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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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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白战一场,而在我看来,若短时内叫我水族再兴重兵,西向紧逼,也未免太过冒进,反正事已至此,倒不若死死守住嘉迎关,不求速决,但求扼住灵兽族咽喉,一个字,耗,哪怕十年,二十年,一直耗到他灵兽长低头为止。
    当然,久耗并非上策,奈何唯今之计,却只能如此,只不过尚有一事甚为头疼,却说那嘉迎关地势西高东低,东临我水族是陡峰峭壁,西向灵兽族境内则是通途坦道,这利于灵兽族急速增兵,当初对我水族来说的确是难以攻克,但是而今,嘉迎关既为我族所据,这西向通途非但不利于据守,反利于麒麟反扑,只怕是我想僵持久耗,大约也不那么容易。
    宗庙内几番思绪,我于先祖灵前立下重誓,只道此一战,万般以国之利益为重中之重,不求贪功冒进,不作意气之争,只为彻底打击灵兽族,叫其万年也再难起二心,而此番宗庙思过,数日已满,我仔细考量后终不放心前线战事,泊光阁内阅毕奏折,又遣人备国礼相赠幽魔君主,以表此战我对他相助之谢意,一待诸般料理停当,我即启程,匆匆又往前线而去。
    再抵嘉迎崇山峻岭,我但觉四围草木灵息极盛,果不其然,这大战后未有一月,灵兽族反扑已不下十数次,而今时厖夷见我亲临,回禀战况时,亦不由得面露忧色,他道西向嘉迎,利攻不利守,短短时日内我族兵将应付灵兽族不断来犯,早已疲累不堪,若长此以往,情势实在不佳…
    而我听得厖夷回报,虽说如此战况早在我意料之中,但一旦听闻仍不免眉峰深敛,心下愁烦,此际我随厖夷登上嘉迎关城楼,高处远目四下,但见得西向坦道,沿途唯见几许浅涧山泉,实在不成气候…
    而嘉迎往西二百余里,再一座重关阜陵,阜陵关虽比不得嘉迎关雄险非常,易守难攻,但其四围密林丛莽,生发之灵盛极,水灵穿行其间,极易化散,想必今时,灵兽长必是屯重兵于阜陵,据守反扑,那我却该如何应对?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嘉迎关西向毁去大半,引寒水灵筑道道冰河,以成易守难攻之势,再者,今时大战方止,我水族兵士疲累不堪,如此不仅能得喘息恢复之机,尚可以以进为退。
    当然,我说以进为退,此进绝非冒进,更不是强取阜陵关,我只是命厖夷抽调小股精兵,沿途往西,遇山涧沟壑则引水灵以成阻绝,而一旦遇灵兽族强敌则径自撤退,退只要守住嘉迎关不被麒麟收复即可,如此往复,少则数月,多则半年,疲累的将不再是我水族,而是他灵兽族,苦不堪言。
    思至此,我立时交代厖夷作战之策,而厖夷久驻歧门,长于掌控寒水灵,此际他得我谕令,即刻遣精兵毁去嘉迎西向栈道,以筑冰河,而我于嘉迎关数十日督战,期间灵兽族又有几番来袭,只不过如今之嘉迎关,早非他灵兽族草木盛极之嘉迎关,冰河阻绝,几成冻土荒原,他灵兽长就算有本事再兴百万精兵,想必也只能僵持…
    至此,前线危势总算得缓,而我再回泱都,泊光阁内下诏,又自北境征调了二十万寒水精兵前往嘉迎换防,一战四月余,直至如今,我脑中紧绷之弦方解,尚不及返抵锦澜殿,好生入眠,不想此一夜竟伏案于卷卷奏呈旁,一睡不辨晨昏。
    翌日,大约已是日上三竿,我方才自书案旁醒来,一时睁开双目,不由就要责怪身侧侍从,为何不早早将我唤起,尚好尚好今日并无朝会,若不然,误了时辰不提,叫我这般睡眼惺忪之态,如何面对堂下诸臣?
    我当下不悦,方欲发作,未料想一抬眼却见得那内侍好生委屈,他低声却道,“陛下,非是微臣等未曾唤你,实在是陛下连日操劳,微臣等久唤你也不起…”
    算了算了,为此事计较也是白计较,想来他一众人等俱是怕搅了我睡意,不敢放胆唤我,而我今时醒来,好生头晕不快,当下摆手,只不耐道,“好了好了,朕明白了,你们都退下。”
    我此言出,内侍方欲领命而去,不想他忽又回身告禀,却道今晨有人碧泱宫外求见,问其姓甚名谁,她死活不说,泣涕涟涟只为见我一面,而我闻此好生诧异,尚不及详问来人是何模样,却见得侍从面有古怪,低声只道,“陛下,那妇人衣饰华贵,容貌甚美,她说她是你的故人…”
    哦?我怎么不记得有此故人…
    第147章 叙旧 …
    一事一事又一事,战事方缓,又有故人到访,非止一个,尚有他人,而我回抵锦澜殿,略作梳洗,此际还不知碧泱宫外到底是何人求见,又有枢密院右丞回禀,说前时我遣他打探太傅下落,他四方寻访,本在盟会前已发现太傅行迹,未曾想半途遭其逃脱,直至近日,方又在东海觅得螭烺影踪,数百精兵相缚,好不容易将其制服,带回泱都。
    哦,原来又有此事…
    如此看来,太傅枢密院在押,碧泱宫外即有故人求见,而我在锦澜殿闻此两条讯息,一时间心下似有计较,一边厢命人将螭烺好生看管,一边厢略作更衣整束,即诏内务官有请那宫外华服丽人一见。
    碧泱宫内别苑侧厅,那华服丽人经宫人引见而来,此际尚不及我注目相视,她已是连忙行礼,而我见此方欲示意免礼,却未料她一开口急声唤我,却道殿下万安,她言出一时抬首,忙又改口道,“不不,陛下万安…”
    难怪内侍告禀,只道宫门外女子衣饰华贵,容貌甚美,却原来不是他人,竟是我那远嫁有翼族的泗水姑母,算来泗水远嫁已有数千余年,而我与她上次相见也早在数千年前,此番重逢,我忙唤宫人赐座奉茶,以贵礼相待,不觉间只忆起年少时,太傅虽然甚为讨厌,幸而还有姑母偶尔探望,我方才能得半日清闲。
    一时间,年少往事忽上心头,我念起不觉一笑,不及问她数千年风神都岁月,转念一思,如今九翼王既殁,风微澜因擅闯五灵盟会,为我久困至今,而太傅日前又在押枢密院,想必她此来决非叙旧,怕是有好些事相求…
    此际我低首轻呷杯中清茶,本欲待她开口明言,倒未料这久别多年的泗水姑母几番将我打量,她好似有话要说,却又好似极难开口,其实也难怪如此,且莫提今时,我与她久未谋面,即便是当初年少,泗水郡离泱都遥远,我与她也不过数面之缘,实在是不比寻常百姓家,姑侄亲缘之厚。
    良久她未语,我倒不由淡淡一笑道,“姑母如何这样看着朕,莫非这许多年未见,姑母已经不认识朕了?”
    言出,泗水王妃略见尴尬,她回神连声致歉,却喃喃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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