他救咏王一命,罪过减轻,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即便如此,以叛之罪,诚如日前夜莺所述,金鸾纵不被处以极刑,然而高官爵位不保,定遭流放苦役,若他再与你纠缠不清,事情只会益发糟糕,不可收拾,而陛下一再耽于这荒唐情感,亦难保不会优柔寡断,有误事,逼和一议失了先机啊!”
枢密使大人言辞凿凿,却叫我心下益发烦躁,他抬首见我面色不佳,不由噤声,而我一时无语,只挥袖转身,直往泊光阁内行去,锦鲤起身紧随而上,半晌沉默,枢密使又在身后唤我,“陛下恕罪,微臣知晓有些言语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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