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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眶,她忽而哽咽起来,竟朝我叱声道,“皇兄,你不喜欢我!”
龙涟转身愤而离去,我当下头疼,想来她与龙溯俱是年少骄纵,从未遇过挫折,稍有半点不顺,便要归罪于我这个皇兄,我一时长叹,只道是此番昙宗一议,我既已应下凤百鸣,嫁三河公主去九天,必不能反悔,今时纵小公主再不愿意,亦由不得她性子胡来,我心下烦闷,身边又无半个说得上话,一时无策,也只好先回碧泱宫,再作计议。
听闻我要纳妃,朝中一片欢腾哗然,近日来,就连碧泱宫内亦是一番不比往常,我心下淡然,于汲月潭边将那兰草好生查探,又嘱咐碧螺仔细守护幼灵,心头就只剩下一件难事,便是龙涟…
当天龙涟情绪激动,尔后几日未与我见面,想来我若再哄她劝他,她必当我在骗她,一时念起小公主与那夜莺颇有些相知,正是命人相请妙音姑娘多作劝慰,幸而那夜莺伶牙俐齿,不知与小公主谈了些什么,不日后,龙涟虽仍有些不满,倒也应下前往九天。
我心下一块石头落地,又恰好锦鲤处理完前线事宜,亦返抵泱都,他道前线撤兵顺利,半月内,昙宗交接毕,而九婴厖夷正是回撤栖火之军,屯兵漓水,我闻此放下心来,奈何总觉得尚有一事要问询于他,不想几番回想,总也想不起来,一时无法,只得挥袖着他退下,好生歇息。
锦鲤泊光阁内回身看我,亦仿似有些欲言又止,半晌,他又近前与我行礼,却道,“陛下此际纳妃之喜,微臣尚不曾有暇道贺,既是水羽二族联姻,陛下理当慎重,不知可有什么事,也好叫微臣早些操办。”
锦鲤心思缜密,难得事事俱想得周全,而我听他此言,心中大感宽慰,不觉笑道,“锦卿方自昙宗而返,长途劳顿,尚未及半刻休憩,朕怎敢又劳你烦心诸多杂务,若是累垮了事事尽心枢密使大人,那朕可是要心疼,快回府好生休息吧。”
我话音刚落,不觉有异,未料锦鲤当即面色一变,枢密使大人忽而面色通红,低首急急道,“陛下莫要取笑微臣,微臣这都是分内之事,我…”,他说着言语支吾,竟一转身匆匆而退,我见此不觉好笑,想来枢密使大人年纪也老大不小,怎还是如此面薄,开不得半点玩笑,莫非他也该娶下一房妻室,成家方能立业嘛。
时光飞逝,万事俱备,前线撤军已近尾声,再有十数日,那水鸿氏便该抵达泱都,而如歌王与这玄天护法一路同行,既是送亲,亦是迎亲,眼看日日临近,我心下五味繁杂,抑不住焦躁难耐,早先强作镇定淡然亦仿似随风而逝,难寻迹踪。
公主嫁妆早已备办停当,而龙涟心知不久后她会远赴九天,嫁作如歌王妃,只道那九天城不比泱都,可时时任性妄为,再加上千山万水阻隔,身份地位使然,她也必不可能随性而返,此际小公主心中虽有嫁与心上人欢欣娇怯,奈何离愁别绪胶结于心,这些时日来,倒对我依恋日盛,时时黏在身边。
泱都之夜皎洁明朗,风和轩外波光潋滟,我与龙涟凭栏而立,小丫头一把拽过我衣袖,若有所思道,“皇兄,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那时你自淮川偷偷回来,还没来得及带我溜出宫门,就被父皇抓到,差点害我也挨了一顿板子…”
听她忆及多年前往事,我不觉失笑,想那时年少,我满脑子只想着自由,无拘无束,淮川清修三百余年,屡屡哀叹父皇严厉不近人情,太傅仗势狐假虎威,成天思量都是如何摆脱禁制,回泱都也好,出外游历也罢,甚至还曾一度闯出大祸…
思及此,我不住摇头,当下回首,只对龙涟笑道,“涟儿,皇兄自是记得,当初若非没带上龙溯那个小傻瓜,他急急跑去父皇面前告状,皇兄怎么可能又被多罚十年?”
我话音刚落,龙涟亦是失笑,此际月上中天,夜风微凉,我二人忽而一阵沉默,良久,龙涟拉过我手去,怯怯道,“皇兄,那东海寂寥,我想二哥和贞儿嫂子了…”
第79章 观礼
龙溯龙涟自小总有口角,但他二人双生,灵息相通,感情却是极好,此际龙涟即将远嫁,她思念龙溯本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龙溯戴罪之身,东海思过尚不足一年,我下诏赦他重罪必是不可能,但是若借此水羽联姻,我纳妃之喜,诏他回朝观礼,适当刑减,倒也并非不可。
而龙涟见我半晌不语,不知我心中何思,她愈发将我手拽紧,却道,“皇兄,如歌没多久就要到了,我想先去东海,看看二哥也好,行不行?”
小公主一番情真意切,我又怎会不解,蓦然心下一动,只对龙涟道,“涟儿,你回府修书一封至东海,告诉龙溯你不日将启程远嫁九天,临行前想见他一面,皇兄也会下诏,借此纳妃之喜,召他回朝观礼…”
我此言既出,龙涟满面喜色,她一步上前,倚于我怀中,直道,“皇兄,你真好。”
龙涟自小得我娇宠,有求必应,“皇兄真好”这四字本为她屡屡挂于口边,不想近年来,我与龙溯之间误会重重,龙涟又因如歌与我心生隔阂,此际再听得小公主一声撒娇邀宠,我不由一阵唏嘘,一念及她即将远行,心中不舍之意愈浓,当下想得远了,竟不觉喃喃道,“没事,如歌会对你好…”
当晚,龙涟回府后,我即亲自拟诏发往东海,不想碧螺于一旁伺候笔墨,她见我灯下疾书,竟不觉微微叹息,而我见此惊奇,一时抬首问道,“怎么了?碧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告诉朕。”
碧螺未料我会突然有此一问,当即面上一红,她垂首敛眉,只细声道,“奴婢哪有什么烦心事,只是觉得陛下事事为公主亲王操劳,他们未必能记得一丝半毫…”
碧螺言尽于此,自觉逾越,她立时跪伏下身,欲要求我恕罪,而我当下扶她起身,一时念起龙溯龙涟,止不住摇首,不觉竟自我安慰道,“他们今时年少,终有一天会明白。”
诏书与信函很快就该传抵东海,却迟迟不见龙溯回音,是日黄昏,宫人来报,说定域王妃自东海返抵泱都,小公主一听兴奋,急急跑去溯涵宫外迎见,只见得鼎贞风尘仆仆,却左右不见她二哥踪迹,正是好一阵失望,而我随后赶到,一时与鼎贞重逢,却道这当年亦是刁横骄纵天禄公主,不过一年未见,气质已大不同以往,此际鼎贞微微欠身与我行礼,笑起来颊边依旧有个弯弯小酒窝,她自袖间取出一株生发之灵环绕无名仙草,抬首直朝我道,“皇兄纳妃之喜,贞儿与龙溯也没什么相赠,这株怀梦草是那渡厄岛特产,就当是送与嫂嫂做个见面礼,还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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