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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玉带?
我一听失笑,反手青芒挑于他面门,不觉勾唇笑道,“好,两千招内,你若能取皇兄腰间玉带,那皇兄就立时下诏,免去你东海千年,如何?”
我言出自无反悔,想必龙溯闻于耳中,必是大喜,果不其然,此际定域亲王双目精光暴涨,胶着于我身有如芒刺在背,而我为其注目,无来由竟是一阵心惊,虽说事实上,我不可能畏惧他所谓的两千余招,但今时既然言出必行,我亦不可过于托大,当下催灵附于青芒,正色以待…
却说龙溯惯使白龙锏,尤擅近身搏斗,他手中白锏八棱,道道龙纹,此际带起深流滚滚,直欲将我周身缠绕,而我见此忙一纵身,避开白锏挑起的重重漩涡,一时青芒出手,剑气纵横,屡屡将他逼开寸步之遥…
而龙溯几番往前,初还沉得住气,奈何数百余回合轻易流逝,他不由得焦躁万分,一时竟朝我吼道,“皇兄,你故意的!你勾引…”,此际定域亲王言出未完,眉间不知是怒恨还是懊恼,他一咬牙灵息大盛,一手白龙锏化锏成鞭,直卷于我腰间欲将我揽于近前,另一手水灵氤氲,出手毫无章法,堪堪便要来扯我腰间玉带。
只道我闻他没头没脑之言已是不悦,再见他落败下风,却丝毫也沉不住气,一时不悦再加愠怒,早就想发作,我当下徒手僻开那白龙锏,反身挣脱而去,一挥袖青芒化作冷龙,缠缚于龙溯双腕,愈收愈紧…
而龙溯见此大惊失色,他使力挣扎,抬首直问我道,“皇兄,三千招尚未满,你这就想食言,将我囚困于此,千年万年?!”
却说他言辞不敬,屡屡犯上,今时我不曾降罪责罚已是宽宏大量,不想这厮丝毫未感恩德,竟还有脸悲愤莫名?此际我见他面上表情复杂,不觉冷笑道,“混账东西,你方才不是大言不惭,笑话皇兄这缚龙索柔情万千么?怎么,今时你有本事就挣脱开去,还有千余招皇兄与你记下!”
第128章 探亲(下) …
东海水深,不辨晨昏,方才我抵达时已近日暮,再加上与龙溯一番缠斗,想必今时天色不早,入夜渐深,而我本怀着对龙溯龙涟的一番期待身临东海,如今未见龙涟,但见龙溯,却已经失望愈加失望,我当下颓然,转身欲走,未料想方行出几步,迎面倒正遇上提篮而至的鼎贞。此际鼎贞一见我,一惊后忙欠身行礼,她抬首再见我身侧龙溯为冷龙紧缚,当下慌张,不由急声唤我道,“皇兄,龙溯他又怎么了?”
鼎贞一问急切,尚不及我答话,不想龙溯见此竟冷笑不止,一张口又是讥讽道,“王妃来的可真巧,陛下方至,你随后就到,可怜本王经年困于此处,累月都见不到你一面!”
龙溯话音落,鼎贞惊讶不已,她一时开口辩解,急声直道,“龙溯,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耐深水…”,鼎贞言至此,已带泫然之色,她一时又看向我,忍不住哀声道,“皇兄,不是这样的,我每日都来探望龙溯,只因为不耐深水,每每停留不过片刻,可是龙溯他,他从来都不愿见我…”
鼎贞言出,龙溯敛眉冷哼,不置一词,而我一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鼎贞所言无虚,我当下火冒三丈,反手一巴掌甩于龙溯面上,直喝道,“混账,你到底怎么回事?!”
却说我这一掌毫不留情,力道之大直叫龙溯身形不稳,数步后退,此际龙溯捂面死死盯着我看,目光愤恨几至怨毒,而一旁鼎贞哪见过我如此狠手,惊讶之余担忧龙溯,不觉怯声朝我道,“皇兄,你别打他…”
哪料到鼎贞出言为龙溯求情,这不识好歹的定域亲王竟还不领情,此际他丝毫不觉愧意,一张口又不知朝谁吼道,“本王不稀罕你们虚情假意,什么不耐深水,不耐深水你今天怎么会来两次?你就想见他,我知道你就想见他!”
龙溯一番嘶吼,毫无道理,而鼎贞闻于耳中早止不住落泪,此际定域王妃低首泪水涟涟,落于她手中藤箩,奇花异草一沾的晶莹泪珠,立时随海底深流化去,无影无踪…
好半晌沉寂,鼎贞不觉低声哭泣道,“龙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渡厄岛,今晨来时,守卫告诉我你不想见我,我只是想再来看看你…”,鼎贞言辞恳切,如花似玉的面庞上泪痕蜿蜒,她言至此生恐龙溯不信,急急又道,“是锦鲤大人送我来的,若不是他助我,一天之内两次涉水,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根本就不知道皇兄亲临…”
鼎贞提及锦鲤,我心下忽有一颤,回神之际却见龙溯正死死盯着我看,他目光扫过鼎贞,讥声直笑,“我道皇兄怎么会突然兴致大发,不早不晚就今天出现在东海,原来是贞儿的生辰,连我都忘了,皇兄居然还记着,真叫臣弟感动…”
“你!”
龙溯言出,只怕我已气到头上冒烟,当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中催灵直将那缚龙索愈绞愈紧,片刻他双腕鲜血淋漓,深可见骨,而鼎贞见此慌忙求情,声声直道,“皇兄,都是我不好,你别怪龙溯,你放过他,我求你放过他…”
我闻鼎贞泣声,一时回身但见她美目盈满泪水,一双柔荑拽过我衣角,只不住道,“皇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且道今时鼎贞愈是自责,我心下就愈是无措,一时面对于她,徒留一声长叹,我当下一甩袖撤去龙溯腕上禁制,片语未发,不想此际方欲转身离开,就听得龙溯咬牙恨恨道,“恶心,我见到你们就恶心!”
他此言出,我身形微顿,一时间四围死一般沉寂,而我本以为自己真会出手杀了他,不想今时怒过超越极限,已然不觉怒意,我当下连头也没回,直往东海之外…
出得东海,果已是月上中天,而浅滩不知深海怒涛,静谧缱绻,此际我漫无目的行于月下海滨,自欺欺人想道,“也许龙溯妒火烧去理智,有我在场,他夫妻二人难免怄气,只要我不在,他与鼎贞总会幸福的…”
其实我此番一行,原本还欲探望龙涟,奈何因龙溯一闹,早已是身心俱疲,若此际再见龙涟,她再与我闹上一闹,我只怕真要如舅父所述,折寿千年万年…
念及此,我一抬眼但见天幕上圆月已亏,心下无来由好一阵伤春悲秋,只道这数年来,自从当初莽原求亲,我实在是历经太多恩怨情仇,感受太多大喜大悲,未料想如今好容易略得平静,蓦然回首竟发觉,自己早不是从前冷情冷性青龙衍,而这世上情愁无解,又有几多几多…
我脑中恍惚,足下徘徊,也许此一夜就该虚耗于东海之滨,思及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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