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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佳,他不觉略作停顿,忙岔开话题又道,“陛下,今晨连云山急报,灵兽族陌阳关有变…”
锦鲤言出,正在我意料之中,而我闻此当下颔首,足下直往泊光阁,一时正是侧身欲要问起急报详情,不曾想,此际锦鲤并未随我身侧而来,他依旧立于宫门外,垂首敬立,直待我回身,方才行礼道,“陛下,微臣而今身为东海刺史,无故不得擅入碧泱宫。”
锦鲤说此话时,看不出面上表情,而我相信他并非是邀功邀宠,却只得叹他迂腐拘礼,一如既往,我一时轻叹,心下五味陈杂,不由得一挥袖道,“好,朕知道了,朕即下诏赐你丹书金剑,将亲王公主东海督导一事全权委托于你,那近日里,你也早些回东海去吧。”
我话音落,锦鲤面上难掩落寞,他躬身领命后本欲退下,奈何却不知因何,片刻竟又折返,锦鲤一时跪伏于我面前,却道,“陛下,微臣有罪,昨日情急,微臣擅用金水令,寻遍碧泱宫未见陛下踪影,既是今日陛下回抵,微臣东海赴命,这金水令,早该完璧奉还于陛下…”
他言未尽自怀中取出金水令,双手过于头顶,将令牌呈于我前,而我一见清晨时朝晖涂于令牌其上,金光夺目,不由得心下几多唏嘘,想当初我赐金水令与白暨,只盼他能解我心意,出入相随,奈何他不解我意,锦澜殿执意退回,尔后,我好容易想通了不再起荒唐之念,金水令再赐锦鲤,单纯是当锦鲤为近臣亲随,只希望他能善加使用,无奈何锦鲤心思荒唐,其间又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
此际我目视于令牌,短时内已是百转千回,一时向前,不觉将锦鲤五指略略拢起,复将令牌还于他掌心,淡淡道,“锦卿,你一片忠诚,朕心里有数,此次王妃大丧,锦卿尽心尽力,朕必不会忘怀,今时这金水令你暂且收好,朕还是期盼有朝一日,你凌水锦鲤能东海不辱使命,加官晋爵重返泱都,也不愧为当朝重臣,国之股肱。”
话音落,锦鲤是惊是喜神色难辨,他不觉低首似又要落泪,当下只对我郑重一拜,复将令牌收回,片刻后锦鲤躬身行礼,他离去前目泛泪花,只对我道,“陛下,也许往后多少年,微臣俱不能伴你身侧,今时微臣只求你一件事,只道是无论我水族族内多少烦务缠身,抑或是灵兽族幽魔族几番战事难解,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微臣恳请陛下万万保重!”
锦鲤言未尽已带哭腔,一时间竟累得我亦止不住心怀感伤,我当下也不知他从何而来的莫名悲壮,不由只笑道,“锦卿之言,朕记下了,你去吧。”
锦鲤离去后,我即至泊光阁查阅急报,阅毕后将那奏折合上,不由得仍是心惊不已,却说那灵兽族陌阳关有变,的确是幽魔君主发难,但无论如何,我万万也不曾料到,此番幽无邪下手之快之狠,竟至于一夕间逼得陌阳关易帜,灵兽族驻军片甲不留,即便是那灵麈死里逃生,只怕也须倚仗三分运气…
只是有一点我心中担忧,既然今时,幽无邪有如此动作,必定已投入大量兵力,而幽魔族战事素来以快,狠著称,奈何却经不起久耗,如今他一举攻占陌阳关,灵兽族大为挫败不假,但短时内,若灵兽长卷土重来,那到时候,幽魔君主又能守得几时,倒是个大问题。
此际泊光阁内书案旁,我不觉闭目沉思,指尖轻点于奏呈上,战事几番过于脑中,却说那陌阳关距莽原已不遥远,虽说是山道崎岖,易守难攻,但相对于壅涉沿线,总要易取许多,而此次我与麒麟决裂,意决兴兵讨伐,若大军由壅涉自下而上,阻力重重,不若借由幽魔族战果,并幽无邪共取陌阳关,直逼莽原,如此不仅稳妥,同时还能大大减少兵损,何乐而不为?
然而我想得美好,却不知那幽魔君主意下如何,说到底,他今时突然下重兵攻占陌阳关,在我看来简直莫名其妙,只道那连云山灵场因大火闭塞,水灵润化尚未见成效,他现在着急相争,到底意欲为何?就怕此际,我去函言明举兵之意,他不当我有心相助,还当我意在分享陌阳关战果,另有所图…
思至此,我不由一叹,也罢也罢,若是我经由陌阳关直取莽原,那到时候,必定要与幽魔君主借道幽魔领地,而借道一举自古难免频生事端,反正现时灵兽族西北边境不稳,只要我即刻壅涉关起兵,叫他灵兽长西北、东南四顾不暇,就算不取莽原,我也要叫麒麟好好见识见识我水族天威,此番若不逼得他灵兽长损兵折将,请罪告饶,我青龙衍誓不罢休!
第137章 相持 …
壅涉关我族领地,如尖牙嵌入群山之中,而对面灵兽族嘉迎关地势雄险,居高临下,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绝无半分夸大其词,即便是今时之境,灵兽长为幽魔君主偷袭陌阳关,这嘉迎关依然是井然有序,重兵屯守,数日来我族兵将引水灵之力由下往上,竟然是久攻不克。
而我早知麒麟不是凤百鸣,壅涉亦不比漓水,虽说他灵兽族不如羽族骁勇善战,但若论及久耗擅守,实在是五灵界数一数二,而此番那陌阳关若非大火毁损,灵场不稳,估计决不至短时内为幽无邪一举攻下,以成今日之势…
几日来,壅涉关、嘉迎关几番交锋,麒麟一味固守,决不恋战,而我身在泱都,除却挂怀壅涉战况,心下更在意的却是那连云山,陌阳关情势如何,且道这数日来,前线时时战报,果不其然,幽魔不耐长时作战,旬月未至,那幽魔族竟然已露疲态。
我闻此直道不妙,却说幽无邪性格乖戾,行事诡秘,他既然能一夕强取陌阳关,片甲不留,保不准就能一夜撤退,无影无踪,若真是如此,一旦灵兽长解决了陌阳关牵制,全力于壅涉一战,则必定两族僵持,久耗不下,我若还想逼得麒麟请罪告饶,岂非更是难上加难?
却说兴兵之初,我正在气头上,泊光阁内力排众议,重兵压境,而如今战事方起,却已见艰难,更兼朝中声音不一,频添愁烦,此际我几番思虑,原本并不愿主动去函幽魔君主,以表相助之意,但而今,国事战事不同儿戏,为求稳妥,我却还只得仔细措词,发函九幽…
壅涉关相持,只待陌阳关回讯,而我身在锦澜总觉不安,这几日不知为何,对洗月轩倒是几番恋栈,是夜,月朗星稀,我独自一人于后山水滨,信步闲庭,脑中竟全无当初水羽交战时半分紧张,实话说,以我如今之状态,只怕说是浑浑噩噩也不为过。
念此我心下苦笑,一时见得风过水面,涟漪点点,不觉竟一头潜入湖中,任流水环绕周身,略作凝思,其实自年少时,我就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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