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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誓师起兵
    “燕王!你好大的胆子!”谢贵一听此话怒不可遏,“我等乃朝廷命官,有皇令在手,你胆敢藐视皇令,诛杀大臣,是要造反吗?”
    “造反?”朱棣再次咬了口西瓜,咀嚼两下舒服的咽下才缓缓开口,“别说得这么难听,本王这不是造反,是自保。放心,你们要是死了,我定会向朝廷请旨,将两位风光大葬的。”
    相较于谢贵的激动,张昺倒是显得沉稳一些:“王爷说这话怕是为时过早吧?我等既然敢单枪匹马进入王府,就不会没有防备。如今的燕王府之外,已经被我们的人马团团包围。你王府侍卫总共加起来不到八百,我们带来的人马却足有两千。而且,九个城门都已经派了重兵把手,你的援军也进不来。王爷是聪明人,此刻动手,对王爷没有任何好处。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想为难王爷,所以根本没有带兵进入。王爷要是识时务,就跟下官回京,向皇上澄清造反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吾皇宅心仁厚,与王爷又乃至亲叔侄,定不会为难王爷。”
    “呵……至亲叔侄?他也配得上这四个字?”张昺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朱棣的心立刻像是被人用利刃刺了一刀,如同炸了毛的公鸡跳了起来,“如若皇上真的顾念叔侄情谊,就不会将他的五位皇叔夺了兵权,贬为庶人,发配到烟瘴之地永不得回朝;如果皇上真的顾念叔侄情谊,就不会听信谗言,害得湘王朱柏一家自焚而死;如若皇上真的顾念叔侄情谊,就不会狠心绝情,逼得本王的长子跳崖身亡;如若皇上真的顾念叔侄情谊,就不会为了巩固皇权,担心本王威胁皇位而将本王逼至如此地步!不会为难本王?呵,笑话!给本王留个全尸是不是也算没有为难本王?如今的平常百姓之家,兄弟宗族之间,都知道互相爱惜关心。可本王身为王爷,却连性命都不能自保于旦夕!皇上既然如此无情无义,那本王还有什么不可为的?”
    朱棣越说越激动,手中的西瓜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被狠狠砸到地上,发出“哐咚”一声闷响。
    随即,早已经埋伏在膳厅四周的张玉、朱能及一干护卫,立刻闪了出来,将张昺、谢贵团团围住。
    两人一看傻了眼,张昺瞪着张玉、朱能,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你……你们怎么会……”
    张玉笑笑,接下他的话:“张大人是想问我们是怎么进城的对吧?我觉得,你直接去问阎王爷会比较快。”
    张昺吓得脸都绿了,连忙抓着谢贵的胳膊吼道:“快,快发信号叫张信!”
    朱棣不紧不慢拿过下人刚刚放置在桌面的丝绢,将手上的西瓜汁液擦干净:“别白费力气了,张将军这会儿很忙,你们带来的两千精兵可还需要他去解决呢。”
    “什么?”张昺不敢置信的瞪到眼睛,完全不能接受发生了什么事。
    谢贵一声怒吼:“大人,我们中计了!张信反水了!”
    可现在才知道,已经什么都晚了。
    张玉、朱能轻而易举将两人诛杀,随后率八百朱棣亲自训练的护卫奔出王府,跟门外的张信汇合,开始踏出靖难的第一个实质意义的步伐。
    张昺有个心腹名叫彭黟,还算忠心,知道出了事,率领部下跟王府护卫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王府护卫虽然人少,但却十分精悍,而且准备充足,指挥有序。朝廷人马虽多,但没有王府护卫精悍,而且由于事发突然,没有任何准备,指挥混乱,不肖半个时辰,便死伤了大半,剩下的无心恋战,要么败逃,要么投降。
    重伤的彭黟知道大势已去,没有办法,只好丢下兵器转身跟着兵士一起逃了。
    三人不敢停歇,立刻照原定计划兵分三路朝城门奔去。
    北平城外,沐晟骑着高头大马,正带着三万军队浩浩荡荡离北平越来越近。
    齐化门,连接北平与骡子岭的必经之门,张昺将大部分主力军队都安排在了这里。张玉带着五百精兵与城外的沐晟里应外合,加上朱能和张信分别解决了临近两个城门的守军,切断了后援的到来,很快便破了城门,让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进了北平,又快速分成几路,朝其他几个城门进发。
    城内驻扎的朝廷军得到消息,纷纷赶到各城门来救援,却都因为没有充分准备而有来无回。大部分步了前面那些围攻王府的兵士后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到次日黎明,燕王的军队已经占领了北平九门中的八个城门,只城下西直门一直难以攻下。
    西直门地势险要,加上消息传播太快,这里的守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守不攻,不管怎么打,都守着那个城门不放。
    张玉骑着白马赶到西直门,看到此等情形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驻扎在北平周围的朝廷军队还有接近十万,他们是想等那些朝廷军的支援。而北平只要还有一个城门没有拿下,那十万朝廷军就随时有可能破城而入,到时候想要再凭他们这三万人马反击,就难了。
    想到这里,张玉灵机一动,紧夹马腹奔到战圈之内,勒紧马缰对双方人马大吼:“别打了,都停下。王爷有令,所有燕王部下将士统统撤回。”
    “什么?”正率领将士要攻打城门的朱能一听这话,满脸茫然的骑马奔了上来,扯开他的大嗓门儿就叫开了,“你这话是啥意思?眼看就要攻下城门了,这个时候说不打了?”
    “对,不打了。”张玉故意把声音扬得非常大,守城的将士都听得一清二楚,“王爷刚收到朝廷的圣旨,皇上已经跟王爷讲和,准许他自治一方,许诺永不削藩,并下令让所有朝廷军撤离。在辰时之前,若还有朝廷军还未撤出北平,就要按军法处置,咱们还是留点时间让他们收拾东西去吧。”
    “哈哈哈哈……算那皇帝小儿识点实务!”朱能嚣张的大笑起来。
    “那可不是,咱们王爷怎么说还是皇上的亲叔叔,哪至于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张玉边说边下令所有军士撤回,调转马头,离开了西直门。
    守城的兵士原本还有所怀疑,但见到张玉、朱能真的撤兵,又想到皇上与燕王血脉相连的关系,纷纷信以为真,一哄而散。西直门竟然就在这样戏剧性的情况下不费吹灰之力给攻了下来,朱棣一夜之间便控制了整个北平城。
    可朱棣知道自己没有喘息的时间,驻扎在北平四周的十万朝廷大军依然是目前最大的威胁。所以,当日上午,便将所有将士聚到一起,誓师起兵。
    看着台下刚刚经过一夜苦战甚至都还来不及休息的将士们染血的战甲,熠熠的眸光,朱棣有些感动。他知道,这三万人马,就是自己起兵的所有资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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