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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朱棣说完放开他,“颐香斋的白玉莲子糖,也是在炽儿的手记里看来的吧?”
朱高炽点点头:“之前在北平就看过了,这次正好回应天,出去给你抓药的时候打听了下。没想到那店早就搬了,我问了好多人才在南城外街找到的。怎么样?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朱棣笑笑:“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糖的味道还是没有变。”
朱高炽坐在床上对着他呵呵乐:“你看,糖的味道没有变,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不也没有变吗?其实你是很爱炽儿的吧,只是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说到一半朱高炽才发现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听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原本纯洁的父子感情顿时裹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异样色彩。
朱棣听他话没说完,疑惑的看他一眼,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他一张小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赶紧将手探到他额头:“怎么脸这么红?又发烧了?”
朱高炽哭笑不得,拿下他的手,有点负气的倒到床上,拉被子准备睡觉,却不料碰到手臂,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叫你别乱动了,知道自己受伤了就不能安分点儿?”朱棣看他疼得厉害,口上责备,心里却跟着疼个半死。
朱高炽见到他担忧关切的眼神,原本该高兴的,心底却没来由的一阵悲凉。因为他眼中的担忧关切,明明白白就是父亲关心儿子。也许,穷其一生也变不成他期待的感情。
朱高炽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怨恨过老天,让他穿成什么身份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儿子呢?就算是王府的一个下人也好,他麾下的一个士兵也好,或者只是一个街边的普通人也好,至少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他。
朱棣见他咬牙忍痛不说话,眼里还闪着泪花儿,就知道他伤口肯定很疼,不然依他的性子,断不会在自己面前流泪的。
“很疼么?要不要找大夫开些止疼的药?”
朱高炽摇摇头,吸吸鼻子:“不用了,孩儿困了,想休息了。”
“也是。”朱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过头道,“都快四更了,你赶紧睡吧。”
“父王不回去休息么?”
“不了,卯时就得起来去皇宫,现在睡也睡不踏实,你好好休息,父王在这儿守着你。”
“那父王上来一起睡吧,就算只休息一个时辰也是好的。”朱高炽说着朝里面挪了挪。
“不用,你自己睡……”
朱棣话音未落,就被朱高炽截下了话头:“孩儿都挪出地方来了,父王还要推辞?再说了,在北征的时候,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朱棣想想也是,加上自己的确有些困了,要他现在离开又不放心,万一他睡到半夜又要喝水什么的,起来扯到了伤口怎么办?
于是在朱高炽殷切真诚的目光下,朱棣点点头和衣躺了上去。
摇曳的被窗外吹进来的风给扑灭,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朱高炽在黑暗中睁开眼,听着朱棣渐渐平稳的呼吸,偏过头借着月光正好可以看清他俊挺的五官。
生活真的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杯具。老天一定是看他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整整他。不然这么英俊年轻的男人,怎么会成了自己的爹呢?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当你的儿子,朱棣。”
朱高炽如同叹息一般的低声呢喃,趁着朱棣熟睡之际轻轻凑上前去,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才闭上眼睛挨着朱棣睡了过去。
而在他睡着之后,原本熟睡的朱棣竟然睁开了眼,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儿子,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唇瓣,一夜未眠。
第三十二章、太子发丧
迷迷糊糊间,朱高炽听到门外人声鼎沸,喧哗不已。通明的灯火影影绰绰,晃得他实在没有办法入睡。偏过头看向一旁,发现朱棣早已不见了踪影,下人侍卫的脚步声从门外的走廊纷至而过,惊得他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是疼痛。
捏了捏眉心起床,披了件外衣打开房门,见院子里的下人们将灯笼都换成了白色,各门廊之间也用白纱素缟装饰,才想起来今日太子发丧,各藩王公侯文武百官都要前去送葬。而自己作为燕王府世子,当然是理应前去的,可怎么没人叫自己?
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万一耽误了送葬,朱元璋给他一个藐视皇族的大罪,别说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恐怕朱棣也少不了被责难。
想到这里,朱高炽赶紧叫来这些天伺候自己的下人,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禀殿下,卯时初。”
“卯时初?太子发丧怎么也没人叫我?父王母妃出门了吗?”
“殿下不用着急,王爷吩咐了,殿下伤病未愈,今天不用去送葬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我问你父王母妃出门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殿下你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干什么?”下人见他着急穿衣,扯得胳膊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赶紧上前帮忙。
“去把准备好的素服拿来,快点。”朱高炽三两下扯上衣服,走到一边自顾梳洗。
那下人动作也快,等朱高炽梳洗完毕,一件素服已经捧到他面前了。
朱高炽也不多话,抓过素服边往身上套边跑出了门去。
等他到达前厅的时候,听下人说王爷王妃已经出门了,朱高炽又不顾疼痛往大门跑。
跑到大门时,看到那马车刚刚起步。
“父王,等等我!”
赶车的福叔听到他的声音,“吁”了一声,停下马车。
“怎么了?”里面的朱棣探出头来。
“王爷,是世子殿下。”
朱棣皱起眉头,说话间朱高炽已经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道:“还好赶得及。”
“本王不是吩咐了下人不准吵醒你?你伤病……”
“伤病未愈,不用前去送葬是吗?”朱高炽接下他的话,“可孩儿是燕王府世子,太子大丧,满朝文武、各地藩王都要前去送葬,唯独燕王府世子没有去,父王让皇爷爷怎么想呢?孩儿不想落了他人口实,说燕王仗着战功,居功自傲,藐视皇权,对太子殿下大不敬,若是让有心人传到皇爷爷耳朵里,添油加醋就不好了。”
朱棣看了他半晌,把目光移到他的手臂上,满眼担忧。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可送葬之事异常繁杂,东陵离皇城又远,他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朱高炽看出他的担忧,但跟整个燕王府比起来,他的身体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父王不用担心,孩儿已经好很多了,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朱棣还在犹豫,里面的徐仪华已经撩了门帘出来:“王爷,让炽儿一起去吧。他都跑这儿来了,再让他回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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