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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时,莫非他们竟一夜未曾离开?此际我远来正欲化去那玄冰阵,直往入内,不想神官们见此大惊失色,立时有人起身阻于我面前,直道,“陛下万万不可擅闯,长老正于其内告祭,为我族祈福,为您消灾啊!”
消灾,消灾,我哪儿来这么多的灾?!
我闻此愈加不悦,当即一挥袖化去玄冰阵,径自直往神殿之内,入眼只见北境长老立于祭台之上,他四围法阵正因我强行闯入而好一阵光华不稳,此际舅父大人自祭台而下,面上竟不知是何表情,焦躁之余竟仿似无限叹惋,好半晌他直直盯着我看,不发一语,而我为其注目不觉心虚,一时开口亦仿似没了底气,只知讪讪道,“舅父,昨日泊光阁议政,朕已决意与羽帝歃血为盟,今时正有承天告祭一事,还望舅父赐教一二。”
我话音落,北境长老片刻未语,他忽而冷笑对我道,“龙衍,你还知晓有承天告祭一事啊,你青龙帝不是好大的本事嘛,擅闯祭祀神殿如入无人之境,你既是有心与羽族盟好,那便与羽帝写个文书不就得了,还管什么承天告祭?!”
他言出意在讥讽我不尊重神权,却又妄想以神权为己所用,而我听此好一阵语塞,半晌沉默,不欢而散,我愤愤踏出神殿之外,不知身后这舅父大人又会有多少不满,心中一念,只巴不得他快些回北境方好。
然而事与愿违,不及舅父大人回北境去,公主府竟又生事端,本来是定域王妃与三河公主即将启程去东海,不想今日里鼎贞至公主府相邀龙涟,却发现涟河上下一片冰寒,府内侍卫仆从俱为霜冻所制动弹不得,而小公主灵脉为寒毒所侵,已然损及性命…
彼时我大约正于钦天监与我那舅父作毫无意义废话,回抵锦澜殿只见鼎贞满面焦急,匆匆与我言述此事,我一听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有思考,当即催灵赶往公主府,顷刻沿涟河而下,所见远比所闻更令人骇然,此际涟河水冰冻及底,公主府一片寂静,一眼望去竟恍如北境荒原,我见此直叫不妙,莫非竟是北境长老做了什么,欲取龙涟性命?
我一时不见龙涟身影,心急时只知高声唤道,“涟儿,你在哪里?”
一路寻至涟河深处,水尽成冰,只留的一弯浅滩尚不曾凝结,小公主化作龙身其内挣扎,此际她一身鳞片俱覆寒霜,且其灵脉为寒毒所侵,早已忍不住声声哀泣,我见此立时催灵破冰,一时间青光水灵顺那浅滩少许活水强行而下,直将涟河坚冰撕开道道裂纹破口,而龙涟得此罅隙复作人形,瞬及为我拽上岸来,揽于怀中,此际小公主衣衫鬓发俱染冰霜,声息极弱,她一时睁开双目,只知艰难唤我道,“皇兄,有人要杀我…”
龙涟话音方止,北境长老已然跟随而至,此际他见我催灵护住龙涟心脉,当下喝止道,“龙衍,你可是当真执迷不悟?!”
莫名其妙,简直太过莫名其妙!
只道他此言出,想必龙涟遭难定是其所为,我当下将小公主护于怀中,敛眉朝这大神官怒道,“北境长老究竟意欲何为?今时朕告诉你,龙涟我水族三河公主之尊,是朕的亲妹妹,这世上除却朕以外,谁也不要妄想擅自定夺她生死性命!”
我言出语气不善,满含怒意,未料这北境长老见此只是摇首,他一时仰天长叹,竟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却说我最恨他摆出这一套无聊宿命,故作神秘之态,当下怒火愈盛,方要发作,奈何此际正被龙涟一把拽住衣襟,她显然重伤神识不清,恍惚之际只知呢喃唤道,“皇兄救我,皇兄救我…”
低首见她声息愈弱,周身冰凉,竟是寒毒入骨之兆,我当下催灵护佑,心急下厉声朝北境长老道,“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舅父?你居然在钦天监施玄冰阵诅咒龙涟?你实话告诉朕,这寒毒何解?”
“无解。”
“什么?!”
此际龙涟性命危在旦夕,他竟然还平静依旧,“无解”二字轻飘飘脱口而出,直叫我心下怒火难抑,以至于手下催灵,青芒剑起,而北境长老见我心生杀意,更是不住摇首,片刻他冷笑道,“龙衍,方才于钦天监,若非你擅闯神殿,扰我作法,今时龙涟又怎会身中寒毒,她早离了人世,一了百了,有什么不好?”
“你!”
不想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番冷漠至极之语,我怒过心下森寒,正欲抱起龙涟寻御医诊治,不想舅父大人忽而一步阻于我面前,开口只道,“龙衍,你莫要白费功夫,这玄冰之毒不比普通寒毒,今时你纵是催灵换了她周身血脉,也解不得,除非…”
他言至此,见我满面焦急,当下也不卖关子,只冷声道,“除非你将她嫁去九天,九天阳炎之所,千年万年炎灵养护,续命也许不难。”
原来如此,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让龙涟留在水族…
其实在我看来,依当今情势,三河公主嫁作羽后没有任何不好,只要她小公主愿意,我可以立时下诏遣人操办此事,与她多少嫁妆都没有问题,怕就怕这丫头死活不愿,又一番大闹,不过,今时不比从前,她既是身中玄冰之毒,纵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此际我脑中略略思考,回过神来忙将龙涟抱至卧房,稍作调息后再作打算。
片刻,我催灵以流水之力化去公主府内外,涟河上下一片冰寒,而北境长老久立于一旁,面色不明,难辨心意,他一时又是叹息,直朝我道,“龙衍,你要相信舅父,舅父不会害你的!”
也许他不会害我,可是今时,他却差点要将龙涟害死了…
第117章 解毒 …
我早无心再与北境长老言语,一时只知守候于龙涟身侧,此际小公主状态不稳,纵是我催灵替她打通血脉,水灵游走片刻不息,也丝毫减不去她体内寒毒深入,我正是忧急时,一众御医得令赶至,奈何他们一见得龙涟病况,竟还真俱是束手无策!
此际龙涟周身为玄冰毒所侵,蜷我怀中不住瑟瑟发抖,她神识不情,益发将我衣襟攥得死紧,开口断断续续道,“皇兄,怎么会…这么冷,我冷…,我快冻死了…”
我见她面色惨白,声息愈弱,真真是忧心若焚,一时想不出任何方法,若不然,现在就送她去九天,借阳炎之力抑止寒毒?此际一念九天,我方才想起今时羽帝尚停留泱都,他既然身为炎灵至尊,或许有办法解得此毒…
思及此,我当即遣亲卫去白沙驿邀羽帝前来公主府一见,只道有急事相求,而此刻日渐西沉,凉夜即至,龙涟因夜凉益发不安,一时愈往我怀中偎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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