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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和声四起,若我兄长迎娶三河公主,失了羽帝信任不提,朝中皆以之为水族密党,纵他日后再想为羽族做些什么,他也只是水族驸马,不再是羽族如歌王,而玄天护法,灵力不下我兄弟二人,你纳她为妃,将其久困泱都,非但以之为质,更害我族实力消减,青龙衍啊青龙衍,你这般心思,步步为营,谁又敢相信,你真会为谁付之真心?”
冷风中,他言语更冷,话音落,我只知不住摇头,喃喃絮语,“不是,不是这样,我嫁三河公主作如歌王妃,是为了保如歌性命爵位,不想他为凤百鸣处以酷刑,我纳玄天护法为后妃,是为了保她母子安然,灵息平稳…”
然而我再多说,金翅终不以为然,而我心伤几至泣血,神思恍惚下,一步而前,抬首见他修眉长目,俊雅容颜,一如当年莽原初遇,灵兽族宴,我一时控制不住,竟埋首于他颈侧,不住道,“如歌,这都是假,你骗我,对不对?你对我笑一笑,我知道,你对我笑一笑…”
第86章 大典(下)
金翅一把推开我去,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片刻只对我恶狠狠吐出一字,竟道,“贱!”
我茫然立于冷风中,泪如雨下,满面冰凉,而金翅一纵身,直跃上沧浪驿内檐牙之上,他自怀中取出一纸书函,恨恨掷于我面前,只道,“这是他留给你,好好看吧!”
我当下疾步而前,直将那薄薄一纸死死攥于怀中,良久不能平复,一低首,但见其上火纹封口,金羽为识,一时手下颤抖,竟至于如何也展不开这信函,未料金翅见此,竟又飞身而下,他一手夺过书信,直对我怒声道,“还在装,事到如今,龙帝陛下还在装这楚楚可怜模样,你既是不想看,不如毁去!”
他说着掌心烈焰起,信笺一角为炎灵灼烧,只怕片刻成灰,而我心惊心痛,已全无理智可言,当下失声痛哭,只道,“你还给我,你将我如歌还给我!”
我一手抢过信笺,护于胸口,恍惚间跪伏于地,只将那一纸信文不住抹平,十指颤抖,泪珠成行,而那信函已然残破,火痕泪痕血痕交渍,如歌清雅挺秀字迹只剩依稀可辨,我默认于心中,见得他唤我“龙衍吾爱”,当下心中自责悔恨,无以复加,再仔细辨认,断续之语中,他只道我做一切他都明白,让我莫怪丹凤,莫怪锦鲤,更不要怪自己,又提及金翅无状,让我多多担待,还说到水鸿本为他未婚妻,望我好生善待,直至终,他仍不忘劝我以大局为重,希求水羽两族,世代盟好,而当我阅至末尾,印入眼帘“如歌绝笔”,心下哀绝,双目早为泪水模糊,只颤抖将那菲薄片纸贴于面颊,只想再感受他最后一丝温度,最后一丝爱意…
良久,金翅近前,这咏王立于我身旁,他俯身看我,不住摇头,却叹息道,“青龙衍,我兄长他,他让你忘了他…”
他让我忘了他?如歌居然让我忘了他?而此际,我茫然抬首,再看金翅,一样玉面俊容,一样博雅倜傥,却再不是我如歌王…
我跌跌撞撞起身,眼看那书函负载太多情,太多爱,为烈焰炙烤,又为我泪痕血痕浸渍,终碎裂片片,随风无踪,而我心痛彻骨,早已是失魂落魄,脑中一念起,只恨不得自断心脉,随他而去,而一旁金翅见我神色不对,此际倒近前,一把扶住我歪斜欲倒身体,我一时回首看他,心中是悔是伤,不辨陈杂,不觉竟哀声大笑,一甩袖斥开他手臂,只道,“咏王何故还不走,在这里,就不怕朕心狠手辣,杀了你与如歌陪葬?”
我此言森冷,话音方落,金翅当即面上一惊,他不觉收回手去,颇有些无措,而我摇首,笑得愈加凄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血泪心痛为何物,茫然四顾,不过行尸走肉…
此际月上中天,重夜愈凉,只道我得知如歌逝去,不过片时,奈何却仿似已历经年,心如死灰,而沧浪驿寂寥,风声呜咽,那金翅于我身后,沉默不语,却未料门外忽起喧哗,锦鲤匆匆而入,此际枢密使大人见我神色不对,又见得我身后金翅,一时皱眉,只上前朝我道,“陛下,婚宴未毕,你怎么又会到此?如歌王不日后便是三河公主驸马,你与他相会此际,实在不妥…”
他话未及完,我笑得凄惶,而锦鲤近前发觉我面上泪痕,手上血痕,立时惊声道,“陛下,你怎么了?你哭过?”
他话音未落,我只一把推开他去,目光森寒,出言冷声道,“你走开!”
而锦鲤见我态度古怪,当下一路跟随,不住问道,“陛下,你到底怎么了?今日你大喜,婚宴未毕,宾客散乱于天水阁,你倒是快些回去啊!”
而我听得他这番责问之语,心下冷笑,一时回首,不由挑眉怒道,“锦鲤大人好大胆子,朕怎么了?朕怎么了轮得到你管?!”
只道锦鲤平素得我信任重用,鲜少见我这般无由斥责,此际他面上大惊,眉目间茫然,只又问道,“陛下,你…,你到底怎么了?”
他问出此语,我更是怒起,一时冷冷注目于他,只问道,“你说,前时朕叫你送冷牙玉去九天,你送给谁了?你送给如歌王了,还是送给玄天护法了?嗯?”
而锦鲤实未料我会于此际提起此事,他面上一愣,却回首恶狠狠瞥向金翅,竟答我道,“陛下,微臣将那冷牙玉送到,今时如歌王毫发无伤立于此处,这难道有什么错漏不成?”
他话音落,我腹内气血翻涌,当下一掌扇于他面上,怒喝道,“你给朕滚!日后泱都,朕不想再见到你,你现在走,现在就走!”
锦鲤为我一掌,大惊失色,他不知我言语何意,一时讶然注视于我,又欲询问,而我因如歌逝去心伤不止,只道若非因这厮擅作主张,将冷牙玉交付凤百鸣,如歌又怎会为救金翅,散灵而亡,我思及此,怒意更甚,抬手青芒起,杀念顿生,而锦鲤感受到我凭空而来杀意,他抬首看我,满面不可置信,片刻,出言竟带些哭腔,直问我道,“陛下,微臣哪里有错,你竟要杀我?”
我一时怒目于他,浑身发抖,片刻青芒敛下,甩袖而去,而锦鲤追随于我身后,声声只道,“陛下,你去哪儿?你要去哪儿?纳妃之礼未毕,婚宴宾客俱在,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而我不觉止步,任冷风吹拂于面上,一念起那混乱婚宴,三族之首胡搅蛮缠,俱道我以媚色惑人,五族宾客列席旁观,尚不知心中何感,一时哭笑不知,只仰首长啸,强压下心中彻骨哀痛,足下催灵,直往天水阁而去…
此际天水阁外御林军重重,剑拔弩张,想必是我走后,锦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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